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就傻柱的妹妹吗?这……”
耐心听完云小七的讲述,王主任脸上原本的喜悦逐渐减少,到最后更是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起来
“王主任,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是新年慰问,干脆就除夕那天去吧
白面,肉,鸡蛋样样不能少,也让这些可怜人过个肥年,您说呢?”
误以为王主任是嫌东西少,故意拿捏自己,云小七为了来日方长,主动抬高了价码
这年头虽然不好动用媒体为自己刷声望,但是可以用感谢信替代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云小七相信以王主任的本事,完全有办法从次慰问活动收取到足量的业绩
正如云小七所猜,听到云小七再次抬高物资价码,王主任平静的面孔又恢复了之前的喜悦,不过眉宇间仍然遗留着一丝忧愁
思虑片刻,王主任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小七,你家是什么成分?”
“贫农”
“何家呢?”
“雇农啊”
见云小七还没察觉到其中的问题,王主任皱着眉头提醒道
“没发现有问题吗?你家解放前有何家过得好?”
“这”
王主任的问题,让云小七顿时愣在原地,心中不停的对比着,云何两家解放前的生活水平
何家有何大清这个大厨在,那段时间过的还算颇为滋润,而云家夫妇则是地道的农民
农忙时会带着云小七回乡下劳作,急匆匆的赶完庄稼活儿,又会带着云小七返回城区在附近打零工
每当庄稼快要成熟时,云母会带着云小七回老家守着,生怕被人偷了本就不多的粮食
当年划分成分时,是有一套极为严格的标准
比如贫农是有少量土地,但无法养活家庭,需要租借地主土地,或外出做工
中农又分上中下,最好的状态是勉强维持温饱
雇农是最穷的,穷到一无所有,没有房子没有地,甚至没有积蓄,只能给别人打工,被别人雇佣
但何家却有三间大瓦房,何大清不仅是某酒楼的大厨,甚至还有自己的小买卖
以何家是条件,怎么可能评的上雇农?
想通这些后,云小七瞪大眼睛看向王主任,脸上更是充满了疑问之色
“唉,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是55年调来的,60年我接任主任时,前任主任很隐晦的告诉我,最好不要招惹你们院的聋老太”
等王主任长吁短叹的讲完,云小七内心急切的追问道
“哦?这里有什么说道吗?”
“我只知道,这位老太太民国年间阔过,不过为人豁达,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当时的地下同志
所以,那位可能和某一些级别很高的领导有旧,我们在基层的,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小七,你说实话,你到底是在追何雨水,还是看上了何家的房子?”
王主任在基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云小七刚开口,她就猜到了对方的大致想法
要不是云小七出手大方,王主任估计早就下了逐客令了
不过谁让王主任有上进心呢,为了能拿到热心群众的感谢信,她不得不跟云小七合作
“王主任说笑了,何雨水有对象,还是前门那边的片警,我可比不上人家工作体面”
云小七说的倒也是实话,他所图甚大,所以择偶标准十分严格,嘴不严,性子不够稳的女人,他可看不上
王主任一听云小七否认了第一个选项,便知道这位的打算
不过一想到自己会和聋老太对线,王主任不免就有些心虚,万一自己做过火了,上面有人找上门可就难办了
“小七,房子的问题,你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街道这么大,我出面帮你周旋一二,总会有转机的吧”
王主任了话是越说越底气不足,北平是国内政治和文化的中心,古话说得好,京师水贵,居大不易
云小七虽然现在住的是,潮湿阴暗的倒座房,但整条街道租房子住的大有人在
就是她这个街道办主任,一家子不也挤在三间恶人房中吗?她哪有办法给这位换个好房子
“李厂长倒是答应过,说只要有机会,会想办法给我倒腾一处房子,可谁知道得哪一年去”
住房问题难的可不只是云小七,整个轧钢厂领导层,次次开会都会讨论这个问题
可碍于现在的建设水平和速度,职工宿舍的进展十分缓慢,随着工厂的扩招,住宿问题就是杨厂长都束手无策
“王主任,你说,我要是以加工坊的名义,向区里要块地建宿舍,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么明目张胆的损公肥私,我看你小子是想在大会上挨批判吧,可别因小失大,让别人捡了便宜可划不来”
云小七的馊主意,王主任听完就直摇头,脸上更是充满了嫌弃,臊的云小七一时间满脸通红
俩人沉迷许久后,王主任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十分隐晦的提醒道
“小七,你们院现在除了聋老太跟何家是有自己产权外,其他的房子都在你们红星的房管科手里
只要有人调走,或者因各种因素离开,你不就可以申请调换房屋了吗?”
“哦?这倒是个办法,容我想想办法,对了王主任,我答应帮何雨水解决她的难题,您看我该怎么处理”
就当云小七准备在院里,随机找个倒霉的坑一把时,忽然想起何雨水梨花带雨的俏脸,心中顿时有些不忍,转头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简单,何家房子挂在何大清名下,一会儿我给保城那边去个电话,跟何大清要个委托权
只要何雨水的房子,和你有长期的租赁合同,谁也没办法收走你的居住权,除非对方愿意支付违约金”
为了应对大城市住房难的问题,从建国开始,最高层就陆续颁发了法律条文以及各项文件,用于调解房东与租客之间的矛盾
作为基层领导,王主任在处理这类问题方面很有经验,到时候就算她偏向云小七,不懂文件的贾张氏也挑不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