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来,就起了让许昭几个小崽子爱看的热闹。
家里有适龄大姑娘小伙子的人家,一下就沸腾了。
黑石的年轻孩子就那些,能看对眼的早就看对眼了。剩下的,村里没看上的,就得在外村寻摸。
这正是农闲时各家各户的头等大事。
村里的情报组织大娘们,热情的交际帮忙。分来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如李明羽一般沉默寡言,也有活泼大方,外向热情的。
想着以后就要在黑石过了,关系总得打好。大娘们问啥,能说的都说了。
越了解大娘们就越喜欢,他们在李老爷子的教导下都识字的,就是看个人爱不爱,分读的深些和些许皮毛的。
比如学一个忘一个的李明志,和年轻一辈文化最深的李明羽。
深山里总得有些养活自己的手艺,男娃子们身体杠杠好不说,打猎啥的都是一把好手。还认识草药,懂得处理方法。
拿的起弓箭、拿的起锄头,种地也是没有问题。
女娃就更棒了,虽然不打猎,但采茶、纺布、养殖啥的都会!地里的活就不说了,身体还好,圆圆的屁股粗粗的腰,红扑扑的脸蛋黑黝黝的头发。
漂亮的勒!
由于他们全都有些亲戚关系,这批年轻人个个都没结婚,哪怕已经二十三的李明羽都还是个单身汉。
这也是李老爷子把人送到外面去的一大原因。三代之内近亲不能成婚,上一批还能在外面聘些媳妇回来。
可媳妇好聘,女婿难啊。
有多少男人愿意来这山里和姑娘们结婚呢,就算来了也安分不了多久的。
再说一批一批的都从外面聘,那能瞒的住外面的人吗?何必掩耳盗铃呢。
干脆撒出去,做那阳光下的人,堂堂正正的去选去挑 ,也轻松。
家里孩子一把年纪没法成家,也是姑娘小子家长们的心头难。
李明羽的爹娘看着这么多大娘来看自己家孩子,本有些冷硬的脸都带上了笑容。
家里没那么多杯子,倒不了水,就一人给抓上了大大一把的坚果,活也不干了,就站在一边安排李明羽、李明志两兄弟干活。
李明羽从行李里掏出木匠工具,他爹娘就给周围的妇女们说:“我家羽儿的弓箭都是他做的,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做些桌子板凳大柜子,连雕花都成呢!”
大娘们眼睛亮亮:“嚯!”
看热闹的许昭美宝几个小崽子也跟着:“嚯!”
李明羽拿出装止血药的竹筒,他爹娘就说:“我家羽儿很是认识些草药,跟他二爷爷还学了药理的。一些风寒、拉肚、摔了碰了流血了他都能治!”
大娘们眼睛再亮:“哇!”
许昭美宝四人捧哏:“哇!”
李明羽拎出张像火一般,在阳光下微微发光的狐皮。他爹娘又说:“这是我们羽儿给未来媳妇准备的见面礼。自己捉自己硝的,如果不喜欢这个色的,我家羽儿还能去捉别的颜色。”
大娘们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啧啧啧。”
许昭美宝也微微摇头:“啧啧啧。”
全方面的展示自己孩子能干的李家夫妻俩,给大娘们整的心里像火烧一样。
互相防备的看上一眼,心里暗想这小伙子我家姑娘要定了!
看着被这么多人盯着也不见一点慌乱的李明羽,和战意昂然的大娘们。许昭又啧啧两声,见过这么好的女婿人选了,要是没哈拉到自己家去,大娘们以后看谁家小伙子都得觉得差点了。
李明羽这些来黑石的年轻人,是一举提高了黑石姑娘小子的择偶标准了。
笑眯眯的吃着李家父母给的坚果,许昭雪白的小脸仰着,弯弯狐狸眼,以后可有热闹看了。
另一边,村长已经找到了在会计那登记的吴潜。
虽然也用不着许奕干啥,但吴潜这两天可能就是看许奕不顺眼,知道他懒怠却走哪带着。
百无聊赖的许奕,抱着胳膊斜斜倚在门框上,就看到村长过来了。
挺直了身子热情招呼:“村长,咋样了身子舒坦点没?”
屋子里的吴潜也听到了,放下手中的事往外走了两步,迎了迎:“村长。”
村长呵呵笑着,就迈进了会计的房间,说:“好了好了,躺上两天就嘛事没有了。”虚虚看了眼会计的桌子,问:“你俩在这儿做啥呢?”
吴潜看了眼外面,凑近了些说:“我在让会计登记,李老爷子给的买宅子的钱。”村长有些惊讶,微微偏头说:“李老哥咋知道咱村里买宅子要给钱呢?”
吴潜说:“村里不是去了点人帮忙搬家吗?我一时没看到,李老爷子就拽住了张麻子,问了村里起房子是个什么流程。张麻子就给李老爷子说村里空房子多的很,还离得近,只要给钱买下就能住。这不,等我带着人要走的时候,李老爷子就给我塞了这个,说是给孩子买房子用的。”说着手心摊开。
村长看过去,吴潜手中一把银元,还有几颗金瓜子。
“你没和李老哥说,村里买房子给钱是他们本来有一套,想再多得一套才给钱买。他们这种户口分到黑石的都会直接分一套,不用钱的吗?”村长拿起一枚银元仔细看了看。
许奕接话:“说啦,但李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听的,知道我和政委也是外来的,村里给起了新房子。说了不要钱还硬要给,说房子不要钱,就出钱麻烦村里把分给几家人的房子都翻新翻新。”
吴潜继续说:“六套房子呢,全都翻新也不是简单的活,推脱不了我就做主收下了,也算安安李老爷子的心。”
村长点了点头,翻新房子是要花点钱。
许奕看着村长一直看银元,从吴潜手里也拿了一块,看了看,问:“村长你看啥呢,有啥问题吗这?”
村长笑了笑,说:“没啥就是有点感叹。”起了兴致又问两人,“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银元吗?”
许奕哪知道这些,吴潜倒是还能说上一两句:“我只认得袁头和船洋。这种的我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