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人的目光聚集在霍鱼身上,之前出言讽刺霍鱼的那名铁粉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他不是纯路人吗?难道是顶流明星?”
“仔细看看,这位小哥哥好像长得也很帅啊。”
“好像是不比鲲鲲差,甚至还更阳刚一点。”
狂热追星的人立场并不坚定,与其说他们更崇拜的是明星本人,倒不如说崇拜的是一个由传媒公司一手打造出来的虚拟人设。
如果他们知道自家爱豆私下里真实的样子,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得立刻退出。
此时的霍鱼根本没在意这些狂热粉丝,或者说他一直就没在意过他们。
他更在意的是,这些齐聚首都机场只为了看自己一眼的鱼家军。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来催自己开播的......
“鱼爷。”第一个说话的小青年又开始发声了,“兄弟们都来了,你也得说点什么吧,不然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对,鱼爷讲两句。”
“讲两句,讲两句!”
“鱼爷别腼腆啊,在北极怼我们不是怼得很嗨吗?”
霍鱼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拥有光明胸针外加大忽悠术的自己,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露怯。
生物部的同事们和负责护送的警察,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抢霍鱼风头,大家纷纷退后几步,给霍鱼让出足够的空间。
之前和霍鱼攀谈的那位警察甚至从车上取下了一个警用喇叭,递给了霍鱼,可以说非常贴心了。
“喂喂喂。”霍鱼拿起喇叭,“能听见吗?”
下面的鱼家军传来一阵哄笑,倒不是霍鱼说得多好笑,只是大家听见霍鱼的声音觉得万分亲切,莫名其妙就想笑。
“我是守冰人,霍鱼。”
霍鱼的声音依旧那么富有磁性,熟悉的音线让众人恍惚中以为又回到了那个直播间中。
“今天,我很感动。”
“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来接我,还因为一件不愉快的小事,事情很小,不值一提,我也不想说。”
“我记得曾经在直播间中,我借用一位长辈的话送给了大家,也得到了很多认可。”
“今天,我再用一段另一位长辈的话,来表达我此刻心中所想。”
在光明胸针的作用下,无论是鱼家军,还是路人,甚至是那些明星铁粉,此刻都全神贯注地听着。
霍鱼停顿片刻,字正腔圆地说出了接下来的一段话:
“你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你的华国;你怎么样,华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华国便是什么;你有光明,华国便不黑暗。”
说罢,他放下喇叭,带着笑容默默地看着对面自己的粉丝们。
霍鱼相信,他的粉丝崇拜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目标。
华国的青年不会永远堕入他国文化入侵的陷阱中,无法自拔。
我们听英文歌,但我们只是喜欢音乐,并不崇拜他们的文化。
我们看日漫,但我们只是喜欢漫画本身,并不喜欢他们的国家。
我们玩外国游戏,但我们只是享受游戏过程,并不会成为文化的附庸。
霍鱼说完,气氛变得寂静起来。
在光明胸针的作用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中,反复琢磨着那句话的含义。
最后,还是那位小青年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直接沉声带头背诵起来:“愿华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偌大的机场外,只能听见一名青年铿锵有力的背诵声。
他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不断提高着音量,似乎这段话在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终于,其他鱼家军如梦方醒,不由自主地跟着背诵:“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团体的力量是强大的,现场的气氛终于变得火热起来。
尽管万人朗诵的声音必然会不整齐,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的热情。
终于,万人之声逐渐归于同道,上万人整齐地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我便是唯一的光!
万籁俱寂,现场再次回到沉默。
明星铁粉团中,几名年轻人羞红着脸,他们听懂了这两段话的含义,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而更多的人,却是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虽然现实告诉他们,之前瞧不起的霍鱼,是比他们家哥哥更厉害的顶流。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意识到了自身的错误。
毁掉一个人很容易,救赎一个人却很难。
或许只有等到他们真正步入社会,真正变得成熟起来,再回想过去,才能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幼稚与可笑。
可真到那时候,一切还来得及吗?
人的青葱年华就那么几年,将有限的青春浪费在偶像身上,这种行为带来的后果,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简短的演讲过后,粉丝们更加兴奋了,完全不肯散去。
霍鱼只得又陪他们说了一会,并保证自己安顿下来立刻开播,鱼家军这才开始有序退场。
不得不说,在细节上就能看出,霍鱼的粉丝素质普遍很高。
来接机的时候不进入机场,只在机场外面等候,生怕困扰到他人。
离开的时候也不纠缠,在警察和安保的指挥下有序退场,没造成交通拥堵。
尽管在背诵那段话的时候很热血,但散场时也很理智,没人冲上前骚扰霍鱼或者索要签名。
霍鱼回到队伍中,谢颉和李都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杨恬更不用多说,两只眼睛都成了星星眼,恨不得当场化身为霍鱼的第一迷妹。
谢颉笑着拍了拍霍鱼的肩膀,说道:“你小子真可以,这次打赌我又输了。”
霍鱼笑着打哈哈道:“谢老,我也没想到啊,误打误撞。”
谢颉继续说道:“哈哈哈,虽然输了,但是这次我输得很高兴。”
“看见这些年轻人还有分辨是非曲直的能力,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