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变得黑暗,许昭基本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
等许昭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痛的不行,特别是一双腿和胳膊,酸胀难受。在床上刚刚哎哟了两声。
早早等在门外的吴卓就听见了动静,从屋坎上站起身来到门前问:“小昭,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许昭也挺习惯了,吴卓总是在自家等着她,让人进来了。
吴卓一进来就看见,许昭呲牙咧嘴的举着包成球的手,想穿外套。跨步上前:“我来我来,你也不方便别碰着手了。”
许昭坐直了身子配合,问:“我这手就非得包成这样吗?干啥都不方便。”把遮着眼睛的头发往后捋,捋了两次都捋不上去,小姑娘肉眼可见变得暴躁了。
吴卓把外套的扣子扣好,赶忙把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给人夹在耳后,说:“不方便我帮你干就是了,你这手拆开了不也干不了,你当它不会痛吗?下床吧,穿上鞋我给你把头发梳好。”
小男孩,不,营养不错长了个的吴卓已经有点小少年的模样了。忙前忙后,照顾着。
给小姑娘又穿袜子又穿鞋的。
从小姑娘卧室出来,堂屋里吴卓拿着梳子,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刚刚没经验也没预料到小昭头发乱的全是结,一下把人扯的一个倒仰。
惹得小姑娘痛呼,现在就是不知道咋下手了。
许昭无语的说:“不行你就把它拢在一起,随便扎起来,不挡着眼睛就行了。”
这个行!
吴卓三下两下,就给许昭扎了个啾啾。就是吧有点歪又有点松。
许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就这样吧,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也没得挑了。
被伺候着洗脸时,想起了许清正问道:“小正醒了吗?”
吴卓一边拿着毛巾小心的擦,一边回答:“我之前去看了,还在睡呢,就没叫他。”
许昭点点头,昨天肯定给人累坏了。自己一直锻炼着都浑身难受呢更别说小正了,让他再睡会吧,去公社的时候再叫他,或者干脆就让他在家好了。
等全都收拾好了,吴卓就去厨房端一直温在灶台上的早饭。
“这是我妈做的,你先吃点。”
许昭往后坐了坐,摇头:“睡前才吃过,我感觉嗓子眼都是堵着的,不想吃。我想现在就去公社看我爸。”
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吴卓皱着眉毛,不赞同的说:“去公社要那么久呢,你不吃都下午去了,饿坏了咋办?”许昭又不怕吴卓,就当没听见。不过说起吃饭,她就想起来许奕昨天和她说的,让她带点好吃的去看他。
直接打断了还想继续说的吴卓,说:“我们去捉只鸡吧,让钱大娘帮忙做了带去给我爸爸吃。”说着就要从板凳上跳下来。
风风火火就要去干。
刚刚腾空就被吴卓眼疾手快的掐着胳肢窝,又放回了凳子上。
哈?“你干啥啊?”
吴卓直接胳膊一张,拦人的意思非常明显,不吃饭啥也别干。
瞪着眼睛看了老久,吴卓也不为所动,许昭:“好好好,我吃,行了吧。”低头,就在温温热的玉米面窝窝头上,恶狠狠的咬上一口。
“用鸡蛋羹顺,别噎着了。还有我妈做的小咸菜呢,不太辣你吃得了。”吴卓也不在意许昭的小表情,笑眯眯的把点到名的吃食都往人嘴里喂。
硬塞了一肚子吃的,本来就不饿的许昭恨不得抱着自己的肚子哎哟两声。恨恨的说:“行了吧,我也吃完了,可以去抓鸡了吗?”
吴卓伸手擦了擦许昭蹭在脸上的一点辣椒,说:“走吧,我带你去抓鸡。”
许昭跳下板凳不满的说:“你刚刚说话像吴伯伯一样。”本来眉眼就像,说话再靠近些,更是让许昭幻视吴伯伯在逼她吃饭。
很难拒绝,怪不舒服的。
吴卓带着点笑,说:“我本来就是我爸的儿子像他很正常嘛。”不过要是像爸爸,小昭能听话点,那偶尔像爸爸也是可以的嘛。
吴卓小朋友不知道为啥,突然多了点腹黑的想法。
鸡窝在许家旁边的小坡上,两个小孩一起过去。
被圈在栅栏里的小鸡们还不知道,死期将至。悠哉游哉的溜达,不时在地上抓刨逮小虫子吃。
许昭走进栅栏里,看着有点无从下手,和旁边的吴卓说:“我没抓过鸡,你会不会啊?”许昭最多就是帮忙喂喂鸡,抓?还真没有。
许家养的这批鸡,因为有许奕时不时上山根本轮不到杀它们。都是留着生蛋吃的。
看到许昭来了,还以为是要给它们喂吃的了,齐齐围了上来咯咯叫个没完。
吴卓也没捉过鸡,说:“我试试吧。”看着脚下的鸡。都围上来了,还能捉不到?
“捉那只,那只肥。”许昭指着一只肥嘟嘟肚子大大显得腿都短了的母鸡给吴卓看。
确定好目标,吴卓聚精会神,眼疾手快一下掐住了目标鸡的脖子。
还不等俩小孩开心,呆滞的小母鸡一下就反应过来,张着大翅膀拼命扑扇挣扎起来。
“咯咯咯咯!”
站在吴卓旁边的许昭受到无情打击,小母鸡的翅膀啪啪啪的往她脸上扇,迷了眼赶忙往后退,没注意到脚下一下紧张起来乱跑的小鸡们。
“哎哟!”拌了脚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另一边,小母鸡受到威胁,恶狠狠的伸嘴在扼住自己命运咽喉的罪恶之手上就是一啄。
你别说,这一下吴卓的手立刻就破皮了,松开了手。
小母鸡凭着自己的努力逆天改命!
两个都吃了亏的小孩,对视一眼,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今天这鸡,我捉定了!
一时间许家的鸡圈,此起彼伏的鸡叫热闹极了。
在家里的钱大娘,听着外面有动静赶忙出来看。嚯!许家的鸡咋飞起来了!
擦着手就往鸡圈去,可别是有人来偷鸡了吧。
一走近就看见,满头鸡毛的两个娃,将一只肥美的小母鸡按在地上,嘴里还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额,你俩干啥呢?”不理解真是不理解,钱大娘一言难尽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