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高大清冷的的身影从外面推开了院门。顾城听闻声响立即从屋里跑了出来，把怀里的小娃娃塞给来人怀里。
“你总算回来，赶紧把你的绿帽子抱走，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顾城一脸嫌弃说道。
来人伸手接住怀里的娃，蹙了蹙眉看向顾城：“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城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他又没说错。
“今天有一个人过来，愿意跟我们去壶城。”
“是谁？”男人从小娃娃身上抬起了双眸。
“一个叫季鹿的小姑娘，晚点我去公安局查查她的背景先。”顾城连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身奶味，嫌弃死了。
“她愿意背井离乡？”宋儒小心翼翼地给小次喂了水，小次大口大口喝着，显然是渴坏了。
“说不是家里亲生的，愿意走远点。”顾城换好衣服也坐下来，猛灌了一碗水下肚，一天都没得功夫喝口水，渴死他了。
宋儒将小次抱离顾城，慢慢说道：“你去查查，明天我跟你去见见。”
最后，顾城只能不情不愿地出门了，以后一定要那小子叫他一声爹才行，不然他亏得慌。
季暗一声不吭跟在季鹿身后。
“你回去吧。”
“哎，哎。”季鹿话音刚落，季暗立马就跑了，主打一个就是等季鹿开口。
真的是。
季鹿又去了废品站，老头依旧躺在那里。
她直接扯了一本书坐在老头的身边，老头睁眼一看，又是那个小丫头。
“你怎么又来了？”
“老头，我貌似找到途径去壶城了。”季鹿想了想说道。
“这是好事，多少人争着抢着都去不了。”老头淡淡回了一句，年轻啊，说走就走，也不管前途怎么样了。
“那里的途径啊？”
“两个娃娃兵，想找个人去壶城给他们带孩子。”
“带孩子？你自己都是个孩子呢，不对三个孩子带一个孩子。”老头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耻笑道。
“老头你认识他们？”季鹿懒得解释自己只是看着人小而已，等她走出这地界了，会慢慢补回来的，迟早身高一米八。
“不认识，你要跟他们去军营？”老头撇了一眼，这女娃娃虽然装得挺像的，眼里那股不羁可掩藏不住，但起码眼神清明，是个正直的。
季鹿无语，又说不认识，结果人家是哪里的都知道。
“不去，我要去下乡。”季鹿一想起前世的事情，她就不喜欢军营那个地方，而且也不自由，不方便她做事。
老头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季鹿，“去军营不用干农活。”
“我就是要去干农活的。”季鹿无所谓道。
“那就去准备准备吧，难不成你空着手去？”
“说的也是，”季鹿起身朝废品站里面走。
老头见状开始咆哮道：“让你去准备下乡的东西，不是让你来翻垃圾的。”
季鹿头也没回。
公安局。
“队长，这个季小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顾城不由再次确认道。
“没有啊，这女娃娃的一家人都是发电厂的员工，这季大宏已经工作几十年了，我们都见过很多次了，发电厂守大门的。这女娃娃懂事得很，经常看见她给他们送饭。”吴刚回忆道。
“可是，据说这姑娘不是她家亲生的。”顾城有点奇怪，这生活了十几年了突然发现不是亲生的。
“这就难怪啊，”吴刚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跟你说啊，虽然说这女娃娃很懂事，也很能干活，但是她奶葛大脚天天骂，天天打，对比家里另一个孙女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爹娘呢？”
“管不了，季暗就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娘因为生不出儿子，家里根本没有话语权。”吴刚说着说着也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结果现在连爹娘都不是亲生的。
顾城一脸疑惑，那天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季暗了，看着也不像是不管事的啊，起码都一起来找他了。
“小顾，你们真的要带她去壶城啊。她家人里也不知道同不同意啊，这毕竟也是一个劳动力了。”吴刚好奇问道。
“这还不确定呢，你先别管，你确定她的背景没事就行。我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啊。”顾城说完转头就走了。
“哎，别下次啊，我现在就有空啊。”吴刚对着顾城的背影喊道，结果人走得更快了。
顾城回到小院跟宋儒说刚刚在警局查到的事情。
宋儒听完也只是淡淡说道：“明天见过本人就知道了。走吧，沈老叫我们去吃饭。”
顾城立马起身：“那赶紧走吧，我都饿了。”
结果顾城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沈老头，今晚我们吃什么啊。”
“吃吃就只知道吃，来蹭饭还问我吃什么。”被人打断睡午觉的沈先，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刚想继续骂，怀里就多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一双大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还留着口水。
沈先的脾气顿时就消了，笑眯眯说道：“哈，你好啊，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老头不是你······”顾城刚想说不是你叫我们过来吃饭的吗？就被宋儒拉走了。
结果刚进废品站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季小路。”顾城立马就喊出声了。
正在翻找书籍的季鹿闻声抬头，是顾城。
便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你怎么在这里？”顾城顿时怀疑这季鹿是不是跟踪他们过来的。
“过来找点报纸回去糊窗户。”季鹿神情淡定，低下身子拉出了一捆报纸。
“既然刚好遇到了，女娃娃你也一起吃饭吧。”沈老抱着小次从三人对视的场面中路过。
“可是，她·······”顾城还想说点什么，又被沈老打断了。
“都是要一起去壶城的人了，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小鹿，今晚就在这里吃。”
沈老说完就抱着小次进屋了。
季鹿没出声，低头继续捡报纸，想的却是这老头对自己会不会太过放心了，像顾城这样才正常吧。
顾城背后的宋儒静静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