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河看到那一幕早就吓得想要呕吐,本是正常肤色的池河现在脸已经煞白煞白的,看起来非常不健康。
柯素婵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于是没有再看下去。
黄发女人凑了过来,小声问道:“你们都是玩家吗?”
她问的人是柯素婵。
柯素婵点点头,“看来你就是那最后那一个玩家了。”
一模一样的事情还在上演,混乱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好像他们的票就是到这站的。”
当最后一名乘客被那只手扔下去,车门缓缓关闭,而门外居然还有鬼企图爬到火车上,然后被大手不留情的驱赶下去。
车门关闭的最后一幕,是那些鬼把拔出来的乘客舌头塞到自己的嘴里……
播报言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站,剪刀地狱。”
“本次列车将会开往第十八层地狱,而且每站都会停靠。”
“注意,列车长办公室已经关闭,无法进行补票。”
“现已开放武器办公室,请各位乘客按需购买。”
“三十分钟后,五号车厢将会关闭所有售卖渠道,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过时不候。”
“此次播报已完毕,祝大家旅途愉快。”
赌徒听完后,一脸疑惑的喃喃道:“这次游戏怎么和之前遇见的游戏都不一样?怎么改成竞技式的了?”
聂徵心中默念这几条规则,每一条都是满满的恶意,这无疑是在激发这些乘客们之间的矛盾。
火车上谁都看到了那些下车乘客的惨样,也不是所有人买的车票都是到达第十八层地狱的,那么拥有到达第十八层,或者是往后一些层数的车票,都会是众人针对的目标。
没有人不想活。
果不其然,所有人在听到无法补票之后都慌了,纷纷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车票来,有人哀嚎,“我的车票就是到下一站的!”
他下意识的出声,然后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可是那些大手却没有出现。
“再一次提醒,列车长已经陷入沉睡,你们可以开怀大笑了哦~”播报员甜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广播里带着一些电流声,之后电流声消失。
但依旧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有些人相熟,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到后来,声音便不受控制的变大,整个车厢顿时犹如菜市场买菜一样混乱嘈杂。
“怎么办?”赌徒看了聂徵一眼,询问道。
柯素婵发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身为宇位玩家,他居然问聂徵怎么办?
她眼珠一转,立马凑过去,“聂徵哥哥,你可要带带我呀!”
毕竟他温柔又强大,同时长得又那么帅气,必要时刻牺牲一些色相也是可以的。
聂徵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温柔的微笑,然后他回道:“我拒绝。”
柯素婵脸上的神情一怔,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赌徒看着柯素婵一脸同情。
他之前在游戏中碰见过聂徵,一场游戏结束下来之后,他觉得聂徵应该把自己的昵称改叫温柔的疯子。
把聂徵真的当成一个温柔的人,那才是大错特错。
这人对谁都是一个态度,不管男女,必要时刻他甚至还会牺牲玩家来达到通关的条件。
但前提是那个玩家真的给聂徵惹毛了,不然那次游戏还可以多活一个玩家的,毕竟当时游戏已经接近尾声。
结果那玩家估计是看不惯自己的女朋友总把目光放在聂徵身上,就非要戳聂徵的痛处,说他不能回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赌徒知道聂徵很厉害,他虽然不会管其他玩家的死活,但也不会给玩家使绊子。
总之……算是个很可靠的队友。
池河的脸色一直没有缓过来,神情还有些恍惚,他一看柯素婵想要往聂徵身边凑,顿时警觉起来。
好在聂徵很争气,池河觉得自己应该在那个女生面前夸一夸他。
如果他还能活下来的话。
池河的神情有些黯淡。
“想要通关游戏或许需要火车到达第十八层地狱。”
聂徵温润的嗓音听在柯素婵的耳朵里。
她不明白,这么温柔的人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冰冷?
“而在此之前,得活下来才行。”聂徵转身走向五号车厢。
不管是吧台,列车长办公室,还有那个武器办公室,都在五号车厢。
看五号车厢人满为患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黄发女子弱弱的说道:“你们有钱吗?”
柯素婵的眼睛追随着聂徵的身影所以没有回复,倒是赌徒回了她一声,“没钱。”
“那……怎么买武器啊?”
实际上黄发女子并不担心别人会抢她的车票,因为她的车票才到第四层,也就是孽镜地狱。
最危险的是那些携带高层地狱车票的人。
但,她的车票实在是太靠前了。
第一批去武器办公室买武器的人已经拿着武器出来了,无非是一些简单的武器,棍棒之类的,就连刀具都没有。
几个仗着自己身体优势的壮男挥舞着棍棒,指着几名乘客的鼻子问:“你们的车票是到哪儿的?”
这幅场景看起来还真是搞笑,这些人居然为了去十八层地狱大打出手。
他们一共五个人,现在已经将去买武器的人全部粗鲁的赶出来,并且堵在了门口。
其他乘客也不服,凭什么让他们拿出车票,没有了车票和去死有什么区别?
小小的地方硬是被围出一个圈来。
聂徵看着那五个人,这不是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吗?
他觉得自己这么正直的人,没有点由头,真不好意思抢钱。
聂徵脸上的微笑不知为何突然显得真诚了一些。
“你们是壮,我们人也不少,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你以为我们怕你们啊?!”一个身穿黑色短袖的青年硬着脖子瞪他们。
“那你们杀过人吗?”领头的男人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他恶狠狠的盯着那青年。
青年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不服气的说道:“那反正都是死,没有车票也要死,你杀过人又怎么了?”
就在这时,聂徵突兀的闯了进去。
池河看着他那瘦弱的体格子,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真不知道他到底干嘛去,就为了买那些木棍?他还没钱?
五个人之中有人认出了聂徵,嘲讽道:“哟,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吗?被人骂了都不敢吭声,怂包一个!”
另一个哈哈大笑道:“送车票来了吧?给我看看你的车票是到哪儿的!”
谁料聂徵居然真的从口袋里将车票拿出来,然后在五个人的面前上晃了一圈。
那五人顿时呼吸急促起来,眼睛贪婪的盯着聂徵手里的车票。
那可是直接到十八层地狱的车票!
“给我!”距离聂徵最近的,也是五人之中最矮的一个寸头男人率先伸手去抢。
有的人似乎已经看到了聂徵的惨样,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也急切的说,“小伙子,你惹他们干什么?”
下一刻,聂徵直接一勾拳打在那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瞬间仰过头去,眼前漆黑一片,嘴角也溢出鲜血。
聂徵身上外套的袖子微微滑落,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
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小伙子厉害。”刚才开口的老人又说道。
有个头上带着黑色耳麦,年级不算大的男生却在给聂徵打气,“对,打死他们这群坏人!”
他身边一个中年妇女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走,嘴上还教育着,“咱们赶紧去买面包,你凑什么热闹!”
“你他妈居然敢打老子!”男人含糊不清的喊着。
刚才聂徵那一拳打的他猝不及防,牙齿磕破了他的舌头,现在他下巴巨疼,舌头也疼。
满嘴都是血末。
其他四人看着自己兄弟被打了,顿时齐齐向聂徵发威。
车厢的空间很狭小,几个人根本周转不开,五个人人挤人,还没来到聂徵面前就先自己乱了阵脚。
更何况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正在向五号车厢涌过来。
“赌徒,过来帮忙!”聂徵转头就对赌徒喊道。
赌徒脸一黑,你个不要脸的,自己发疯怎么还连带着叫他?
不过好歹也有上个游戏一起通关的革命友谊,赌徒也冲了过去,别看他个子不怎么高,但力气奇大。
聂徵一个人对三个人不落下风,拳击,肘击,鞭腿,擒拿,动作不说赏心悦目也算是行云流水。
其中有个人眼尖看出了聂徵的招式,于是立马喊道:“哥几个别动手了,是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