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斗篷女真的是试炼者吗?
或许她只是副本故事里的Npc呢?
出现在小矮人婚礼的人,除了宾客不还有另一种可能吗?
而那个可能,正是白雪期待已久的人……
教堂内的音乐渐入高潮,主持人抚平西装的褶皱,笑着伸出手对准大门,“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人登场。”
大门缓缓打开,开心果和新娘墨莎并肩站在一起。
墨莎的表情不再是在化妆间时的阴郁沉闷,虽然笑容十分勉强,但星子般的眼眸却多了一丝希望。
阮贰和晓柒月分别站在新郎和新娘身侧,他们都换了着装,一个西装革履、一个淡色晚礼服,看样子是当上了伴郎伴娘。
时肆虽搞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混上婚礼职务的,但看墨莎明明小腹依旧臃肿,表情却很淡然,估摸着阮贰多半已经完成了他的计划。
墨莎挽着开心果的手,一步步走向礼堂中心,而教堂内凌乱窒息的氛围显然让二人大吃一惊。
可主持人没有叫停,他们也不敢停下步子,只得心惊胆战的继续向前。
拖地的白色婚纱沾染血泥,墨莎的心也沉入谷底。宾客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如同饿狼般近乎将人撕碎。
眼看着新人即将从身前路过,温永韬冷不丁的说道:“教堂周围的绿植里,至少藏了三十多个人,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冲进教堂。”
“……”时肆没搭理他。
“没骗你,我能听见他们挪动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声。”温永韬在时肆耳边低声说着。
时肆不以为然,“怎么,你的天赋从动态视力又变成顺风耳了?”
“我的天赋是【超能感知】,拥有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听觉、视觉和嗅觉都远高出普通人。”
温永韬对时肆兴趣很大,尽管对方始臭脸 ,他却总忍不住攀谈。
时肆语气十分平淡,“真厉害。”
“我这次真没骗你,外面有好多好多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等时机冲进教堂,把我们杀了?”
这种可能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温永韬夸张的张大嘴巴,说话的语调都不自觉颤栗。
“如果外面的守卫真是来杀咱们的,对你有什么好处?”时肆无法共情眼前人的情绪。
“没有好处,只是……”
温永韬笑容阴郁,脸上的刀疤也更加丑陋不堪,“我觉得没有血腥和算计的规则怪谈毫无意义。”
他非常享受那种欺诈他人、被人欺骗,生死危机的紧张刺激感。
为了追求这种感觉,他不惜将他人逼到绝境,身临其境品尝死亡的味道。
“那只是你觉得。”时肆不想再搭理眼前的脑残。
开心果和墨莎走到二人身边,对教堂仅有的幸存者,展露牵强的微笑。
“美丽的新娘,你手里拿的就是王后给你的新婚赠礼吗?”
主持人高举话筒,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引向莫墨莎手里拿着的木盒。
“是的,这是王后殿下送给我的魔镜。”
墨莎按照计划说出早就烂熟于心底的台词,微微抬起木盒,仿佛感受到什么神光普照般表情虔诚。
命悬一线间的紧张氛围让晓柒月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不安地看向阮贰,希望对方能给予她眼神安慰。
但阮贰的眼神却始终在时肆和墨莎的木盒间游走,思绪混沌的他期待时肆下一步指示。
时肆总算意识到领导者不好当了,如今她的思绪也是一团乱麻,如何指挥别人?
“……”时肆下意识撇开目光,避免和阮贰正面对视。
就在墨莎即将走过宾客席前往礼堂中心的瞬间,斗篷女猛地站起身朝墨莎扑去。
斗篷下伸出两只戴着黑手套的魔爪,直愣愣冲着木盒抓去。
时肆就坐在她旁边,过近的距离让她第一时间意识到女人的异动,她也赶紧站起身抓住斗篷女的衣角。
当时肆抓住斗篷女,而斗篷女的手触碰到木盒的瞬间,二人身上骤然冒起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而白光褪去后,斗篷女、时肆以及木盒都凭空消失在教堂。
“怎么回事儿?”晓柒月不可思议地揉着眼睛,看着满是尸体和血泥的教堂,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阮贰若有所思地说道:“瞬间移动……”
就在此时,白雪城的森林深处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斗篷女当然是稳稳站在地上,而时肆从高空落下,屁股着地差点摔成四瓣。
木盒也因为坠落摔成两半,里面的镜子也掉了出来。
“嘶……”轻易不喊疼的时肆,疼得叫出了声。
斗篷女当然完全不搭理时肆的吃痛,焦急地看向木盒里摔出的镜子。
“不是……这不是我的镜子。”
斗篷女先是木讷的摇头,最后恍然大悟般咬紧牙关,语气夹杂着怒火,“该死的白雪,居然拿假镜子骗我!”
说罢,斗篷女生气地捡起镜子朝地面摔去。
啪!
镜面承受不住撞击,瞬间裂成碎片。
而斗篷女身旁的时肆,还在一旁摸屁股喊疼。
“陷阱!这是陷阱!”斗篷女很快反应过来,白雪大张旗鼓的宣称将魔镜赠给开心果的新娘为新婚贺礼,不过是蛊惑自己出现的诱饵。
她气愤地握紧拳头骂了一会儿,彻底宣泄完情感后,反应过来自己除了抱怨无法改变任何局势,又泄气地垂下头。
最后转身一瘸一拐地朝深林深处走去。
“弗兰契斯科,等等我。”时肆赶紧捂着屁股追上。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斗篷女明显一愣,错愕地转头看向眼前人,“你喊我什么?”
“弗兰契斯科。”时肆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虽然很耳生,但时肆记得很清楚,在《白雪公主》这本童话故事中恶毒王后的真名就叫弗兰契斯科。
“……是,但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弗兰契斯科陷入回忆,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别人都喊她恶毒王后。
白雪成为人人爱戴的新王后之后,她更是被称为歹毒该死的先皇后。
这样刺耳且饱含羞辱的谩骂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弗兰契斯科自己都快忘了,她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