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回知道跳水会改变场景,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他们甚至还折损了一个同伴。
他旁边的沈菲忍不住走到前面说道:“裴清,你不要冒险,交给我们就好。”
裴时清摇摇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会比你们还要安全,由我来做这些事情再合适不过。”
郑回听出了她这话的意思,他试探的说道:“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个叫明晓芸的人?”
裴时清点点头,“没错,等这次事情过去了,我会去异调局的。”
郑回看着裴时清,脑海中又想起严槐安的话,心中不禁一动。
不知道如果她加入了异调局,异调局之中又会掀起什么惊人变化。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严槐安的话,更是因为她自信的态度,还有那明显不寻常的明晓芸。
郑回在她的身上,好似看到了希望。
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裴时清之前只是猜测她可以让鬼依附到人的身上,从而让人可以使用厉鬼的力量,但是她没有试验过,她也不敢轻易实验。
倒不是不信明晓芸的话,而是万一行差踏错,那就是一条人命。
但如果和异调局合作,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裴时清没有想太久就先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对了,还有个事情,我怀疑这些楼在某些时刻会重合。”
“我之前并不是从这栋楼上的楼,但是等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我爸,而且我之前在上楼的时候遇到的鬼打墙,一直能听到有脚步声在跟着我,但是那脚步声又和我自己发出声响的频率一模一样。”
“现在想想,或许是这所有的楼都是四号楼,这些楼说不准其实都是一栋楼。”
郑回点点头,表示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裴时清见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于是对裴爸爸和吕富说道:“走吧,爸,吕大爷,我带你们一起走。”
话音一落,还在一楼楼梯间的石韩雅把郭奇的身体吃力搬开,她看着裴时清,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种表情或许称为惧怕比较合适。
裴时清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这两人在郑回的保护下,她也不需要再操心什么,本身就是萍水相逢。
这一次,她再次踏上台阶,没有陷入黑暗,他们很顺利的来到十三楼。
裴时清刚打开楼道门就看到外面地上已经从1301的屋子里蔓延出水,奇怪的是天花板上也开始向下滴水。
裴时清仰头看那已经被水浸湿颜色变深的天花板,这是怎么回事么?
见她停住,裴爸爸询问道:“怎么了?”
裴时清摇摇头,“没事,爸,我先过去,如果我消失的话你也别慌,跟我一起过来就行。”
“行,都听我姑娘的。”
无论何时,他都相信自己的女儿。
裴时清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一脚踏进去,瞬间眼前景色变换,天色变黑,弯月高悬,入目又是熟悉的水坝和无尽的荒草地。
她伸出手,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的黑发,陷入沉默。
怎么给忘了,她在这儿根本就不像是个人啊!
“什么人?!”
听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述,裴时清又感到那手电筒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而这次那维察员的身边还跟着其他的人。
裴时清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过去,那是一个没见过的人,他一直跟着维察员,神情紧张,尤其在看到裴时清的时候,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咕噜咕噜……”
裴时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她现在不能说话,等一会儿如果裴爸爸来了,她该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下一刻,裴时清的身边又出现两个满身黑发缠绕的人形。
“咕噜噜……”
裴时清愣在原地,别说这两个就是裴爸爸和吕大爷吧?
维察员身边的人更是紧张起来,“水鬼,这是水鬼!是水鬼来找替身来了!快跑!”
那维察员还不信,“什么水鬼,不可能有水鬼,都是人在吓人。”
裴时清心累的叹了一口气,这不能说话实在是个阻碍,她只好加大手臂的幅度,示意两人再跳一次水。
她身旁出现的那黑发人形好似看懂了,于是在前面直接“噗通”一声跳入水中。
而就在他跳水之后,那维察员和它身边的人顿时露出原形,浑身开始向外不断生长黑发,直至黑发将他们整个人都淹没。
他们脚下的头发不断蠕动,带动他们的身躯向裴时清赶来!
“咕噜……来成为我们吧……”阴森的语气中充满恶意。
裴时清身边的那个吓了一个激灵,赶紧也跳了下去,她眼看着他们两个都跳下去也放下心来跟着一起跳下去。
还是一样的场景,但是和之前又有些不一样,裴爸爸和吕大爷早就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裴时清甚至还看到了聂徵。
此时的聂徵盘腿坐在地上,身边还坐着一个浑身黑发缠绕的人形。
裴爸爸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聂徵,指着他说道:“你不是那个……?”
聂徵嘴边扬起精确的弧度,微笑着点点头,“是我。”
裴时清转头看向岸边,那里只有两个钓鱼竿和两副马扎,这里应该是她被吸进来之后第一次的那个岸边。
当时她坐在马扎上被身边的人强制钓鱼。
裴时清回头看向聂徵身边坐着的“人”,她伸手指了指,“你怎么解决的?”
聂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我就问它是王鑫还是沈静,之后它就宕机了。”
“啊?”裴时清嘴巴微张,“就这样?”
聂徵点头,“就是这样。”
而吕大爷看到自己的钓鱼竿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去了立马就跑过去收鱼竿
“哎!吕大爷,还没回去呢!”裴时清在后面连忙喊道。
裴爸爸则是直接过去拦住了吕富,然后一边解释道:“你吕大爷有时候就是头脑不清醒。”
裴时清简直是哭笑不得,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侧的聂徵,“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没有。”聂徵摇摇头,双手抱臂,低头似乎在想什么,“感觉,少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