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柔一脸疑惑,“他原来那么可怕的?”
遥相望用力点头,“他的恶劣程度和游戏中的鬼怪不相上下,赤裸裸的就是一个杀人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整场游戏他都没出现,但他若是出现,我们谁都会很危险。”
石柔奇怪道;“可在游戏中,我们全都要躲避鬼怪追杀,他难道不怕吗?”
遥相望显然是知道很多小道消息,她脸上神神秘秘地说道:“他不一样,他能吃鬼!”
随后她看向裴时清,“但显然,同样通关单人任务的【随便吧】要比他还厉害。”
裴时清圆眸看向如魔消失的地方,神情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越来越硬了。
现在的她能毫无负担的让裴海宴去杀人,不,那不是人,是鬼。
更何况,如果她没有裴海宴这鬼神级别的鬼在身边,如魔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一个满身人命的鬼,本来就该死,对吧?
裴时清心中问自己。
她对遥相望和石柔的对话充耳不闻,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手也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突然,一股炙热的气息靠近她。
随后一双温暖的大手伸进她的手心,将她的手指展开,十指交叉,一股暖意顿时从她手上传来。
裴时清侧过头看聂徵,聂徵微低着头,“想什么呢?”
“我还是个好人吗?”裴时清眸中被迷茫占满,她声音低迷。
聂徵没想到裴时清会问出这句话,傻的有些可爱,“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男人说完,忍俊不禁,那笑容晃了裴时清的眼,裴时清也清醒过来。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没错。
裴时清脸上也绽开笑容,一身轻松,“对,我问心无愧。”
不远处的三人聚过来,遥相望率先开口,“我都听两两说了,最后是你使用了道具,才让我们两个活到通关。”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裴时清,“谢谢你。”
裴时清回道:“不用谢,我们能通关靠的不是一个人,是我们大家的努力,最后如果不是两两带我们找到朱雅的家,游戏还是无法通关。”
两两在旁边说道:“如果这么说的话,最后是聂徵找到了朱雅想要回到的家。”
“她想要回的家不是有章文博在的家,而是有父母在的家,所以我们没有将朱雅送进‘房子’里,仅仅是让她和父母见面,就已经算她回到家里。”
“在朱雅心里,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家。”
裴时清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将尸骨送上楼却突然来了通关提示,原来是这样。
石柔就在遥相望身旁没有说话。
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待在酒店房间,如何通关的她也不知道,但她也听明白了,如果不是【随便吧】他们两个,这次游戏恐怕很难通关。
不愧是【随便吧】,她能通关单人游戏,绝对不是靠运气。
可是之前她身边出现的鬼又是怎么回事?复盘时间明明是绝对安全的时刻,还有如魔,他又去了哪儿?
他是死了吗?
石柔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遥相望在一边就已经问出口了,“如魔是不是已经死了?”
裴时清面色如常,“应该是。”
遥相望猛地一拍手,“真好!简直是大快人心呐!这如魔在游戏中祸害了多少玩家?就是因为现实中抓不到他,游戏中他又不惧怕鬼魂,甚至还能利用鬼胁迫玩家。”
“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放任自流,现在好了。”
遥相望笑着看向裴时清,“为玩家们除了一害,干得漂亮!”
裴时清被遥相望如此直白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啦。”
遥相望还想要继续问,却被两两拽住胳膊,“不如等退出游戏我们约个饭,让我们好好感谢你们。毕竟我们能活着通关游戏还是托你们的福,你们也不要谦虚,也别拒绝,就当交个朋友。”
“好啊。”裴时清说道:“不过,我在梁城出差,他在舟城也是出差,我们想要见面还是有点不方便的。”
遥相望转头看石柔,说道:“我和两两都在吉城,你呢?”
“我在梁城。”石柔轻声回答。
遥相望爽快地说道:“没事,咱们就互相先留个电话,有时间再约。”
他们一个一个都退出复盘时间,围着黄白警戒线的小区楼下只剩裴时清和聂徵两人。
“他们都离开游戏了。”裴时清说道。
聂徵鼻腔“嗯”出一声,然后他双手搭在裴时清的肩膀上,将人转过身来。
裴时清转身和聂徵面对面,她满是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聂徵微微叹出一口气,他低头看她,说道:“裴时清,我可以将我的心剖出来给你,不需要你任何回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不要害怕我,也不要不接受我的喜欢,可以吗?”
他嗓音低沉,还有些委屈,为什么要害怕接受他的爱呢?
裴时清一怔,她搪塞朱雅的话竟被这个男人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聂徵的手扣住裴时清的后脖颈,托住她的脑袋,大拇指轻轻抚摸她的肌肤,脖颈上的触感使得裴时清身体一阵战栗,心脏也为之颤动。
裴时清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聂徵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嗓音喑哑,“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我希望我能成为你想要依靠的人。”
“还有,你能不能……”男人喉咙上下滑动,旁边那颗小痣也随之起伏,“多看看我?”
聂徵想不通,明明裴时清这个人就在他眼前,他却好像怎么也抓不住,明明他们才是同类,可裴时清给他的感觉,好似他也被排斥在外了一样。
裴时清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实际上疏离的很,在她眼中,自己和其他人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她什么时候才能将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他声音中带着些许小心翼翼,高大的身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似乎也变得渺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