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凝结。
北辰砚的手臂不环上时雾的背,指腹一点点的用力,彷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一吻缠绵。
当时雾的唇离开时,他还意犹未尽:“怎么就突然……”
“博彦……”
“……”
北辰砚的眼神遽然一变:“你?”
下一秒,他惊喜的难以自控,不敢相信:“赤慎?你,你是赤慎?你想起来了?”
“是我落下时,打开了记忆的封印……”
“生死攸关,封印护主!它意识到你有危险,所以自行解开,让你恢复记忆,也恢复相对的法力……”
北辰砚的瞳孔一颤,想到她即便是封印解开了,还是自行落下的场景,眼尾瞬间红了。
“你已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让自己就这样的坠下来?你不要命了?”
“我欠你一命,还你!”
“胡说,你……唔……”
时雾再次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
黑夜寂静,万物无声。
时爵就像是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花圃之中。
确定周围没人,方才起身快跑,迅速翻上一栋小洋楼的二楼阳台。
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房间里有一个身影在走动,身影纤细。
“诗瑶……”
他惊喜的一手推开门。
“诗瑶,爸爸来救你……了……时雾?”
当看清楚屋里的人后,时爵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看屋内。
“你?你怎么在这?”
不对啊!
他明明得到消息,女儿时诗瑶被紫袍阁藏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找来了,怎么就变成外孙女时雾了?
“外公,坐,”时雾勾勾手,转身倒了一杯酒,递给时爵。
“不是,你这孩子,你怎么在这?你闹什么呢?你妈呢?”时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将跑过来压低声音。
“她不在!”北辰砚从卧室走出来:“而且,你也不会见到她的!”
“北辰砚?你怎么也在这?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诗瑶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你不见她,她就没问题,”北辰砚依在门口,双手抱着臂弯:“时爵,当年我们做交易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你女儿不会死,但是你们父女俩的缘分也是尽了,死生不复相见!”
“……”
时爵的脸色大变,惊骇的看着北辰砚,嘴巴都震惊的合不上。
许久:“你,你,你是……”
“就是我,”北辰砚整理了一下头发:“疯子就是我,我就是疯子!”
“不可能,你,你才多大?”时爵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
疯子具体长的是什么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
只是从感知上来说,几十年来,疯子的气场似乎从未改变,一如他小时候那样。
一转头,发现时雾神色淡定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惊:“你?不是,他是谁,你也知道?”
时雾敛眸:“从未像现在这样了解他的身份!”
“那,你们,你们这是……”
“外公啊,妈妈她很好,对于她来说,她很好了……”
“她都那样了,还能好?”时爵心疼女儿的眼泪瞬间滚了下来:“她,她……”
“我封了她的记忆,重新给了她一个身份,安排了人特殊照顾她,”北辰砚打断他的话:“我说过,事成之后,你们父女缘尽,也就是说,在她的记忆里,不再有你,自然也不会有那些伤害他的人和事!”
时诗瑶当年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身心身大损,如果不封印她的记忆,她肯定只有疯掉一条路。
北辰砚安排了紫袍阁出手,将时诗瑶接出来,单独给了她一个身份和新的记忆。
时雾轻叹:“外公,她现在很好,可如果你要见她,那就是违背了协议,是逆天道,不止她会灰飞烟灭,你也会死!”
时爵和时诗瑶都是早就该死的人!
他们能活着,是因为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们而已。
如果非要圆满的话,天道就会插手。
“相信我,”时雾指了指天:“上面那个的心里不健康,看不的人大团圆,一旦看到你要圆满了,就会插手让你破碎……那样他才会高兴!”
时爵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以为是在逗自己开心,忍不住笑了声:“你这孩子……”
虽然没有见到女儿是他的人生遗憾,但是听说她一切都好,自然也就放心了许多。
“看你们俩这样子,是定了?”
“我们?”北辰砚手臂一揽,将时雾拥在怀中,笑着吻上她的眉:“我们好不容易再次相遇,可不就定下了么!”
**
“嘭!”
林深刚打好饭的餐盘被人打翻在地。
他老牙一咬:“你……”
“怎么?不小心不行吗?”同行的犯人老付个头被他高多了,梗着脖子一站,那气场直接碾压。
林深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打又打不过,惹有惹不起,只能忍下一口气,捡起餐盘,转身刚要走。
“站住,”老付立即啐了口痰,叱骂:“管教说了,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这农民伯伯种粮食不容易,不能糟践粮食,你的米饭打翻了,怎么就不要了呢?捡起来!”
“对,捡起来!”
“捡起来吃掉!”
“……”
其他犯人都巴不得凑热闹,都在那里起哄。
“吵吵什么?都给我坐下!”管教听到动静走过来,冲着众人一番怒喝。
囚犯们悻悻闭嘴,但是坐下后都看着这边。
“,怎么回事?”管教走到林深面前。
林深看了眼老付,后者挽起袖子,做了抹脖子的动作,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林深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报告管教,没事,不小心打翻了。”
“那就捡起来,能吃的都吃掉,你的日子可不多了,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吧!”管教突然换上了忸怩的女声。
林深惊恐的抬头,管教立即瞪眼:“看什么看?捡起来,吃掉!”
这一次,林深听出这个声音是谁了:“时,时雾?你是时雾?!”
“爸爸,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管教咯咯笑着,动作越发忸怩。
“你?你怎么会……”
“嘘!”管教手指压在唇上。
一个大男人做出了很柔美的动作:“我来看看你在这里过的好不好,没想到你过的这么凄惨,既如此的话……”
他一个弯腰,在林深的耳边低语:“我会让你过的更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