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还需要磨合。”楚博士回过头来，双目炯炯有神。
虽然是阴差阳错之下让裴时清进行鬼契，他们所有科研人员都没有看到鬼契过程，但聂徵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在说明鬼契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甚至，聂徵还好好的活着。
楚博士知道实验都是有风险的，但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人牺牲，即便他们已经最好了牺牲的准备，为了拯救绝大多数人。
但他不愿。
裴时清被楚博士看的背后发毛，她僵硬地笑笑，“等聂徵的身体稳定下来，我就和你们一起出任务，争取做到异调局的人都能与鬼契约，这样一个发展一个，相信异调局的实力会大大增加。”
楚博士看着裴时清理想化的发言，失笑道：“这只是个例，没人知道下一个人鬼契是否成功，不过……如果是你给人进行鬼契，我倒是愿意相信会成功。”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裴时清。
裴时清依旧脸上带笑，“我也愿意相信。”
“好了，你们刚从梦里出来，想必已经很累了，就在这里住下吧。”沈局长发起邀请。
异调局中不知道游戏存在的人都管这进入游戏的行为称为入梦，等他们醒了，又称为出梦。
裴时清看了一眼聂徵，垂眸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南郊这整栋高楼都属于异调局，只是不会有人发现这高楼地下一层下面还有两层地下室。
在沈局长安排好两人住宿的地方后，他就转身要离开，毕竟异调局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做决策。
裴时清叫住了他，“沈局长。”
“有事？”沈局长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裴时清点点头，“关于圣心孤儿院，我想拜托你查一查。”
沈局长点点头，“你跟我来。”
两人坐电梯回到地下二层局长办公室，沈局长一进去就坐到办公桌前凝神搜索什么，明晃晃的屏幕光将他的脸晃地有些晦暗不明。
他看着，面色却凝重起来，随后他露出思索表情。
裴时清奇怪地看着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局长，你查到什么了吗？”
沈局长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望向裴时清说道：“白城的圣心孤儿院在七年前就已经废弃，被警方封锁起来，有关圣心孤儿院的资料在更高级领导手中，我的权限不够。”
“或许，是因为上层领导发现了他们利用孩子做试药实验的行为，所以封锁了消息。”
沈局长刚才也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露出思考的神态。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到底还有多少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在发生？
裴时清嘴唇紧抿，脑海中浮现出韩红雪吃下那药后难受的模样，还有那些无助可怜的被用来做实验的孩子们。
那个叫cS-2的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沈局长的脸上突然被电脑屏幕上的红光映的发红，他表情很是意外，随着他的操作，他的眉头也逐渐皱起。
裴时清看他在工作就不想打扰，转身悄悄开门准备离去，却被沈局长叫住。
“裴时清，你能详细说说入梦后你都遇到了什么吗？”沈局长坐在办公椅上神情认真。
裴时清挑选重要的部分说了一下，等她说到那个药物名叫cS-2的时候，沈局长“噌”地站起来。
“是蓝色的？”
裴时清点点头。
沈局长脸上难掩激动表情，“虽然圣心孤儿院的消息被封锁，但上头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查这伙十恶不赦的团伙，只是他们收尾太狠，能杀的全都杀了。线索已经断了很久，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希望。”
他走过来握住裴时清的手，“或许圣心孤儿院这个案子要重启了。”
裴时清没想到阴差阳错，竟让他们决定重启圣心孤儿院的案子，到时候，那些孩子的冤魂也会安息吧？
沈局长显然有些激动，一直在说：“要不是我查那么一下被上头发现，恐怕这案子还要陈灰许久，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多想一想细节，越详细越好。”
“好。”裴时清答应了，别的不说，就她这过目不忘的记忆，连当时聂徵受伤时身上缝了多少针她都能说出来。
回到临时住所，裴时清刚要开门就听见隔壁噼里啪啦的声响。
“咚咚咚。”她抬手敲门，“聂徵，你还好吗？”
屋内没有动静。
明晓芸忽然出现在裴时清身边，她依旧抱着那颗头颅，“我去看看。”
裴时清微微颔首。
明晓芸本就是圣心孤儿院出来的孤儿，或许和小树能有些共同话题？
门内久久没有声音，裴时清刚要敲门，门就被打开。
聂徵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的眼镜也不知何时不见踪影，露出那双有些不近人情的眼眸。
他开门后就侧身让裴时清进去。
裴时清一进去就看到满地狼藉，还有坐在床上伸手摸着小树脑袋的明晓芸。
明晓芸见她进来就站起身说道：“小树已经答应我不会闹脾气了。”
裴时清低头看向小树，小树还是高高瘦瘦的样子，脸上早就没有了初见时的婴儿肥，眉眼间有些凌厉，在看到她时，表情露出些许疑惑。
“我们认识？”小树主动开口。
看来小树完全忘记了她是小清时候的事情。
裴时清走过去，想要触碰小树却被他躲开，“我们认识，你还很喜欢我，总让我亲亲你。”
小树顿时恼羞成怒，“不可能！”
明晓芸顿时笑了，“小树和之前一样，就喜欢漂亮的小妹妹。”
小树突然将头窝在明晓芸的怀中，显然很是不好意思。
聂徵在一旁看着，见小树完全收敛起和他在一起时的厉害模样，不禁无奈，他眼瞳中倒映出裴时清的背影，“看来还是你有办法。”
裴时清听闻，回望他，“多相处一些时间就好了。”
聂徵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糖，在裴时清诧异的眼神中走向小树，“你看，你也喜欢吃糖，我也喜欢吃糖，不如交个朋友？”
小树从明晓芸怀中起来，他转头就看到聂徵差点怼进他嘴里的糖果。
他仰头望着聂徵，小嘴一瞥，“切。”
聂徵的脸霎时间黑了，裴时清见他碰壁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