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穆仇嘿嘿笑着，鲜血从口鼻之中喷涌而出，将脸颊上的胡茬染得通红。
这一看便是心脉崩溃气血上行的征兆。
“住手！”
裁判赶紧将二人拉开，生怕真的闹出人命。
这只是一场比试，还没有到以死相搏的地步。
“你还好吗？”
阵符师协会准备周全，见二人分开，早就候在一旁的医者便来到了穆仇身边。
此时的穆仇，喘息声逐渐粗重，眼睛却紧盯着叶言不放。
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勉强撑着站了起来，缓缓朝着场外走去。
“你不要太得意，早晚咱们还会再见面。”
走过叶言身边的时候，穆仇低声对叶言说了一句。
叶言脸色大变。
他知道，此时的穆仇，已经完全被那黑袍人控制了心智。
这句话，看似是出自穆仇之口，却是那黑袍人跟他说的！
“站住！”
叶言十分激动，伸手想阻止穆仇离开。
可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穆仇，便被裁判拦下。
“对手已然认输，不可追击！”
裁判不知道这其中细情，他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无可奈何，叶言只能眼睁睁看着穆仇捂着胸口离开了广场。
他现在有些迷茫。
黑袍人在暗，叶言在明，他不占优势，甚至有些无计可施。
“第二场，叶言胜！本场比试，获胜者为叶言！”
裁判宣布着。
可是那人山人海的观礼席上，却没有想象之中的热烈祝贺，反倒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大多数人都愤怒的看着叶言，手里的下注凭证都快被攥碎了。
“你们看，我就说吧！”
“不愧是叶公子！”
只有凌烟和那个络腮胡在振臂高呼。
不过叶言已经不在乎了。
即便是赢了这第一场比试，他也没有丝毫痛快的感觉。
“唉……”
叹息一声，叶言也下了场。
今日参加大会的人太多，他只有这一场比试，又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便先行离去。
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半天，眼看已经到了正午，叶言找了个地方，填填肚子。
没什么能比吃饭还重要。
还是那处面摊，摊贩老头已经与叶言很熟悉了，一见叶言过来，笑吟吟的擦擦桌子，让叶言坐下。
老头只是个普通人，对这阵符师的事情也不关心，赚钱糊口才是正经事。
只可惜今日大多数人都去了广场，他这里一上午都没有什么生意，能看到叶言，自然高兴。
煮好一碗面，还多加了两片肉，便给叶言端了上去。
匆匆吃完，叶言便结账离开。
“这不是叶言吗，上午第一场获胜的那个。”
旁边一桌上，有两个刚刚坐下的客人，一个瘦高个看见叶言，便低声谈论起来。
“那场比试我看了，他居然能打赢穆仇，而且是碾压的那种，不管从精神力还是符咒绘制，都比穆仇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同座的年轻人对叶言赞赏有加。
“什么啊，你听说了吗，穆仇死了！”
瘦高个偷偷瞅了瞅叶言的背影，将声音压的更低。
“不会吧！他从场上离开的时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
年轻人也是一惊。
“我也只是听说，据说今天上午，有人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穆仇的尸体！”
一口面没嚼几下便咽下肚，瘦高个也有些激动。
“不会是这个叶言寻仇干的吧？他可是获胜者啊，怎么还要害人性命？”
年轻人犹豫半天，看着叶言离去的方向，目光也从崇拜变成了畏惧。
其实不只有他这么认为，一个上午过去，穆仇身亡的事情便传播开来，几乎人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凌家已经派人将此事告知叶言，叶言也无可奈何。
这件事还真不好解释。
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算了，管他们怎么说的，到时候抓住了那个黑袍人，一切便都清楚了。”
客栈之中，叶言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翘着腿瞎晃悠。
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要找到黑袍人的藏身之处。
系统是指望不上的，叶言将系统商城从头到尾找了一遍，没找到一个有用的东西。
“切，什么都没有，还开什么系统商城。”
叶言撇撇嘴。
不出意外，这句吐槽也引来了系统的抗议，无数弹窗将叶言的视野完全遮盖。
就在叶言一个一个清理弹窗之际，忽然感觉手上一阵颤抖，万重山牌自动显形。
“小家伙，又在纠结什么呢，看你这一脸苦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一个年纪呢！”
万重山牌上，大老黑的虚影钻了出来，对着叶言调侃道。
“前辈醒了？”
叶言心里一喜。
看黑龙的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不用一直沉睡了。”
黑龙甩了甩硕大的龙头。
“那可太好了！”叶言坐起身来，眼珠一转，“对了，前辈有没有什么追踪的方法？”
“当然，你要什么样的追踪术？是追查脚印，还是探寻痕迹，亦或是根据气味寻找下落，你要什么，我这里有什么。”
黑龙咧开大嘴，眼睛里泛着精光，不知道在动什么歪脑筋。
“有没有那种……既不需要知道那人的样貌，也不需要其他线索，甚至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能找到人的办法？”
挠挠头，叶言问道。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黑龙很是无语。
这哪叫追踪？
就算神仙也办不到吧！
“确实有些困难哈……”
叶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既然身在凌云城，我倒想起来一件事。”黑龙大爪子托着脑袋，突然说道“要说这世上最厉害的追踪之法，就在凌家祖地。”
“凌家祖地？”
叶言眼中光芒一闪，但很快又熄灭。
他可不想擅闯凌家祖地，与天下阵符师为敌。
“想当初，凌云除了符阵之术，还有一种名为‘天地循迹’的功法傍身，哪怕知道一丁点线索，便能找到任何人的下落，不论他躲在哪，练到极致，甚至可以通过‘天地循迹’，隔空将符阵布置在那人身边。”
黑龙给叶言介绍着，但事情太过久远，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凌云羽化之后，便没听说过有人学会这门功法，想来是被他带进了陵墓吧。”
“前辈您会这‘天地循迹’吗？”
闻听此言，叶言再次燃起了希望。
“不会。”
黑龙摇摇头，回答的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