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被一阵难闻的气味给刺激醒了。
我支楞起来,扭头一看,徐菁菁、徐敏芝正在厨房里面研究做菜。
——说研究,怕是太看得起她们了。
徐菁菁拿着一本菜谱,正在煎鱼。
她们正在探讨各种配料放多少克。
“你们难道没有闻到,鱼已经烧糊了?”
我大声说道。
徐菁菁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翻锅。
说是要把鱼身炸至金黄色,此时已经成了炭黑……
阵阵油烟,正被油烟机快速抽走。
场面那叫一个惊险刺激。
“把火调小点!”
我直接从沙发上面爬起来。
徐菁菁毕竟是练过武术的,此时展示出了过硬的身手,眼明手快,将火力调小。
我的心呐……
“你们这是想制造一场火灾,骗保险金是不是?”
我无语了。
我担心我的房子啊,万一着火就不好了。
徐敏芝难为情地说:“你不要怪菁菁,是我要学习厨艺的。”
徐菁菁却说:“你干嘛要跟他解释?人家傍上了富婆,早就住上了豪宅,这里看不上喽。”
完了,徐菁菁的本色来了,牙尖嘴利。
以前控制得很好,现在放飞自我了。
这样的女人,当初我是怎么看上她的?
脑子进水了?还是瞎了我的狗眼?
徐菁菁的厨艺也就那样,以前做的田鸡粥,的确是美味。
做别的菜,就有点拿不出手。
我无心争吵,回杂物房去了。
徐敏芝难堪地说:“荒哥,你别走哇,一起吃点。”
我留给她们一个忧伤的背影,同时摆了摆手。
这日子,何时才是头啊?
想起以前的幸福生活,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婚姻中的两个人,得有爱。
彼此爱着对方,才肯去体谅对方。
爱在,婚姻就在。
爱不在了,婚姻也就走到头了。
就算勉强维系,那也没用。
没有爱,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变成一种折磨,每一个小小的决定,都有可能成为争吵的理由。
你看她不爽,她看你吐血……
这是多少夫妻的现实?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生活,那就是互相绑架啊,双双折寿。
我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
本来我还幻想着,跟白雪梅之间会有一丝可能性,现在梦彻底醒了。
睁眼看看现实吧。
现实是,我就是一个穷屌丝,外来打工人,北佬。我拼了命想在榕城扎根,却总是感觉梦想遥不可及,我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了,我想要离婚,却又离不了。
白雪梅是我永远也够不着的女人。
徐菁菁充分展现了她害人精的一面,我不知道她现在拖着是几个意思?
“呼。”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点了一根烟来抽,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股票。
新的一天,海天稀土继续下跌。
还没有跌停,但是已经看不到上涨的希望了。
我特意去看了一下评论区。
哀鸿遍野。
当然了,评论区的留言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
不过,评论区所说的利空,却是杀伤力极大。
海天稀土传出了财务造假。
证监会已经介入调查。
我懂了。
以白雪梅的人脉,证监会是有人的。
然而我并不太理解,为何白雪梅一定要这只海天稀土下跌?
还是说,他们已经监控到了,陆宽在这只股票上面下了重注?
—— 这也能监控得到?
我对股票的理解很肤浅。
……
……
我不知道的是。
陆宽此刻的状态,远比我要惨。
拿着金主的钱,用自己的另外一个账号,重仓了海天稀土。
接近五百万的仓位,短短两个交易日,已经亏损了70万。
这些钱,要是立刻割肉的话,陆宽的下场会很惨。
陆宽能做的,就是隐瞒背后的金主,心里还在琢磨着,要不要补仓,拉低亏损率?
到了这个地步,陆宽的劣势,暴露无遗了。
钱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而且,是他瞒着别人,偷偷交易的。
一旦背后金主,发出新的指示,陆宽没有本金去实现,就会穿帮。
陆宽耗不起啊。
陆宽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三个超高清的大屏幕,双目充血。
“不可能,不可能。”
陆宽喃喃道。
“你就不应该胡乱抄底。”
贺芳芳小心翼翼地剔着自己的手指甲。
“闭嘴!”
陆宽喝道。
“你拿我撒什么气?我又没得罪你?!”
贺芳芳生气了。
这女人,天生一对富贵眼,嫌贫爱富。
当初看上陆宽,也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只要是多金的男人,全都是她的菜。
“滚出去!”
陆宽指着门口,霸气十足地说。
贺芳芳瞪了陆宽一眼,说:“真当自己是人上人了?不就是别人的一条狗吗?做狗就要有狗的觉悟!你要是不胡乱抄底,至于这样吗?”
陆宽发了狂一样,冲上去掐着贺芳芳的脖子,说:“我踏马给你脸了是不是?要不要抄底,还得听你的呀?”
贺芳芳痛得说不出话来,俏脸涨得通红,双手胡乱扑打着。
不过以她的力气,相当于粉拳,打在陆宽身上,没有半点杀伤力。
陆宽越来越用力,直到贺芳芳脸色发白,这才松手。
“咳咳咳。”
贺芳芳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来。
眼泪夺眶而出。
再下贱的女人,内心也有她的骄傲。
贺芳芳只是贪钱,又不是什么下贱胚子,陆宽这样对她,她哪里受得了?
“我跟你没完!”
贺芳芳丢下这句话,夺门而去。
陆宽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看着眼前刺目的环保色,心里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陆宽想不明白啊。
明明说好要涨的。
金主给他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
昨天变绿之后,陆宽才敢重金抄底的。
他抄底的价位,已经比金主最初的指示价,低了2%了。
明明是稳赚的局面,结果昨天一个跌停板,今天又是大跌。
“不对啊,难道有人存心要整我。”
陆宽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因为要在股市里狙击一个人,是很难的。
非财大势雄者,不能为之。
问题是,如果对方真的财大势雄,大可以上门来找他麻烦,犯不着在股市里狙击他,这难度太大了。
白雪梅!
陆宽不承认也没用。
在他得罪的人之中,只有白雪梅有这样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