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亿微凉的手腕被他掌心炙热惊了一下,她问道:“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
裴清川喉结滚动了两下,颇有些郁闷地看着她,带着一丝小情绪说:“发烧倒是没有,就有点发騒了。”
时亿啧了声:“我在关心你,你在说什么騒话呢?”
别看她啃得带劲,实战经验为零。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裴清川闷闷地说完,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背靠着坐在自己腿上。
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环抱住她的手臂,下巴搭在她肩上,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缓缓收紧,好似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
时亿侧目看他,不服气道:“我怎么不懂了?”
裴清川把脸埋在她脖颈,难以启齿地说:“……嘴巴咬破了,不代表技术好。”
时亿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嫌弃我啊?”
“我没有。”
裴清川涨红着脸,硬着头皮解释:“我是想说,我只是有正常男性会有的反应,没有发烧。”
“啊?”
时亿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以后,她眨了眨眼,硬聊了句:“哦,这个啊,我懂啊 ……你那个疼吗?”
时亿:“……”
裴清川:“……”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然后默契地收回视线,当做这句话没有出现过。
过了一会儿。
时亿感觉裴清川身体没有那么烫了,赶紧抽屁股站起来。
她捞起手机问道:“你会打游戏吗?”
“当然会。”
裴清川拿出手机,又默默地拉了个抱枕过来放在怀里抱着。
“技术怎么样?”
时亿觑了他一眼,故意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身体一转,躺在他抱着的抱枕上。
“带你足够了。”
裴清川双腿微微撑开,调整了下姿势,想让她躺的舒服一点。
时亿仰头道:“是嘛?”
裴清川眉毛微微扬起,唇角抿起一丝自信地弧度:“小小游戏,手拿把掐!”
时亿沉默了两秒,语重心长道:“希望你等会还笑得出来。”
裴清川:“……”
他当然知道时亿打游戏有多烂,毕竟之前她直播打游戏上过热搜。
不过他觉得是队友打游戏太菜了,所以带不动时亿,绝对不是时亿的错。
但是他不一样,他从小就对计算机有着异样的天赋,自小玩过的游戏就没有能难倒他的。
时亿玩的还是小鲁班,裴清川玩的孙悟空。
游戏一开局,都挺顺利的。
到中期就开始不对劲了,前期优势急转直下。
连续三把,全跪!
裴清川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明显感觉到控制人物会出现偏差,如果他对数据不了解也不会发现,但是他为了跟时亿打游戏,给她更好的游戏体验,提前研究过这些游戏人物的技能数据。
某些预判的地点像是被干预了一样,细微的偏差就能改变结果。
一次两次三次……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让他很不舒服。
裴清川唇瓣渐渐抿起,眉头也皱了起来。
直到时亿的食指在他眉心摁了摁:“小貔貅,怎么啦?”
裴清川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摩挲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时亿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是刚开始也奇怪,打多了输多了,就不奇怪了,反而更有耐心了。”
裴清川:“那我们继续打!”
时亿:“好!”
两人再次开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上身了,还是活见鬼了。
时亿开局拿了五个人头,有如神助一样打得那叫一个顺利。
关键是她每次要噶的时候,队友都会冲过来。
“小鲁班躲在我身后~”
“让我来让我来!”
“谁也不能伤害小鲁班~”
裴清川:“……我们是不是遇到演员了?”
时亿:“我劝你重新组织你的语言,这是我的实力!”
五个人头,苍天呐。
她要逆袭了,师父在天之灵终于给她开挂了!
时亿屁颠颠地去守塔。
结果三个队友陆陆续续也来了。
敌方队友也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时亿一脸懵逼地问:“什么情况啊?”
“别怕,我来了。”
裴清川一棒子打死蓝爸爸,转身冲向时亿。
龟孙在此:“小鲁班别怕!让我为你献身~”
就是这么辣:“都让开!让我来!”
打死小短腿:“鲁班,姐姐我来了~”
裴清川忍无可忍地打字回消息:“是我家的小鲁班!”
时亿扑哧笑出声:“你跟网友们计较什么啊?”
“你看他们是正常网友吗?”
裴清川盯着消息栏,游戏都不想打了。
时亿低头一看,笑声更大了。
龟孙在此:“哪来的妖精多管闲事!”
就是这么辣:“你肯定是六耳猕猴,绝对不是我猴哥!”
打死小短腿:“什么六耳猕猴?我看是峨眉山的猴子~”
“他们骂我,你还笑。”
裴清川一把抽掉抱枕,把她来捞进怀里,用额头抵着她脑门:“我还是不是你家小貔貅了?”
时亿赶紧哄他:“是是是,打游戏呢,别闹。”
裴清川一只手搂着她,端起手机:“我记仇,开麦骂他们。”
结果麦一打开,听见了队友的尖叫——
“啊啊啊啊!保护好我时姐!臭癞蛤蟆还想靠近我时姐呢!呸!”
“让我保护时姐,一颗星而已,我送得起!”
“我要截图,摆个姿势死在时姐身边!”
“对了,貂蝉,你负责继续勾引对面啊。”
“木问题木问题。”
裴清川:“……”
他默默地关掉麦,哀怨地看着时亿:“我就不能是个人吗?”
时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这把最后还是输了。
但是时亿打开麦跟她们道了谢,给三个女孩子激动地连连尖叫,一个劲的表白时亿。
裴清川抓着她一只手把玩,时不时放在嘴边轻轻咬一下刷存在感。
时亿忍俊不禁,挂断麦以后,拉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裴清川闷哼一声,手背被咬出牙印了,也是笑着的。
时亿笑着道:“傻啦吧唧的,咬你还笑?”
裴清川抬起被咬的印子,颇为骄傲道:“这叫爱的痕迹,别人还没有呢!”
“好,机智哥!”
时亿揉了揉他的手,随意地问道:“对了,你最近跟夏臣斋联系了吗?”
裴清川摇头:“他最近忙着小姑姑的事,哪有时间找我呀。”
“哟?有点酸哦。”
时亿八卦的凑近他:“你实话告诉我,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什么啊?”
裴清川瞪大双眼,举起被咬的手,委屈的嗷嗷叫:“我的手都给你咬了,你怀疑我性取向?”
时亿摸了摸鼻子:“我这就是随口一问……再说了,也不怪我啊,你叫武林高手,他叫绝世大侠,谁来也得误会啊!”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了。
裴清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先叫的武林高手,他就是个跟风狗,非说好帅气,想了半天想到一个绝世大侠,不是我说他……真难听!能和我的武林高手相提并论吗?”
时亿:“……”
这俩名字难听的程度差不多吧?
不过看着他气呼呼地样子,时亿没说,干脆岔开了话题:“夏家上次计划失败,这次夏少庭又找到国外,说明国外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条路了,我去参加节目的期间,你多注意一点。”
裴清川神色一正,眼底多了几分冰冷的寒意:“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夏爷爷他们的。”
【全球玄学】报名投票七天,七天后会统计最终名单。
时亿后面几天不是打游戏,就是跟裴清川练技术,效果还不错,嘴巴不会破了。
双方都很满意。
某人压枪痛并快乐着。
当然在这几天里,还有几个大新闻。
谢明辉心梗而亡公布以后,冲上热搜。
谢铭得知谢明辉死讯,在狱中自鲨未果,躺在医院成了植物人。
谢母和谢墨被人追债,过得苦不堪言
谢晚晚把亲妈砸成偏瘫,被告在扯皮。
【真是令人唏嘘!恶有恶报!】
【要我说,谢父死的不冤,亲生女儿不要这都不提,他在虚拟世界里做的所有选择,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谢铭不也一样?居然怕谢晚晚买水军被发现,就买凶去抓水军导致车祸发生,简直离谱!这种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们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报应来了!】
在网上闹得厉害的时候。
谢母和谢墨再一次被追债到崩溃,连夜去了环湖别墅区。
然而,经过上次月下遛鸟事件,小区看管更严了。
谢母头发灰白,身上的名牌皱皱巴巴,眼睛红肿地问:“小墨,你说你姐会不会……”
谢墨脸上多了一道疤,烦躁地抽两口烟:“你能不能别问了?来都来了,等会不就知道结果了吗?”
谢母擦了擦眼泪,也没敢吭声,她现在只能靠谢墨了。
谢墨抽着烟,手指发抖,眼神也有些飘忽。
他也不想来找时亿,可是他都没毕业,也没有毕业证,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他之前读的私立学校,开学了他也没有钱交学费,以前的朋友他根本不敢找,他接受不了别人奚落嘲讽的目光。
两人守在小区入口,眼神飘来飘去,被保安盯着看了半天。
终于有辆车子开了过来。
倒不是时亿,而是刘丽。
谢母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幸好刘丽反应快,踩下刹车,她惊呼道:“干什么?疯了吗?”
谢母趴在窗户边:“时亿呢?我要找时亿!我是她妈妈!”
刘丽把窗户开了一条缝,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妇人:“时亿她妈妈?”
谢母连连点头:“我们见过的,我是时亿——”
她话没说完,被谢墨拽开了,他冲着刘丽讨好地笑了笑:“我们有点急事想找时亿,只要见一面就行了,您帮我们跟时亿说一声?”
刘丽差点气笑了,说出的话也很不客气:“你说你是时亿的妈妈就是时亿的妈妈?有什么证据?我们时亿是明星,你们当什么人都能见她吗? ”
谢母脸色难看,却不敢吭声。
谢墨气愤地攥拳:“你只是时亿的经纪人,你有什么资格不让她见亲人?”
“我确实没资格。”
刘丽皮笑肉不笑道:“但是我好好开车,你们突然拦路,我怀疑你们想碰瓷,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谢母有些害怕地拉了谢墨一下:“要不,还是算了……”
谢墨甩开她的手,红着眼睛说:“警察来了,也没有不让人见亲人的说法!”
刘丽黑着脸,隔着窗户破口大骂:“我呸!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你们也配说亲人?”
她也不废话,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却见,时亿迈脚从前面走了过来。
刘丽赶忙把门打开,把边上的谢墨腿撞得哎哟一声后退,她啐了一口:“你少在这碰瓷!我有行车记录仪,前面也有监控!”
时亿已经走近了。
她穿着连衣裙,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脚下趿着拖鞋。
明明很随意,气质却非常出众。
谢母局促地拽了抓衣角,哪怕来时已经收拾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还是显得寒酸。
谢墨紧张地掐灭烟蒂,把手背在身后。
然而,时亿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们。
她笑着对刘丽道:“我算到你今天来路不顺,特地出来接你!”
刘丽瞥了谢家母子俩,哼道:“这点小事我搞得定,大不了就报警,反正我又没错。”
时亿伸手勾住她胳膊:“哎呀,那多麻烦呀!”
刘丽受用地拍了拍她的手:“算你疼我!”
谢母眼红的看着她们的互动,心如刀割一般,如果不出意外,时亿应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而不是别人!
谢墨掐着手指,看着时亿精致地脸庞,不由想起她骑机车载他的那天晚上。
明明他们有机会成为很好的姐弟,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搞砸了!
时亿余光终于扫向了他俩。
只是她敛起了笑容,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两把锐利地刀子。
谢母弱弱道:“时亿,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谢墨哽咽道:“我……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时亿耐心地听他们说完,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说完了,滚吧。”
谢母和谢墨脸色煞白,痛苦的看着她,然后噗通跪在地上。
只是这次时亿懒得再听他们说什么,而是朝着刘丽冷冷道:“直接开过去,就算他们死了,我也能把魂魄困在他们身体里造成未死得假象,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他们就老实了。”
她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坐进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