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焱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田谧手机,还是没人听,这个妮子在家做什么呢?
到了总院的高干病房,门口的守卫面无表情地将李远拦在外面,“首长的病要静养,首长的命令是只允许冷焱一人进去。”
小神医李远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不过门口守卫的人竟是中校级别,他也不敢太嚣张,看了看冷焱。
冷焱开口说道:“中校同志,他是医生,而且医术高超。”
“这里集中了全军乃至全国最优秀的医生,在医疗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这位请在外面等候。”
冷焱的脸色冷了冷,是担心他带田谧一起来,才故意这么说吧!
随即示意李远在这里等他,一个人走进病房。
高干病房是个大套间,他父母、还有楚漓的妈妈邱宛平坐在客厅里,略略打过招呼后,冷焱微微地皱了皱眉。
“爷爷怎么样?”
谢雪莹向病房那边递了个眼神,低声说:“医生说挺严重,不能动气,要卧床休息。”
冷焱走进病房,果然,楚漓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正拿着根棉签在冷姥爷子的嘴唇上不断擦拭。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氧气瓶里咕噜咕噜的气泡声,满头白发的冷远山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看起来比平日苍老一些。
冷焱动作轻微,直接在楚漓的对面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盯着冷远山,对眼前的楚漓视而未见。
“你来了!”楚漓主动开口。
对于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冷焱不屑于开口,眼皮都没抬。
楚漓自讨没趣地弄个大红脸。
冷远山睁开眼睛,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楚漓的尴尬。
“爷爷您醒了?”楚漓柔声说道。
冷焱看冷老爷子面色较平时没太多变化,上前握住了爷爷的手,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搭上他的脉搏。
手下的脉象沉稳有力,速度适中,不像有病的样子,但医疗上的事情,他绝不敢妄下断言,他不能用爷爷的健康做赌注。
冷老爷子借势握住冷焱的手,然后又似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冷焱看见爷爷把楚漓的手握在他的另一只手里。
他和楚漓就这样被冷老爷子用两只手“软禁”在床边。
冷焱稍稍动一下手腕,冷老爷子就像梦呓一样嗯一声,但手劲丝毫不见松动。
四下无声地枯坐了一会,楚漓悄声说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冷焱盯着氧气瓶里不断升起的气泡,轻飘飘地说道:“谈恋爱!”
睡梦中的冷远山突然一阵急咳,楚漓用一只手手忙脚乱地给冷远山又是抚胸又是想拍背,冷焱却灵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对冷远山耳语:“爷爷,功夫退步了啊!”转身走出病房。
冷焱在两个守卫的身后突然出现,两腿一点一带,两只胳膊一钩,把两个铁塔一样的门神闪到了一边,李远立刻就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两个守卫欺身上前就要进里面往外拽,冷焱砰地关上了门冷冰冰地丢下一句:“首长需要安静!”
冷远山并不认识李远,李远讨好般地拉着老爷子的手问长问短,不着边际地聊了一阵儿,对冷焱使了个一切ok的眼色。
呵呵,他们愿意演,他又何苦砸了他们的台子,对着客厅里的人说了一句:“我送他出去”便转身离开。
李远边走边说:“我这火眼金晴,看一下就是全身扫描,这三根手指头,伸出去就是个CT,经过探查,老爷子的身体岗岗的,我认为这绝对是个阴谋……那个女人能请老爷子出面,难道……”边说边要上冷焱的车。
冷焱锁好车门,对李远说道:“自己坐车走吧,我着急,今天谢了!”
“老大,你是……”话刚出口,车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李远执拗地把话说完,“去找小田妹妹吗?要不要这么快,有异性没人性!”
楚漓一直在冷老爷子身边坐到晚上,也没见送人出去的冷焱回来。
一遍遍拨打电话都不在服务区,冷老爷子趟得浑身酸疼,楚漓也没兴趣再继续演下去,面色不愉地坐在一边,气愤不已。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冷老爷子连蒙带猜,慢慢回想起当时冷焱在他耳旁低声说但他却没听清的话,苦笑着说道:“穿帮了,回家吧!这小崽子是越来越精了。”
田谧在床上拼命挣扎一阵,田浩像铁箍一样的手纹丝未动。她紧咬着牙关,拼命晃头,不让田浩亲到她的唇。
他就像个魔鬼,贪婪地吮吸着田谧的肩膀、脖子,又到锁骨。
突然他一口吸住了田谧的左腮,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反抗了。
田浩似是受到了鼓励,松开双手,嚓地一声撕开田谧衣服的前襟,而她的双手在此时也脱离了控制,胡乱地摸到了床头的闹钟,用尽全身力气向田浩的脑袋砸去。
与此同时,田谧的房间门口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你们在干什么!作孽呀!”
田浩似是在剧痛和母亲的声音中找回了神志,在田谧的身上翻落下来,后脑重重的磕在地上。
他晃晃悠悠地起身跪在田谧床前,一言不发,只是一下一下用力的扇着自己的嘴巴,两颊很快就肿了起来,还顺着嘴角流出了血液。
田谧像一具空洞的壳,呆坐在床上,没有眼泪,没有声音。
王静华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拦不住田浩,眼看着他嘴角的血已经流到了脖子,他还是一下下地扇着嘴巴,也叫不应田谧,田谧就傻傻地坐着,不哭,也不说话。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呀,老天爷呀,我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呀,这辈子三十几岁守寡,拉扯两个孩子,田志国你甩手走了,怎么不把我带去啊!”边说边用头往墙上撞。
田浩一把把他妈搂在怀里:“妈,我就是个畜生!你就别管我了!”
“她说我不是他妹妹,是她捡回来的。”田谧嘶喊过的嗓音带着沙哑。
“好孩子,你哥灌了点猫尿满嘴胡吣,你是妈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医院的出生证明都有,怎么能不是妈生的呢?”
“她说我不是他妹妹,是她捡回来的。”眼神空洞的田谧只重复这一句话。
田谧举起手机,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说--!如果不说,我立即报警!”指着手腕上青紫的指印,“这就是证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闷雷一声接一声地滚滚而来,让这个不大的房间更加透不过气。
“我说,我说……”王静华急忙阻止,真报了警,他们一家子都不用见人了。
田谧只看见王静华的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听见“没满月……田浩……抱……”。
她整个人像被巨大黑洞吞噬了所有感官,像一页失了帆的孤舟,听天由命地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浮沉。
外面一道惊雷,震耳欲聋,开始有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闷了好几天的大雨终于下出来了!
这是一场梦吧!淋了雨是不是梦就会醒了?她毫无预兆地夺门而出,一头冲进雨里。
姚月丹在西京没法立足,为了养胎,她只能回到宁城老家。
这一天在街上闲逛,被大雨隔在离田谧家不远的大街上,正透过雨帘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瞟,突然见到大雨里狂奔的身影好像是田谧?
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了什么巨大刺激,切!活该!
很快,看见田浩和王静华也一前一后跑了出来,伞都没拿,在大雨里边跑边喊田谧。
看来她家里真出了什么大事呢!
姚月丹满脸狐疑,看见田谧遭罪,心里真是爽啊!
索性找个台阶坐下来,等他们回来。
田谧漫无目的地在大雨中狂奔,路上有薄薄的积水,雨点发泄般的砸在地上又反弹回来,不断溅起高高低低的水花,直到听不见王静华和田浩微弱的呼喊声,她的脚步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在雨中扬起头,伸开双臂,任雨水把脸颊打的生疼,看来不是梦呢!
雨水打在身上,每根神经都宛若被撕扯般的疼,她像一条缺氧的鱼,在雨中拼命喘息,也得不到救命的空气。
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压迫感、恐惧感齐齐向她袭来。
她以为她是很幸福的人,有慈爱善良的妈妈,虽然从没见过父亲,但将他视若珍宝的哥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憾,转瞬之间一切这都不见了。
她到底是谁呀?把她带到这个世上的人不肯要她,最亲爱的妈妈不是妈妈,对他如珍似宝的哥哥这样对待他,流进嘴里的雨水开始带了咸味儿,世界那么大,哪里是我的家?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的田谧站在暴雨里,在无人的大街上,放声大哭。
同一时段的西京并没有下雨,空气里透着初秋的凉爽。
凯宾斯基五星酒店的一个宴会厅里,流光溢彩,觥筹交错。
今天是名媛汇日程中的一个重头戏,西京很多名门望族的子女和上流人士中的单身贵族都汇聚到这里参加时尚酒会。
杜若雪身着布满碎钻的晚礼服,像一个高傲的公主,挽着一名男士的手走进宴会厅。
这身礼服是名媛汇为她们量身打造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杜若雪最先挑选了蓝色,配上满身水钻,就像漫天星辰。
西京有很多高级白领对名媛汇趋之若鹜,因为在这几天中,她们有充足的时间接触豪门公子或单身贵族,如果钓到一个金龟婿,就会平步青云,就算这个目标不能实现,多结交一些富二代,对以后嫁入豪门也是百利无害。
在酒会前,名媛汇给每位单身前来的女性都随机搭配一位男伴,这些男人通常都是富二代或事业有成的中年男性,这里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杜若雪一心想给自己打造出名媛气质,对这里的深层目的自然不了解。
看着其他六位美女都落落大方地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步入宴会厅,虽然她身边这位年龄看起来有点大,长相还算端正,又不是和他相亲,挽一下胳膊有什么,也有样学样地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整排的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点缀得如同白昼,水晶灯光打在衣服的水钻上,杜若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熠熠闪光,似乎场上所有的人目光都在被她吸引,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不禁更高傲地扬了扬下巴。
身边的男人颇有绅士风度,对着她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说道:“我叫尚天良,现在是NCK集团的人力资源总监,非常高兴认识你,杜小姐!”
“你知道我名字?”杜若雪很诧异地看了看身边这个她没怎么用正眼看过的男人。
任何一个把冷焱作为择偶标准的女人,都没兴趣关注其他男人。
“作为此次名媛汇里最耀眼的美女,自然让人过目不忘。”尚天良微微低头,满目诚恳。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本来杜若雪就自我感觉良好,此时更觉得她一定是美艳不可方物。
微微颔首,细声细气地说道:“谢谢!”
“杜小姐不必拘谨,试试这杯鸡尾酒的口感,这是世界知名的天使之吻,非常适合美女饮用。”
尚天良边说边把酒杯递给她,还用自己的酒杯轻轻地与她的杯缘碰了一下,举手投足极具绅士风度。
杜若雪抿唇尝了尝,口感甘甜柔美,没有丝毫酒精的刺激感,对身边的男人报以感谢一笑。
尚天良很会寻找话题,看杜若雪的眼光在各类酒品上流连,就耐心地向她讲起酒会上常用的葡萄酒、香槟、鸡尾酒以及如何品尝、鉴别。
对于一个混迹在风月场合的老手,尚天良太会迎合这类没见过什么世面又爱慕虚荣的小女生了,很快,就把杜若雪从低头抿唇微笑,逗到花枝乱颤。
杜若雪听得津津有味,后悔没带个本子都记在上面,兴致勃勃地跟在他的身边问这问那。
走到另一个区域,尚天良又拿起一杯:“来,再品尝一下这个。这是法国杜希宝红葡萄酒,年产量极低,品尝一下你会感受到丝绸般的优雅。”
“……我不能再喝了。”杜若雪推辞道,这一路走来,尚天良一边为她介绍一边让她品尝,虽然酒精度都很低,她现在也感觉有些心跳加速。
“好。”尚天良从善如流,“杜小姐是不胜酒力,而我站在杜小姐身边,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着杜若雪微红的脸庞,尚天良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杯鸡尾酒:“这属于短饮料,一定要大口喝完,可以美容养颜。”
一路走来,杜若雪品尝了好几种鸡尾酒,都是甜甜软软的,像饮料一样,根本没有酒味儿,见这个也是鸡尾酒,又能美容,就大口地喝了进去。
这杯酒下肚,她的话也开始慢慢多起来,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品,杜若雪也不知道她一共喝进去多少种酒。
正所谓温水煮青蛙,文火慢炖,喝到后来,她只觉晕晕乎乎,头重脚轻,感觉妙不可言,尚天良适时提出送她回家。
到了外面,凉爽的秋风一吹,各种酒强大后劲立刻显现,杜若雪被尚天良半扶半抱,弄上了汽车。
有人隐在夜色中打电话,“她已经被人抱走了,酒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边的人看来用不上了,嗯,撤了……”
“……”
另一边的冷焱。
他在半路上遇到了大雨,到田谧家楼下时,迫不及待地透过雨帘寻找那个属于她的窗口,扶着方向盘思考:是直接敲门给她个惊喜,还是制造一个雨中的浪漫?
却发现她家的窗口黑乎乎的,小懒猫,睡这么早?
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却一眼见到了他没有退出的定位系统。那个让他茶饭不思的红色小点此时正在别的方位缓慢的移动,一丝不安倏地袭上心头。
按照手机定位,冷焱在倾盆大雨中细细搜寻,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来,后悔没让冷七多坚持一阵儿,这么大雨天她在外面干什么!
看着黑透了的天色,他焦躁不已,当发现小点在一个位置不再移动时,他急躁更甚,生怕她在这鬼天气里遇到什么危险。
定位显示,田谧离他距离不远,索性直接下车,一头冲进雨里。
冷焱是在派出所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捡到田谧的。
看见浑身湿透的冷焱轻手轻脚地走向她,失神的眸子里仿佛闪过一丝神采,但很快暗淡下去。
冷焱一把把浑身冰冷的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我来了,没事儿了。”
田谧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反应,没有声音。
冷焱把她抱上汽车,开足暖气,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赶紧拿出薄毯裹住湿哒哒的她。
车上光线虽然很暗,冷焱也看见了田谧左腮上的咬痕,手腕上明显的捏痕以及脖子上的红色印记。
心突然像被人用刀翻搅了一番,骨节捏的吱吱响,嘴里泛起一阵腥甜。
搂了她一会儿,什么也不问,开车。
冷焱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乎不见血色,阴沉的面色宛若暗夜修罗,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得要炸开,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出那个人,然后活剐了他!
田谧则安静的宛若一座雕像。
此时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无所有”。
原来她是个生下来就不受父母欢迎的弃婴。
原来她看似幸福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别人善良和怜悯的基础上。
原来她以为天下无双的兄妹之情不过是田浩对她的男女之情。
该怪田浩吗?田浩一直知道她不是亲妹妹,对她有男女之情是人的本能。
田谧,你本一无所有,他剥夺的都是他赋予的,没有他和王静华,这个世上也许早就没有田谧了。
还好,王静华回来的及时,否则,就算大错铸成,她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看王静华痛苦半生?
生命中最温暖的那个避风港,没了。
眼前这个人似是她最后一丝温暖。
可现在的她更加要不起。
哪个家庭愿意接纳一个身世不明的弃女?天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天知道她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不是肮脏的血液?
田谧在车上做了一个决定。
冷焱带她来到宁城最好的酒店。
田谧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这是个非常整洁的套间。她一头扎进卫生间,冷焱则开始“挖地三尺”,不停的打着电话,低声交代各项事情。
过了许久,田谧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左脸上的青紫散了一些,越发显得她像一件完美的瓷器,精致又脆弱。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冷焱,说了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你……要了我吧!”
看冷焱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我不脏,是干净的,虽然这副皮囊也有别人想要,可我只想给你。”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一件和她毫无关系的事儿。
冷焱双手晃动着她的肩膀,大声说道:“你清醒一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冷焱,我想给你,你也嫌弃我吗?我不脏,真的。”边说边用手解身上的浴袍。
冷焱猛地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继续下去,否则,他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柔声说道:“妮儿,我一直都想得到你,做梦都想,但现在不行,我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让你突然有这种想法。如果明天早上你还这样想,回到西京我们立刻登记,我要让你名正言顺地做我冷焱的女人。”
田谧乖顺的伏在冷焱的胸前,不再说话。
又过了许久,看怀里田谧呼吸渐渐均匀,冷焱将她抱到里间的床上,他继续在外面打电话。
冷七离开之前,田谧一定是安全的。
他把田谧从家里出发到他发现田谧的路线和时间发给不同的朋友,弟兄,动用各种关系,彻查那个时间段、那些地点到底有什么意外发生,易俊峰、丁启言侵入了宁城所有的路况及酒店的监控系统,都没有任何异常。
各路消息陆续回馈,没有意外。
电梯卡的监控系统只能监听却不能录音,冷焱无比懊悔在田谧电话接不通的时候为什么不对她进行监听!
没有意外,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定位系统显示田谧在外面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外面没发生意外,难道是……
冷焱决定到她家里去问个明白。
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田谧轻轻坐起身来。
冷焱在房间外面的低语,她听不清,但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他什么都不问,还承诺要给她婚姻,那一瞬间,她真想牢牢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可是即便普通家庭也不会愿意接受一个身世不明的弃女吧,何况他那样的身份背景。
难道要让冷焱为了她与整个家庭对立?没有家庭祝福的婚姻能走多远?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哥哥,也没有……冷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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