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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莫易的立场,流沙的立场

这边恐怖的波动,早已惊动了太子府的其他侍卫,纷纷赶了过来。

但太子丹却是摆了摆手,道:“都退下吧!”

侍卫统领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变,以为燕丹被人威胁了,满是不放心,忍不住开口:“殿下……”

燕丹却是怒道:“退下,听不懂我说话吗!”

“是!”侍卫统领连忙点头,带着人纷纷退去。

燕丹却是一步上前,冲着莫易拱手道:“剑宗之名,果然举世无双。燕丹见过前辈。”

“前辈?”莫易嘴角微抽,忍不住脸黑,心中更是腹诽,奶奶的,老子有那么老吗?

旁边的六指黑侠同样松了口气,知道莫易前来,并没有恶意。

甚至刚才的交手,也和他一样,只是见到高手,见猎心喜,一时手痒罢了。

索性六指黑侠同样上前一步,拱手道:“剑宗莫易,果然非同寻常,是我输了。”

莫易摆摆手,道:“巨子的墨家功法已经够出神入化,只是到不了最顶尖的第十层,还是有些不足。若是遇到阴阳家,还望巨子多多注意,尤其是六魂恐咒!”

六指黑侠脸色锐变,忍不住道:“莫公子竟然知道,还请直言。对此,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听前任巨子有所提及。”

没办法,若是六指黑侠对六魂恐咒有足够的了解,就不会死在那么不明不白了……

莫易点点头,道:“阴阳家的功法,对于墨家的功法有着极大地克制。尤其是阴咒八脉中的六魂恐咒。一旦中招,必死无疑。除非你将墨家心法修炼到第十层的至高境界!”

“第十层……”六指黑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满是怅然:

“自从我墨家鼻祖墨翟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修炼到第十层。哎,我六指不才,恐也无望。多谢莫公子提点,如此大恩,六指谨记。”

莫易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六指黑侠这人还是不错的。

燕丹更是牢牢记下莫易的话,他修炼的也是墨家心法。

“莫公子,师傅,这里已经损坏,不如我们去别苑一坐?”

燕丹再度开口,邀请道,却很是聪明地改口。

莫易点点头:“好。”

随后,莫易和燕丹一起走向别苑。

而六指黑侠则直接离开,回去换衣服了。

没办法,一番交手,人家莫易毫发无损,他六指黑侠的巨子服都成了乞丐装了,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别苑之中,莫易和燕丹相对而坐。

燕丹一边倒茶,一边开口道:“剑宗莫易,刀狂绮罗生,竟然是一人,实在是不可思议。当日帝师大人提点之恩,燕丹谨记在心。一回到燕国,便派人寻找帝师大人,却不想找到了雪衣堡。冒昧之处,还望莫公子海涵。”

莫易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不过是当时剑宗莫易的名头太大了,加上那段时间我对刀法感兴趣,所以整了个绮罗生的名头。”

“原来如此,莫公子到也是性情中人。”燕丹淡淡一笑,接着看向旁边的水池,再度开口:“公子可曾注意这片水池没?”

嗯,清澈见底,但却没有鱼,甚至连虾都没有。

燕丹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其实我也好奇,这条水源,乃来自一处水脉。明明水很清,但就是没鱼。即便我故意将鱼放进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过两天就没了踪影,八成是跑了。莫公子可知道缘故?”

莫易淡淡一笑:“无他,水太清了。”

“水太请了?”燕丹一怔,满是不解:“难不成水清了还不好?为何鱼儿不喜欢呐?”

莫易摆摆手,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燕丹喃喃道,忍不住深思。

莫易笑了笑,接着道:“就像这天下一样,太和平稳定了,反而不现实。相反动荡、冲突、危机、天灾人祸并存,才正常。凡事不可极端,适可而止即可!”

燕丹点点头,郑重道:“燕丹受教了。”

这时,六指黑侠换好衣服,笑着走了进来。

“好一句凡事不可极端,适可而止即可。莫公子的话,看似中庸之论,但却涵盖天下至理。不管是一门一派,还是一家一国,乃至整个天下,都是如此。就连我的墨家,若是要求他们都能达到鼻祖墨翟的心境、思想,恐怕也只能解散了,呵呵!”

莫易闻言,哂然一笑。

燕丹虽然问的是鱼,都实际上则是莫易的态度。

只是这样的回答,并不足够,因此,燕丹只能再度开口:

“请赎燕丹冒昧,莫公子先是在古国击杀姬无夜,终结夜幕,平定了古国的叛乱,让韩非成功上位。然后又去秦国,掀起腥风血雨,诛嫪毐,杀吕不韦,让嬴政亲政。而古国和秦国,又是彻底对立的。不知道莫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

闻言,六指黑侠同样脸色肃然,等待着莫易的回答。

莫易却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不急不忙道:

“很简单,我的立场便是流沙的立场。不是韩非,不是嬴政。不是古国,也不是秦国。不是稳定,也不是战乱。不是七国并存,也不是一家天下!”

“哦?那公子的立场是……”六指黑侠脸色微变,忍不住道。

莫易的这番说辞,让他很是难以理解。

莫易淡淡一笑,道:“很简单,我的立场,便是流沙的立场。有利则聚,无利则散,聚散流沙!”

“有利则聚,无利则散。”燕丹眉头微皱,眼睛一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不管是韩非,还是嬴政,都拿出让公子动心的价码,公子才会全力出手,杀姬无夜,终结夜幕。诛嫪毐,灭吕不韦!”

莫易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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