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宝藏牵动着成千上万人的发财梦,大多数人在蹉跎半生后才安分下来,劝自己宝藏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谁都不否认,这个宝藏仍然没有人找到,可是人不该用毕生的精力去寻找它,因为青春才是真正的宝藏。如果有神人告诉一个二十岁小伙子,他可以帮小伙子找到宝藏,只是在得到宝藏里的所有宝物后,就会立刻变成一个六十岁的老人,那他愿意用四十年的生命,换取这个宝藏吗?就算是他知道从二十岁到六十岁的光阴中会一无所获,他依然要用亲身的经历去把它挥霍掉,而不愿意什么都没看到就没了,只换来了可以给他带来杀身之祸的所谓的宝贝。
司奇说:你说咱们第一次出门万一找到了战神的宝藏,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叶舟说:你就做美梦吧,别人为这奔波一辈子都连个影都没看见,咱第一次出门就找到了,这种事儿说书的都编不出来,也就你能想出来。
你就没做过这种美梦吗?司奇问叶舟。
偶尔也会做,你想就算真有了那宝藏又能怎样,拿着它当筹码和皇帝说把宝藏给你,你让我做几年皇帝吧,你说皇帝愿意吗?
你非要和皇帝换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就算我真有了那宝藏,皇帝说用他的位置和我换,我还不一定同意呢。
那你用它干什么?
我可以拿出一半来和皇帝换在他的位置上坐几年,过过皇帝瘾,把另一半宝藏再藏起来,让人们重新找,你说岂不是更有意思。
司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叶舟,然后又笑着说:是挺有意思,反正你又没找到宝藏,在想象中怎么挥霍也不会心疼,你真找到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舟云淡风轻的笑笑说:宝藏的可贵之处,其实只在于大家费尽心机找不到它,真找到了又能怎样,整天搂着那些宝贝睡觉吗?还是用金子盖一栋房子?有些东西只是在追求的过程中,人们用想象力把它的好处放大了,真拿到手里,也许会和想象中有着很大的差距,我宁愿能学到战神和我祖先那样的武艺,就让宝藏去温暖别人的梦吧。
司奇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天都快老了,战神和你祖先后,有谁学到过他们那样的武艺?就算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让葛丘人把大部分龙曲江北的国家占去。要学那武艺也许比找宝藏还要难。
难才有意思,吃好吃的容易,傻子都会,靠这体现不出价值来呀,叶舟突然激动起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绘声绘色的说,你想我若骑着一匹白马在敌阵前大喝一声“清扬城叶舟在此,不服来战”,那该多神气,多威风。
你这不也是做梦吗?司奇揶揄道。
那也不一样,你做的是发财致富的梦,我做的是纵横天下的梦,发财致富和纵横天下比起来多少显得有些庸俗,说明咱们的追求不一样,你追求的是荣华富贵,而我追求的是纵横天下。
司奇哼了一声,表示不服,他说:不管什么样的梦终归也是梦,不能因为你的梦大你去包子铺买包子就不用花钱,也不能因为我的梦想小,买包子就得多花钱。
你这人这不是闲抬杠吗?能不能唠嗑?不能唠嗑我回家得了,说话聊天图个乐呵,你抬什么杠。
我说的不对吗,这个世界很真实,人们不会因为你有什么梦,而对你另眼相看,只看你有什么样的背景,然后选择用什么态度对待你。
许多人确实是这样,但我绝对是许多人以外的人,我不会看别人的背景而选择自己对他的态度,未来的那个我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时常会和未来的我聊天,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是的,很了不起,为了让司奇不觉得他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又煞有介事的又重复了一遍。
你和未来的你都聊些什么呢?司奇配合着问。
也不是特意的聊,每一次和他聊天都像是一次偶遇一样,比如,我想在街上趁做买卖的不注意拿人家一个桃子,他就会抓住我的手,告诉我这样不可以,但凡做一点违背良心的事他都会阻拦住我,告诉我若我这样做了,他的辉煌程度就会减成色,也就是我的未来就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了不起。
咱杀妖魔种儿的狗时他没阻拦你吗?
叶舟摇摇头,说道:不仅没有,还给我鼓劲儿呢!说这件事咱不做他在未来的辉煌程度也会减成色。
司奇向叶舟竖起大拇指说:好样的,不愧是英雄的后人,就是与众不同,竟能和未来的自己对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我不会先看别人的背景,再选择对别人的态度非常虚伪呀。
司奇摇摇头,别人听了你这样的话肯定会以为你虚伪,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格吗?可性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事的丰富,以及吃过的亏而改变,性格哪里有一成不变的呢。
错,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和吃过的亏把人雕琢的学会了隐藏真实的性格,不轻易的暴露。就像一个爆竹,用泥巴把引线裹了起来,它虽不是点火就炸,可它并没有失去会爆炸这种本性,叶舟说完后自信的看看司奇,好像是要等着他叹服。
司奇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中的神情,又像表达了对叶舟的说法的肯定。
司文山和叶无冕说了打算让司奇和叶舟跟着巴特勒船长去学做生意的事。叶无冕表示非常赞同这个想法。他和司文山想的一样,出去长长见识让他们吃一下苦头总是好的,在家里虽不是娇生惯养,可也不如出去摔打摔打出息人。
司文山说:是啊,这么大的小伙子说文不文,说武不武的,整天游手好闲总归不叫个事儿,有个事牵着他的心也是好的。
明玉因叶舟给她掏鸟挂伤胸口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像是她亲手给他挂伤的一样,心里有事儿脸上很难不带出来,何况未经多少事的姑娘,一回去时李婉还没看出来,打趣她说:你这小蹄子去了这么老半天,是不是和小厮幽会去了,我看你踩了多少蘑菇。
李婉低头见了筐里两只可爱的小鸟,惊喜道:你还抓了两只这么漂亮的鸟儿,这可比一筐子蘑菇值多了,说着把一只鸟捧在手里逗弄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出不对劲来,若往时明玉肯定要说个马不停蹄了,显摆她是怎么看到的这鸟,觉得这鸟是如何如何漂亮,她又是费了多大劲才把她们抓到的。今天是怎么了,好像还忧心忡忡的,李婉问:怎么了?把嘴落在老林子了吗?这不是在鼻子下面吗,张嘴我看看是不是舌头落在外面了,若是,咱赶紧出去找,趁着没凉透给你再缝在嘴里,还不耽误说话。
明玉本来不想说话,可又一想叶舟再来玩,肯定会问鸟的事,到那时小姐才知道鸟儿是叶舟掏的,那不是没事也变有事了么。
明玉说:小姐,你猜这鸟是谁掏的。
李婉一听掏,知是在树上的鸟窝里掏来的,要爬到树上到鸟窝里掏鸟,必是是男孩子干的事,她说:我哪里会猜这个,只要你没因为两只鸟儿以身相许给人家就行。
明玉本来心里就不得劲儿,一听李婉拿她取乐,越发的委屈起来,跺着脚撅着嘴说:你只顾拿人取乐,眼里险些滴下泪来。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头,可情同亲姐妹,见了她这样李婉不免心疼起来,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说句玩话儿也不至于委屈成这样,是不是心里有事儿。
明玉说:小姐,这鸟是叶舟掏的。
一听叶舟二字,李婉的心变活跃起来,心想怪不得这老半天不回来,这是和叶舟说话来着,想到这里李婉的心里不免荡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平日里,她总是和明玉说,别看叶舟长得好,我却看不上他,男人长得这么漂亮,没点阳刚之气。他这些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又不是心里喜欢的欲罢不能,非要说口是心非的话。可刚才的醋意也是发自内心的呀,她想也许是自己的霸道劲儿使然,我可以不喜欢你,但你也得围着我转,还是我太不讲道理了。
叶舟掏的怎么了?至于让你这么心事重重的吗?李婉说话时尽可能的让语气显得自然些。明玉是个晶莹剔透的丫头,若她不小心把醋意带出来,还不知会惹出她什么话来呢。
他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挂破了胸膛,流了好多血,说到血的时候明玉仿佛又看到了叶舟胸膛上那血淋淋的伤口,眼里打转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流了好多血,他没事儿吧,李婉急切的问,她担心的样子,仿佛是听说了自己的心上人受了伤,她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担心他,话说出口后,她自己又觉出了不对劲,可她已顾不得这些了。只等着明玉说他伤口怎么样,她依稀记得明玉说的是挂破了胸膛,她想胸膛应该没什么,还有肋骨护着,总不至于伤到里面,大不了疼一下,流点血,若挂了肚子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