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阁演武场上,沈难与姜长云并肩站着,在他们身侧,玄玉阁的其他几个长老负手而立。
“晋升试炼即将开始,这是咱们玄玉阁等了百年的机会!”
沈难的陈词慷慨激昂,两只手不住地挥舞着,眉毛差点飞来。
台下,众多玄玉阁的弟子早早就来了,听着掌门高亢的宣言,一个个眼神中透露着希冀的光芒。
叶言来得晚了点,顶着两个黑眼圈,匆匆挤进人群,来到陆二哈和十三的身旁。
“接下来宣布参与宗门晋升试炼的人选。”
还未站定,叶言便听见台上沈难如此说道。
抬头看去,只见沈难从大长老的手里接过一张纸。
晋升试炼有规定,只能宗门弟子参与,而且有人数限制,最多不超过二十人。
若非如此,沈难真想亲自参加。
毕竟这可是百年来的第一次。
“队长人选,曹恒,修为七品登堂!”
“副队长人选,魏蒙,实力七品初入!”
前两个名字一出,玄玉阁众弟子没有任何怨言。
两个年轻人应声登上演武台,在沈难身后站定。
叶言对魏蒙还算熟悉,但对于曹恒,却是仅限于听说过的地步。
“老大,这个曹恒,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也是所有弟子中,修为最高的,听说等明年资历够了,就会获得管事的职位。”
陆二哈仿佛是叶言肚子里的蛔虫,没等叶言开口,便主动低声介绍道。
叶言点点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谁参加晋升试炼都行,只要不找他就好。
台上,沈难继续宣读着名单,台下弟子看着入选的同门,羡慕的神情险些突破眼眶。
就在叶言懒洋洋地等待晨会结束之际,沈难的声音顿了片刻,再度响起:“最后两名,叶言,十三!”
“啊?”听见自己的名字,叶言又掏了掏耳朵,“是我刚刚掏耳朵,把耳朵掏坏了吗?”
“没有,老大,就是你,还有十三!”
陆二哈用胳膊肘捅了捅叶言的手臂,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些遗憾与羡慕。
他最喜欢凑热闹,但此次事关重大,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压根儿没可能入选。
不过有叶言和十三代他参加,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快上来。”
沈难看着还在发呆的叶言,招招手,示意他和十三赶紧登台。
叶言入选并不让人意外,毕竟他有八品圆满的实力,而且又接连帮助玄玉阁度过危机,在众弟子中的声望很高。
如果不是实力稍逊一筹,沈难都想让他当这个副队长。
而十三刚刚突破到八品登堂,实力虽然不算拔尖,但有她在,叶言也算是有个比较熟悉的人,不至于畏手畏脚。
“你们所有人都要记住,最重要的不是完成试炼,而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定要全须全影的回来。”
沈难看着台上的二十个弟子,尤其着重拍了拍叶言的肩膀。
现在叶言可是玄玉阁的宝贝,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叶言掉一根头发。
“这是在给我们打气呢?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啊……”
叶言本就心情欠佳,听着沈难的话,心里直吐槽。
“哈哈哈,沈掌门,如果你太激动了,还是找个池子泡一泡冷静冷静吧!”就在沈难激动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也难怪,毕竟这可是玄玉阁第一次参加晋升试炼!”
玄玉阁的演武场位置在宗门范围的边缘,与神炼宗只隔着那条林荫小道。
此时的神炼宗方向,神炼宗掌门戚满舟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小道边缘的花坛上,在他身后,站着二十名神炼宗弟子。
“哼!怎么,戚掌门这是眼馋了?”
面对戚满舟,沈难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眼馋?一个晋升试炼的机会,也值得我们眼馋?”戚满舟哈哈一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晋升试炼,我神炼宗也要插一脚!”
“怎么可能!你们的声望值明明不够的!”
闻听此言,沈难脸色大变。
“声望值而已,对于太初剑派来说,几千的声望值只是九牛一毛。”
戚满舟嘿嘿一笑。
“又是太初剑派!简直欺人太甚!”
沈难眼里冒火,牙龈险些咬出血来。
叶言也皱着眉头。
看样子太初剑派一步接一步谋划的倒挺好,不将玄玉阁解散誓不罢休,只是如此大张旗鼓,也不怕步子太大扯着蛋。
“那六品修为的导师呢?据我所知,你们神炼宗,也仅有你一人到了六品!”
沈难又问道。
这是宗门晋升的硬性规定,可不是太初剑派说了算的。
“你看老夫够不够资格?”
似乎是料定了沈难会有此一问,戚满舟身后,费坚施施然走了出来。
“费会长?你这是下定决心与神炼宗联合了?这恐怕不符合炼丹师协会的宗旨吧!”
看着面前狼狈为奸的两个人,沈难心底的怒火再难掩盖,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炼丹师协会的宗旨?都是些老古董定下的东西,但人嘛,总要变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炼丹师协会带去一些好处。”
自从打赌败给了钟离郁,费坚整个人都要走火入魔了。
眼下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满心只想借着打压玄玉阁,从而从太初剑派那里获得些好处,到那个时候,什么宗旨不宗旨,他可是给炼丹师协会带来大量资源的功臣!
“哈哈哈哈……沈掌门,咱们晋升试炼的赛场上见,让你那些怂包弟子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亲眼见到一向淡定的沈难变成这副模样,戚满舟很是满意,挥挥手,带着神炼宗的弟子往回走。
走到一半,又突然折了回来:“对了,你们要小心一些,我神炼宗,可是派出了童流心。”
“童流心!”
这一回,说话的不是沈难,而是身为参赛人员队长的曹恒。
曹恒盯着神炼宗方向,眼神冰冷。
叶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那二十个人簇拥的正中间,是一个阴恻恻的青年。
这人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看起来比较随和,但不经意的回眸之间,叶言总感觉他的眼睛里有化不开的冰冷。
那是打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单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老大……”十三突然开口,“这个人,我好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