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日记看完后,傅知渝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到现在就觉得很震惊,这似乎和她看的书的剧情不一样。
日记中写到,大佬刚到傅家的时候,原主是很讨厌他的,觉得他会抢走傅家夫妇的疼爱,所以一直都对他很不好。
可是她七岁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好几天的意识,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还受了伤。
然后她就发现,那个从来都是任她欺负霸凌的冷漠男孩,对她的态度似乎变了,他会关心她的身体,还会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一向清冷毫无感情的眸子,竟然因为她而带上了异样的颜色,让原主的心浮起波澜。
傅家夫妇工作特别忙,常年不在家,很多时候都是原主一个人过节过新年,甚至有时连生日都只有一个人,她很缺爱,缺乏安全感。
相对的,她也很早熟。
她知道谁对她好。
十岁的时候,她发现她喜欢上了那个清冷的少年,在这个家里她感到很孤独,她想要他陪着她。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少年对她的不同再也没有了,他看向她的眸子逐渐转为冷漠,最后甚至变得冰冷。
她才发觉,他原来一直都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是她失去意识那几天,有人霸占了她的身体。
而他一直想那个人重新回来,所以才会让她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后来过了这么久,那个人都没回来,他对她就再也没有期待,对她的态度极其冷漠。
呵,他多么残忍,对于自己不喜的人。
她气疯了,她讨厌极了他,对他的恶意愈发强烈,整天欺负他,可他从来不会还手,也基本不会和她说话,就像是完全把她当成了陌生人。
那段时间的原主,孤独感淹没了她,本来陆清盛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那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她患上了抑郁症,还有一种精神疾病,很严重,在欺负陆清盛的时候,她会有一种快感,可她似乎天生就会伪装,没有人看出来。
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她不敢说出来。
她的整个童年,傅家夫妇很少参与,她甚至觉得他们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如果她还生了病,他们说不定会更讨厌自己。
后来有一天,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了陆清盛,她问他:“你会喜欢我吗?”
少年当时的回答很冷漠:“永远不会。”
原主回到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几天后她突然跟家庭医生说自己最近几天睡眠不好,让医生给她开了一瓶安眠药。
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
傅知渝的眉头紧紧蹙着,她完全没想到,原主的童年竟然会是这样的。
那瓶安眠药傅知渝第一次整理房间的时候有看到过,当时果果问她还要不要安眠药,她以为是原主身体不好睡眠有问题所以需要药物助眠,她就随口答了句:“要。”然后就把药丢在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没拿出来过,现在应该早就过期了。
傅知渝连忙拉开了那个抽屉把安眠药拿了出来,药瓶是开封的,里面没剩几颗了。
傅知渝沉默,心情很沉重。
她穿过来的那一天,是温城三月的雨季,那天雨下的很大,冷雨在落地窗上划下的痕迹格外显眼,一道又一道,把窗外的世界割得支离破碎。
而原主日记的最后一天,也是三月份,三月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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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前一天,学校放假了。
布置完考场后,同学们就可以回家了。
小陈老婆在今年开春生了二孩,她老婆不太愿意带孩子,一出月子就工作去了,孩子就交给奶奶带。
可昨天晚上孩子生病了,一直哭闹个不停,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带不过来,小陈就请了一天假回去帮忙带孩子。
不想麻烦别人来接她,傅知渝打算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刚好傅宅不远就有个公交站,她到站后不用走多久就可以到傅宅。
她走到学校对面不远处的公交站,公交车还要等一会才会来,她就坐下来等,还拿出手机刷了会儿小说。
然后她就发觉自己周身的光线似乎暗了些许,好似被人给挡住了。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一群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带头的那个剪着一个奇葩到难以言喻的发型,染了黄毛,脖子上和纹着黑色的刺龙纹身,手上还叼着烟。
“小妞,长得挺漂亮啊!要不跟哥几个去玩玩呗?”他吸了口烟,然后朝着傅知渝吐出来。
烟雾弥漫,难闻至极,傅知渝就剧烈咳嗽起来,眼眶都红了。
傅知渝看着他们的语气不善:“走开。”
“好啊。”带头的混混脸上露出流氓似的笑容,“你跟我们去玩,我们一起走开。”
傅知渝觉得跟这群小混混没什么好讲的,她就直接绕开他们走到公交站旁边,那晓得那小混混死缠着她,跟着她走了过去。
傅知渝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们有完没完?”
“当然有完啊,只要你跟我们一起去玩,唱K喝酒蹦迪都可以,你随便挑一个。”小混混说,“坐公交车多没意思啊,要不要坐我们的摩托车?飚过车吗,要不要试试?”
说到飙车,傅知渝就想起之前谢野打算带她去山道飙车,脸色更冷了,嗓音甜糯,语气却显得很不耐烦:“滚开。”
傅知渝让他滚,小混混明显怒了:“臭女人,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落过面子?还是一个女生。
不过,她的声音还真他娘的好听。
截到这么好看的一个妞,今天这运气还挺不错的。
公交车已经来了,这群人却还堵着她不让她走,也没有人来帮忙,傅知渝有点急了,她吓唬小混混道:“你们最好放我走,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他是道上混的,很厉害,他来了看见你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她还故意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小混混狐疑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不远处,传来一阵痞里痞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