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我们都累瘫了。
“公司里面,有人看到咱们了。”
我抽了一口烟,缓缓说道。
“看到就看到呗。”
白雪梅幸灾乐祸。我喷出来的烟雾,白雪梅呼吸着,甘之如饴。
“我跟你讲,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不要动不动就说摊牌,伤人伤己的事情,不要做。”
“好啦,老公,听你的。”
【老公】两个字,让我想起了徐菁菁:“不要乱叫。”
“你咋这样?叫一下怎么啦?不是我老公,干嘛跟我睡一起?”
白雪梅打趣道。
气得我穿衣服要走。
以前的白雪梅,只要我肯来赴约,她从来不乱说一个字的。
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老公。
只有徐菁菁能叫。
“好啦,都听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最多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要约会一次。”
“三天约一次?老婆会发现的。”
“发现就发现……”
我瞪了白雪梅一眼:“你再这样,就不玩了。”
“好啦,那就四天约一次吧。”
我看着白雪梅,很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时间并不能帮我们了解一个人。
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一直以为白雪梅是个【可爱】的女人,还因此对她有过垂涎,对陆宽羡慕得要死。
现在才知道,摊上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一种灾难。
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才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白雪梅说爱我,呵呵。
她所谓的摊牌,我相信她做得出来。不过她这样做的目的,也绝不是想得到我,跟我结婚。
她想必也是知道的,我绝对不可能跟她结婚的。
想来想去,我认为白雪梅这个人,喜欢看别人的痛苦。
别人越是痛苦,她就越有快感。
她这样做,就是想打乱我的生活,看我痛苦的样子!
什么爱不爱的,全特喵是扯淡!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提醒自己,应该调整一下策略了。
既然是玩,我就应该玩出境界来。
不能一上场就被她给Ko了,我得让她知道,我也是有点实力的。
我们温存了片刻,就离开了。
刚走到电梯,白雪梅给我发信息:你今天的表现,能得一百分。
我看了心里不是滋味,这情形,就像出来卖一样了,只是没有收她的钱罢了。
想起刚才的狂欢,我很满足。
白雪梅称得上天生尤物。
只是这个尤物,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天心惊胆战。
我还是喜欢以前,那时候内心很平静,幸福感很强烈。
不像现在。看似安全随时都有可能翻车。
我没有回家,开车来到海边,一个废弃的码头。
榕城是一座沿海的城市,有好几个知名的码头。
我眼前这个码头,已经停航了。
就连出海打渔的船,都没有了。
岸边全是泡沫渣滓,黑糊糊的,海水也是明显受过污染的。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这地方绝对不宜久留。
不过没关系,这里很安静,我喜欢这里的安静。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看不到一个人,不过时不时有车经过。
我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面,吹着海风,叼着一根烟,十分孤独。
我把生活中的烂事捋了一遍。
白雪梅这个人,一定要让她自动退出。
只有她自动退出,对我才是最有利的。
只有这样,我们之间的事情,才有可能不败露,我的生活才有可能恢复以前。
我忽然无比地怀念以前那温吞的生活。那时候心静如水,不像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总像是有事情要发生。
问题来了。
怎样才能让白雪梅自动退出呢?
以她【狗皮膏药】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甩掉吧。
唉呀,想来想去,毫无对策,我恨自己无能。
感觉这七八年白混了。
这些年咋就没有结交到一些有本事的朋友呢,关键时刻一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了。
想找人帮忙,还得从以前的熟人当中去找。
我想起了高中的同学。
出来社会七八年了,总有几个混得好的。
群里得知。
我们班里最牛逼的一个人,已经开了三家公司了。
——能站在上一代的肩膀上,也是一种成功。
我的思路是这样的,白雪梅不是开了好几家店吗?还有一家文化传媒公司。
她之所以玩得嗨,就是因为她有钱。
假如她的生意出了问题,还有没有心思每天出来玩?
这样一想,思路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商超,没错,就从她开的那间商超开始入手。
我得给白雪梅找麻烦啊。
最好让她焦头烂额,这样的话,她应该没有心思成天想着床上那点事了吧。
我打了个电话给同学郭华。
——郭华就是班里混得最好的那一位。
郭华一开腔,我就知道,找对人了。
我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创业的,和帮别人打工的,完全是两种人。
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
郭华不愧是当老板的。
郭华有血性,有头脑,会来事,这种人在社会上肯定混得开。
郭华先是跟我叙了叙旧。
然后就问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果然。
是个精明的人。
这年头,多年不联系的人,突然找你,那肯定是……借钱。
事到临头,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开不了口。
因为,我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这种烂事说出去,别人不得嘲笑我啊。
还有,这么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一开口就说这些阴谋诡计,人家会怎么看我?
郭华这个人,我们分开这么久,他变了没变我也不知道?万一不是一个靠谱的人,这事让他知道了,会不会传开?
万一整个班的人都知道了,那就丢脸丢大了。
电话这头,我一个劲地苦笑。
我发现,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一定要找一个非常靠谱的人去做才行。
最后,我们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结束了通话。
郭华说过几天,他恰好来榕城谈生意,到时候见见面。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不过,既然我主动找过他了,请他吃顿饭,尽一尽地主之谊,总是要的。
“难搞。”
海边风大,我坐不住了,只好回家。
……
徐菁菁的肚子还跟以前一样。
她行动如常,上班下班。
回到家里,忙这忙那。
只是床上那点事儿,她变得十分节制,怕影响到胎儿。
——如此肾好,不然我两头忙活,肾会吃不消。
怀孕期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宜房事。
很多男人,都是栽在了这个时间段内。
我跟他们不一样——早就栽了。
想想挺对不起老婆的。
……
这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听到徐菁菁的声音。
“你要有点耐心,慢慢等下去”。
“放心吧,时机一到,肯定离婚。”
我本来睡得挺好的,这点细微的声音,根本不足以把我惊醒。
不过【离婚】两个字一出来,我立刻就醒了,就像某一根极为敏感的神经,突然绷断了。
我伸手一摸,徐菁菁并不在身旁。
我身体一挺,扭头看了看四周,微弱的床头灯亮着。
徐菁菁正从阳台进来。
“这么晚,跟谁打电话?”
“没有打电话,刚才醒了,发现内衣掉地上了,重新挂上了。”
没有打电话?
刚才的声音怎么解释?
我看了看她,没发现手机。
不过,明明听见她说话了。
而且,别的有可能听错,但是【离婚】这两个字,肯定不会听错。
这段时间,这两个字就如同魔咒,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无论是陆宽和白雪梅,还是我自己脑补的,都跟这两个字有关。
结果是,我对这两个字已经格外敏感。
这大半夜的,徐菁菁跑到阳台上跟别人打电话,还说到了【离婚】这两个字……
不对劲,难道徐菁菁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