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东兴大厦的清洁工在草坪发现一具裸体女尸。
女尸死时全身赤果,身上没有明显伤痕,血液检测到大量红酒和违禁药,因此警方断定她是饮酒后吸食违禁品造成幻觉,失足坠楼。
明星有钱了就玩违禁品是公开的游戏规则,这件案子很快就了结了,也被人们淡忘。
“她死了一个月了?”时雾一怔,仔细的看着小月亮的魂体,“她的尸体没火化吗?”
“火了,是她爸妈和一些粉丝亲自送去的殡仪馆,火葬,事后还搞了追悼会和缅怀音乐会……”
“那不对,她的尸体还在,而且,”时雾的手指穿过小月亮的脑壳,似乎是虚空的抓住了什么:“她的鬼体就和尸体在一起,这一丝魂识是他们入魂返尸时操作失误,漏跑出来的一魂,所以看上去才傻愣愣的……”
“……什么?”盛渡听的目瞪口呆:“什么鬼体尸体的?还,入魂返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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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变态。
就喜欢一些不寻常的刺激。
比如说,女尸。
但是单纯的女尸很容易腐烂,可要是利用特殊的手法将尸体炼化,就可以永葆尸体的水嫩了。
幽暗浑浊的房间。
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穿着皮叉衣的男人用钩子从冷冻柜里勾出一具尸体。
正是小月亮。
小月亮的尸体被扔到推车上,被猪头男人推进一间豪华的餐厅。
餐厅里站着不少女仆,她们穿着统一的女仆装和黑丝,一个个容貌清秀,身材火辣,但是双眼麻木空洞,犹如一群行尸走肉。
她们将小月亮的尸体放到餐桌正中,摆上鲜花酒水,各种甜品佳肴,摆出了一副女体盛宴。
不多会,一个穿着真丝睡袍,满头白发的老男人在黑丝女仆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坐在了餐桌前。
但是拿起刀叉之后,他皱着眉,用叉子在小月亮身上戳了戳。
小月亮的身体娇软有弹性,肌肤细腻,像是熟睡的少女。
可他还是一脸嫌弃:“还是那个?”
“是小月亮。”伺候的管家连忙恭敬的鞠躬。
“怎么还是她?换一个!”老男人厌烦的扔下刀叉,嘟囔着起身离开:“都一个月了,还是这一个,腻了,换人。”
“金老,如今这小姑娘不好找,而且处理起来……”
“老徐,你家孙女今年也15了吧?”
金老的话让管家老徐浑身冒汗,打了个冷颤,连忙道:“金老放心,我马上去办!”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从心慌中缓过神,叫来猪头人。
“把尸体处理了吧。”
猪头人扛起小月亮来到工作间,熟练的将尸体扔进焚化炉,点火。
随着火势将尸体吞噬,小月亮的魂魄彻底解脱。
她用力晃了晃头,宿醉般睁开眼睛。
面前,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少男少女正盯着她的心口,眼神怪异,渗人。
她吓到尖叫,捂着心口惊恐后退:“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我要报警了!”
盛渡完全是那种见鬼的表情:“她,她还要报警?”
报谁家的警?
地府鬼差吗?
“你醒了?”时雾恍然:“他们烧了你的尸体!”
小月亮之前的魂识是不完整的。
换句话说,她做鬼都是个糊涂鬼。
如今骤然清醒,肯定是尸体没了,只剩下魂体了。
小月亮的魂识还没彻底醒转,听到时雾的话吓的不行。
“什么?什么尸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怎么了?我是谁,啊,我的头好疼……”
她越说越疯狂,惨白的脸上突然爆出无数道黑色纹络。
盛渡吓的连忙躲到时雾身后。
见时雾看自己,立即找补着解释:“我,我是男的,怕靠她太近了,她害怕。”
小月亮忘记了自己是谁,更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盛渡将她坠亡的相关网页搜出来,让她自己看。
而他叫了炸鸡奶茶,和时雾一边吃一边等她恢复魂识。
“我记得,我当时是上了一辆豪车,车牌号是临L000A……”
在车上,一个自称老徐的人给了她一杯红酒,她喝下以后就昏过去了。
再醒来,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在脱她衣服……
但新闻里只提到她喝红酒和吃违禁品的事,并没提什么老男人。
“不,不对,这不对,”小月亮急哭了:“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是,是那个老头,他说,他就喜欢年轻女孩的尸体……”
小月亮今年大一,新媒体专业,和同学们自创了一个账号就叫小月亮,渐渐有了名气。
出事那几天,她接到爸爸电话,说是哥哥结婚,家里要买房子,找她要钱。
她没钱,同学就给她介绍了个商业私活,说是一个非常有钱的大佬约饭局,一杯酒十万。
后来爸爸又打电话来催钱,她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接了。
“后来,我看他脱我衣服,就跑到阳台上,警告他们说,如果他们不放我走,我就跳下去,谁知道那个老头竟然说……让我跳,还说我死了比活着值钱。”
小月亮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魂体都变得透明。
“我当时害怕,不敢跳,因为太高了,但是他看我不跳,竟然让人将我给推下去了……”
她当时魂体离开身体之后,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尸体。
但随后,她就被一股力量控制,失去了所有意识。
“我知道了,他们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尸体,”时雾喝了口奶茶,又咬了口炸鸡,吃的有滋有味:“所以才能在你一死,就能将你的魂魄打回尸体,这样你就尸身不腐,任由他们为所欲为了。”
“太变态了?谁,谁要尸体做什么?”盛渡手里的炸鸡都不香了。
“变不变态的,要尸体做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我怎么知道?”
人啊!
是最邪恶的生灵!
他们骨子里的恶没有尽头,只有看不到!
“姐,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吓我?”盛渡想起之前的事:“她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我发誓,我就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什么都没做,她突然就出现了……”
“或许,不是突然!”时雾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推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