沈书禾好一阵错愕。
哭?
她确实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老太太见沈书禾抖动的双肩停住,忙伸手去拉她。
“闺女,闺女你哭啥?”
沈书禾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茫然。
不待她开口,沈老太太就抹着眼泪对金蛋道:“蛋儿啊,你瞅瞅。”
“你小姑因为你被打,都哭了呢!”
在场的人都齐齐望向沈书禾那双发红的眼睛。
瞬间成了她刚才悄悄哭的铁证。
宋慕宁嘴巴一瘪就往沈书禾怀里扑:“妈妈不哭!”
沈书禾忙接住她。
以此来缓解一下冲击。
别看宋慕宁就是个三岁小女娃,突然一下还是挺痛的。
沈书禾一边拍着宋慕宁的背安抚。
一边解释道:“我没哭呀。”
怕被人知道侄儿被打她还狂笑,又接着补充道:“我,我就是打了几个喷嚏。”
从震惊中走出来的金蛋上前注视着沈书禾的双眼。
“小姑,我就知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很心疼我的!”
沈老太太在一边赞同的点头道:“可不是咋滴,闺女你就别解释了。”
“谁家打喷嚏抖成那样。”
沈老爹甚至站起身,语重心长道:“闺女,爹知道你心肠好,不过以后还是别哭了,知道吗?”
说完,凌厉的眼神蓦地转向金蛋。
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你小子,不许再犯错!”
他的宝贝闺女因为侄儿挨打哭成那样,他决不允许!
金蛋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爷爷,顿时心中升起一阵恐惧。
好嘛!
比他爹还要吓人!
他感觉挪开和爷爷对视的双眼,却不小心瞟到爷爷旁边的宋淮禹。
只见宋淮禹脸黑到极致。
正阴嗖嗖的盯着自己。
金蛋心里咯噔一声。
完犊子!
大表弟指不定盘算着以后咋给他挖坑了!
金蛋有了这个猜想后十分的想哭。
“小姑,你以后还是对我严厉点吧!不要再为我心软了!”
他脑子一转,忙开口道。
沈书禾直愣愣的看着他没说话。
这娃又咋了?
刚才不还一脸感动吗?
难不成变脸速度还能遗传?
“妈妈,宁宁困了。”
将头埋在她怀里的宋慕宁打了个哈欠,软糯糯的说了一句。
沈书禾赶紧低头看她。
小姑娘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沈书禾直接抱着宋慕宁站起身,对沈老太太和沈老爹说:“爹娘,我先带孩子回去休息,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
小妹要睡觉,宋淮禹这个当大哥的拿上书跟在沈书禾后边,意思是他也要回去了。
唯独宋岁安,坐在金蛋旁边,显然是没玩够。
不过沈书禾也没叫他。
反正就在隔壁,玩儿呗。
沈老太太还等着沈书禾走了后好好哄一下金蛋呢。
眼下也不留她了。
冲她摆手道:“去吧,有啥事儿就来找,知道不?”
沈书禾应了一声,抱着宋慕宁带着宋淮禹回了隔壁。
回到这边包厢。
沈书禾轻轻将怀里已经睡过去的宋慕宁放在床铺上。
然后来到宋母和宋安华旁边坐下。
母女俩的毛衣已经织了很多了。
一件是深灰色的,一件是大红色的。
宋安华拿起手中半成型的红色毛衣对着沈书禾比了比。
而后眼中闪过惊艳:“嫂子,你穿这色儿好看!”
沈书禾摇头道:“我倒是觉得更适合你,安华,你留着自己穿,不用给我织。”
宋安华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马上开口道:“那怎么行,我本来就是织给你的。”
说完,她瞅了瞅宋母手里同样半成型的深灰色毛衣。
犹豫道:“嫂子,你要是不喜欢大红色,不如你穿这件儿深灰色的吧!”
“至于大红色......给大哥穿?”
沈书禾听了,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宋祈年穿着大红色毛衣的样子。
顿时感觉一阵喜感。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你这个主意不错!”
宋安华腼腆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还好她当时开始织的时候,想到他们家快去随军了。
万一嫂子又怀上,要是毛衣小了肯定没法穿。
所以特意留了很多。
眼下给大哥穿正正好。
沈书禾一边看着宋母宋安华织毛衣。
一边小声跟她们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开始犯困。
她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却不料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沈老太太端着装满饭菜的铁饭盒走进包厢时,宋母和宋安华正商量着要不要叫沈书禾起来吃饭。
沈老太太还没开口就瞥见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沈书禾。
顿时将手里的铁饭盒轻轻放在桌上。
动作轻柔地替她盖好被子。
然后走到宋安华跟前,刻意压低声音道:“别叫你嫂子知道吗?”
“她成天做饭带孩子已经够累了,让她睡。”
沈老太太说最后这句话时,不满的眼神睨向一旁的宋母。
宋母眉头微蹙的别开脸。
宋安华察觉到沈老太太的眼神不善,脸上本就不自然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婶子,我知道了,您回去休息吧。”
沈老太太再三看了看宋母。指着桌上的铁饭盒对宋安华小声道:“饭菜你们趁热吃,等书禾醒了你告诉我。”
“到时候我再让书禾她大哥买去。”
宋安华听了忙摆手拒绝道:“婶子,您拿回去吧,我和妈正要去买呢......”
沈老太太眼睛一瞪,不耐烦地说道:“让你们吃就吃,别搞撕吧那套。”
说完撇撇嘴就走了。
宋安华看着桌上的铁饭盒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真不敢吃呀!
宋母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双手又比划了几下。
睡梦中的沈书禾并不知道这些。
因为她梦见了三个孩子在原剧情中的结局。
先是骨瘦如柴肚皮大的宋慕宁躺在地上的画面。
接着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深夜。
一条仅有微弱灯光的死胡同。
宋岁安靠着墙坐在地上。
他脸色惨白,一只手紧紧捂住小腹。
鲜血不停从他指缝中流出。
雨声中还夹杂着警笛声。
不难看出他此时已经是穷途末路,无处可逃。
紧接着。
画面一转。
实验室里只有穿着科研工作服的宋淮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