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阿佛洛狄忒曾为了刁难儿媳普绪刻,让她独自前往冥界。
刻耳柏洛斯的三个脑袋分别拥有三种不同的思想和人格,有时经常会因为意见不合而相互啃咬厮杀。
没有与之对抗力量的普绪刻,便利用这点,用一块面包引起三头犬的内斗争夺,从而趁此机会溜进冥府。
“你有那玩意?”时肆不是没想过智取,而是她自己条件有限,兜里除了银行卡和死亡笔记,啥也没有。
“我当然有。”阮贰从兜里掏出一块涂了厚厚马卡龙糖霜的甜甜圈。
这是他把缝制好的礼服送给正在喝下午茶的阿佛洛狄忒时,对方送给他的甜品。
本以为只是块填肚子的糕点,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你果然有点用。”时肆满意地点点头,更加确信自己没选错人。
阮贰学着普绪刻的样子,将甜甜圈扔出去,然后趁着刻耳柏洛斯的三个脑袋抢夺甜品时,钻入冥界大门。
穿过大门,二人来到一处灰色的平原——真理之原。
这里是冥界最特殊的地方。
此处不分黑白、不辨是非、没有昼夜,一切都被灰雾笼罩。
平原的中心有一处由人骨和骷髅搭建的城堡,冥王哈迪斯就居住于此。
而哈迪斯手下的三位盲眼判官,也会在宫殿周围游荡,对前来的亡魂进行审判。
无罪的会被带到冥界第二层幸福之所,有罪的会被带到冥界第三层痛苦之所,就是塔尔塔罗斯深渊。
如果生前没犯过什么大错,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则会以普通人的身份被判官遣返回真理之原。
“久久这人没脑子干坏事,也没本事干好事,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如果遇上判官,肯定会被遣返。”
“咱们就在这找找,说不定能看见他。”
阮贰跟李归一再熟悉不过,太清楚对方来到冥界会遭遇什么审判:“千万别往深处走,小心遇到判官。”
说完这话,阮贰略有谨慎地看了时肆一眼。
虽然他有信心会被带到幸福之所,可时肆……
大概率会进塔尔塔洛斯深渊。
阮贰不想时肆帮忙找个人,还把命找丢了。
时肆以此表示赞同,两人决定在平原搜索李归一。
“……这是什么?”阮贰发现脚边有张类似宣传单的纸,下意识拿起来,却被里面的画面恶心到肠胃翻涌。
那是一个被故意丑化的女孩,她的头被十分不高明的p图技术,放在了一副正在欢愉的女性身上。
女生没有穿衣服,浑身赤裸着与一位男子紧挨着。
画面看上去淫乱不堪。
而且图片周围还有一些用红颜料描绘的如同鬼画符的涂鸦。
甚至还有一些“捡垃圾的小女孩吃垃圾长大”、“披了一辈子人皮的诡,再也撕不下”“孝顺孩子咒死父母并在父母病逝当天,行鱼水之欢”等一系列不堪入目的句子。
各种充满侮辱性的言语以及丑陋的图片,将照片里那个被恶意p图的女人,描绘成一个肮脏下贱的坏女人。
尽管图片上那个女孩的脸是那样的温婉柔和,像受到很好教养长大的大家闺秀。
这样的传单不只有一张两张,而是堆得满地都是,基本上每十米就有一厚沓,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图片中的女人有多恶心。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时肆无法判断女人到底是罪大恶极还是被人恶意造谣,可看着那恶心肮脏的图片,心里还是没由来感到愤怒。
无论犯了多大的错,也不至于被这样对待吧?
尤其是那句【咒死父母】,就算时肆从来没体会过父母的疼爱,也清楚的明白这个字眼对一般人来说伤害有多大。
她沉着头继续寻找李归一。
“桀桀桀,好香的人肉啊。”
“你们身上有活人的气息,奇怪,活人不可能来到冥界呀?”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饿死了!”
平原内游荡着许多亡魂,他们全都两只眼睛,贪婪又迫切地盯着阮贰和时肆,似乎想找机会将人一口吞掉。
“闭个眼。”阮贰不想被猎物似的被诡打量,示意时肆非礼勿视。
时肆知道阮贰打算用超能力驱逐诡异,乖乖照做。
“力量即将释放,颤抖吧世界!”
伴随着清亮却十分有力的声音,一股温暖的火苗燃起。
火光短暂地驱散了二人周围笼罩的阴霾,也吓跑了一众诡异。
“啊啊啊!是火!是火!”
“是塔尔塔洛斯深渊的熔岩和烈焰!”
“快跑!它会灼烧我们!”
不得不说阮贰的火苗很顶用,诡异们都被吓得四散而逃。
盲目喊了会儿李归一的名字,却毫无收获后,阮贰选择用小刀在石块上刻下李归一的脸,揪着诡异一个个问。
不得不说阮贰雕工可以,仅仅使用小刀和石块如此简陋的工具,也能将李归一的脸刻得栩栩如生。
“这个人,我见过……”
问到第119个诡异时,阮贰总算听见了想要的回应。
那是个身穿白裙,头戴白纱的女人,长相端庄大气,甚至有些慈祥随和。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她年纪大,而是眼前人虽然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旁人没有的亲和力。
慈眉善目的感觉有点像……温柔美丽的观音娘娘。
在满是混沌污浊的冥界之地,能看到如此神圣优雅的姑娘,还真是违和。
最重要的是女人的容貌和刚才捡到的宣传单里被恶意p图的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被嘲讽捡垃圾、吃垃圾、咒死父母的人,就是眼前人。
“他被抓去塔尔塔洛斯深渊当新娘……”神似观音的温柔女人,似有悲痛地垂眸。
“新,新娘?”阮贰磕绊了一下。
“对,塔尔塔罗斯深渊里有个叫行客的人,喜欢轰轰烈烈的恋爱和众人祝福的婚姻,所以每个星期都会举办婚礼娶新娘。”
温柔女人不知该怎么和阮贰解释那些事,说话的时候睫毛微颤,让原本平和的面庞很是苦涩,“你雕刻的这人,前两天刚被行客带走,今晚就要举行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