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派门人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那个被称为“曲尽尘”的女人没好气地回答道。
“我明白了!你又是背着门人,偷偷跑出来的!”
顾雀故作惊讶地说着,声音听起来十分做作:“真是想不明白,身为一派掌门,居然还要背着门人偷跑,掌门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被这样嘲弄,曲尽尘并没有反驳,似乎顾雀说的,正是她的真实处境一般。
两人说话时都停在原地,叶言这才有机会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瞧了瞧拐角之后的情景。
不看还好,这一看,着实将叶言吓了一跳。
因为那个叫曲尽尘的女人,正是先前在云潭遇到的那个女人!
上次事发突然,没瞧仔细,这一回,叶言总算是有机会仔细打量。
曲尽尘一身淡蓝色紧身长袍,腰间宽厚的熟牛皮腰带将腰身勾勒得凹凸有致,一双大长腿隐藏在长袍之下,但依旧能看出来这双腿的挺拔修长,右手提剑,左手擎着夜明珠,正背对着叶言的方向。
那干练的着装,丝毫掩盖不住玲珑的身材。
叶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不过看着这背影,他总能想起来云潭之中那个白壁一般的后背,只好深吸一口气,将探出去的脑袋收了回来。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顾雀,我问你,我师父究竟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曲尽尘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叶言,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你自己看不住,却来问我,这是什么道理?”
顾雀嗤笑一声。
刚刚叶言也顺便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长得十分妩媚,身材也很好,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至少叶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身材的女子。
只不过与曲尽尘比起来,倒是显得十分庸俗。
而且这顾雀身上的气质,叶言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当然要问你!当初我师父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落在你问缘宫的手上,被你逼着合作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不知道你们问缘宫使了什么手段,宗门弟子逐渐失控,完全听你们摆布。”
曲尽尘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前不久,师父说要去问缘宫问个究竟,临走之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然后就杳无音讯,你敢说跟你们问缘宫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笑话,你得到了掌门之位,却发现自己根本掌控不住宗门,现在倒是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顾雀大笑几声:“再说了,谁知道你那掌门之位是不是那个老头子传给你的,我还说是你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将你师父害了,然后又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们问缘宫头上呢!”
“你血口喷人!”
听着顾雀那颠倒是非的胡言乱语,曲尽尘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若是没有头皮拦着,恐怕早就想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了。
“怎么,你想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顾雀并没有将眼前的女人放在眼里。
一拍手,七八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从远处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跟你不一样,我们宗门上下可是和谐得紧,我手下的弟子,对我这个掌门说的话,可是言听计从,我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愿意往西!”
说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这些话一般,顾雀挥了下手。
那七八个人如同箭一样,飞速朝着曲尽尘扑了过去。
这些人出去的时候,眼神里闪着期待,余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顾雀,就像忠心的狗完成了主人的命令,等待着主人的夸奖一般。
“哼!你这也配当一派掌门?”
曲尽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身形飞速后退,免得那些人对自己形成包围之势。
身上灵力爆发,六品登堂的气势一览无余。
可对面人数实在太多,那七八个人训练有素,配合得十分默契,其中四个人在正面拖住曲尽尘,剩下的几个人完全不顾曲尽尘的攻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曲尽尘身后包围过去,包围圈眨眼间便成形。
虽然这些人大多都是七品圆满,只有一个人是六品初入,可在他们默契的配合之下,曲尽尘占不到一丝便宜,甚至还挨了一掌。
大口的喘息着,曲尽尘停下手上动作,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看着身边越靠越近的人群,眼底闪过一丝绝望。
看样子,今天是回不去了。
寻找师父的任务,只能下辈子再完成了……
这样想着,曲尽尘闭上了眼。
但下一刻,她忽然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一生惨叫。
惨叫的来源,正是那包围着曲尽尘的其中一人。
睁开眼,只见不知何时,有三十六道漆黑的长条状虚影将自己围了起来,有一个人正踏进了虚影形成的圆圈之中,然后其中六道虚影化成了完全不同的兵刃,狠狠地戳在那人的腿上。
“是谁!快出来!”
剩下的人眼见着异变突生,却因为找不到人而气急败坏的大呼小叫。
“快走!”
就在所有人都混乱之际,一个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撞进了虚影形成的阵法之中。
曲尽尘来不及做出反应,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住,然后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人拽着离开了原地。
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不用说,少年自然就是叶言。
他躲在暗处,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之所以决定不顾危险现身帮助曲尽尘,完全是因为曲尽尘提到的那个宗门——问缘宫。
叶言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当初玄玉阁被三派围攻,其中之一便是这个问缘宫。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叶言帮助曲尽尘,绝对不是见色起意。
不过他还是很庆幸,自己的储物囊里备了几套衣服,而且出来探索的时候顺便将衣服穿上了,要不然光着身子的模样被这么多人看到,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