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绾重新躺下,灵鹊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凑到床边:“夫人,现在怎么办?”
她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来那个叫程焱的世子爷对自家夫人有想法,还这么强势,来势汹汹,还真有点儿吓人,而叶绾绾必然是不会留在这里的,毕竟上京里还有那么一位,那位也不是善茬。
叶绾绾闭上眼:“等。”
灵鹊默了,也是,只能等了。
中午,叶绾绾起床,这一次刘妈已经备了更多的东西,光是叶绾绾的衣服就选了十几套,还有各种各样的首饰鞋类。
等叶绾绾一起来,立刻带人过去给她换装,完全不给她考虑的余地。
一番折腾下来,可算把妆容给叶绾绾画上去了。
恩,怎么说呢,好看是真好看,身为女人都觉得她好看,美得让人都生不出嫉妒之心,只觉得好看。
偏偏年级不小,还嫁了人,想想都痛心。
“夫人可是老奴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不知哪家郎君这么幸运能把你娶回去?”
叶绾绾抬眸,刘妈脸上笑意僵了一下,打探别人的意图直接被拆穿还是有点儿尴尬的。
叶绾绾转眸看像窗外:“幸运?怕是不见得。”
她就嫁过赵奕,上一辈子赵奕是她的不幸,这一辈子她是赵奕的噩梦,跟幸运都没关系。
午膳时间一到,程焱准时出现,看到叶绾绾那一身装扮明显眼前一亮。
蒋宇也跟着来了,刚刚走到门口,一个脑袋从他身后窜出来,是个少年模样,看到叶绾绾之后惊讶的瞪大眼:“这就是我未来嫂子?”
蒋宇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八字还没一撇,别把人吓走了,看你哥不打扁你。”
程丰连连点头,一把扒开他的手,对着叶绾绾灿烂一笑:“姐姐好,我叫程丰,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蒋宇本来想伸手拉人的,但一听他的话,立刻握拳收回来,满眼期待:小公子,就靠你了。
他也好想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程丰是程焱的亲弟弟,如今才十七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讨喜。
叶绾绾都没忍住多看了他亮眼,随即浅浅一笑:“我比小公子长了些许年岁,你唤我姐姐便可。”
程丰凑上前:“姐姐,你是第一次来渔阳吗?”
“是。”
“姐姐跟大哥很早就认识吗?”
“是。”
“那姐姐喜不喜欢我大哥?”
蒋宇惊得嘴巴张得合不拢,小公子可以啊,语不惊人死不休,问得太精彩了。
程焱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头,不过他却抬手挡住了:“程丰别胡闹,谁让你来的?”
程丰闻言立刻就不依了:“哥,我什么时候不能来你这里了?有了姐姐,弟弟都不要了?”
蒋宇连忙拉着:“是小的疏忽,这就带小公子出去。”
说完直接扯着人走了,完全不顾程丰的反抗。
扯得远了蒋宇才停下,程丰一把挣开他:“你干嘛呢,不是你说让我帮我哥吗,怎么把我拉走了?”
蒋宇叹气:“不是不让你帮,只是火候到了,再问下去,那未来嫂子该发火了。”
程丰这才消停,扒着墙往里面忘:“宇哥,你说那姐姐已经嫁人了,真的假的?这样怎么还能做我嫂子呢?这不是强抢人妻吗,爹娘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哥啊?”
蒋宇抱着手臂:“我哪儿知道,但你哥那态度可不像是说说而已,估计他已经准备好挨一顿打了。”
程丰:“所以这姐姐到底是哪家的?”
蒋宇眼睛溜圆:“我也想知道啊,但人家不说,你哥也不说,像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程丰奇怪的看着他:“你不觉得这很可怕?若不是可怕的真相,为何非要掩藏?”
蒋宇想了想点头:“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位姑娘来头不小啊。”
程丰肯定道:“嗯,一顿打怕是不够。”
“......”
-------
程焱陪着叶绾绾吃饭,她倒也没有抗拒,只是吃完了才说道:“我是因为有特别的事情才途经此处,最多逗留两日就得离开。”
“啪。”程焱重重的放下筷子:“你为何事而来,又想回哪里去?”
“两个月前,安国夫人死于一场炮火,晋王惊慌失措冲入火场,世人方知他对安国夫人情根深种。”
“而你......许人为妻,燕夫人?”
叶绾绾望着他:“渔阳远在千里之遥,对上京的事情倒是清楚得很。”
程焱:“新帝登基,天下哪个臣子不关注朝廷?不过是恰好听到了。”
叶绾绾轻笑:“所以呢?你想说什麽?”
程焱望着她:“新帝登基朝局稳定之后,按理是要派人回京的,不出意外就在一月之后。”
很显然,这次回去的就是他。
鲁国公从继承封号那一天就不能离开驻地,国公夫人年纪也不小了,不适合舟车闹顿,能去的只有他,鲁国公府世子爷。
所以,就算现在没有在这里遇见,一个月之后,依旧会在上京重逢。
程焱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听说那晋王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年纪轻轻战绩不菲,金色面具,冷酷狠辣,是这样吗?”
叶绾绾看着他许久,敛眸淡笑一声:“好像是。”
那神情虽不似说到心爱之人一般向往神迷,却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滋味,很淡,却很亲近。
果然关系不一般。
“你喜欢他?”
“算是。”
程焱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嘲讽一笑:“他为你发了疯,闹得人尽皆知,还真是两情相悦,般配得很,可先帝才刚去不久......”
怀疑他们早就有事儿了。
叶绾绾只是勾了勾唇,抬眸看着他,毫不心虚,但也明晃晃的算是承认了。
程焱终是坐不下去,猛然起身:“我已经跟父亲商议好了一个月之后会上京,到时候护送你一起回去。”
说完径自走了,显然是恼了她。
便是恼了,还是想留她一个月,叶绾绾看着门口,心里叹气,她哪儿能有一个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