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邶儿,峥儿他在说什么?”
防风小怪一脸不解的转过头,看向防风邶,询问道。
听完他说的话,好像是有了心悦之人?
而且还是他一厢情愿,对方或许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我也不清楚。”防风邶似真似假的回话道。
“家主,这事,估计也只能等大哥醒来后,您再问他了。”凌颜也帮着说道。
“来人,把大公子扶回房去。”防风小怪对下人吩咐道。
“是。”
看着防风峥被人扶出去后,防风小怪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唉,孩子们都大。”
很多事情,他压根就不知晓。
峥儿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不告诉自己,莫不是怕自己会反对?
“算了,不说峥儿的事了,年轻人有自己的秘密,他想藏着,那便藏着吧。”说罢,他转头对防风邶说,“邶儿,你便与为父,再多喝几杯。”
“好。”
防风邶没有拒绝他,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很快便到了深夜。
“阿颜,家主好像也有些醉了,我先把他送回后院去,你吩咐下人,将这里收拾干净,等我等会来找你。”
防风邶拉起防风小怪的胳膊,将他绕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你去吧。”
…………
防风邶将防风小怪搀扶回了房间,正准备离开。
“你是谁?”
防风邶刚触碰到门框的手,微微一顿。
“我不知道家主你在说什么。”
防风小怪坐在床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人,月光透过窗,将屋里照的明亮。
“我知道你不是防风邶。”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和凌颜对我们防风氏没有恶意,但是我还是想问,真正的防风邶,他去了何处。”
屋里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依旧是那张脸,只是不知道在何时,褪去了幻化的模样,惹眼的银发,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防风小怪面前。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伪装成防风邶的身份?”
他不是傻子,且不说此人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光是凌颜的本事,就可以轻易对防风氏做些什么。
他自然不会以为,他们是对自己有利可图。
对方不但伪装成防风邶的模样,在做的那些事,也全部都是以他的身份,该做的事。
“我是相柳。”
“相柳?”
喝了那么多酒,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在听到对方的身份后,他猛的清醒了过来。
“九命相柳?”
“没错。”
“你为什么要装扮成我儿的样子?”防风小怪心里很多的疑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那我便长话短说。”
相柳大概的告诉了他,有关于在极北之地,防风邶大限将至,将自己全身的灵力,自愿交给自己,作为交换,他顶替对方的身份,为他孝敬生母。
“原来是这样…………”
防风小怪得知真相,知道真正的防风邶早就已经死在了那极北之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一方面,真正的防风邶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很清楚的。
就像他之所以会在那里,也是因为在赌坊欠下了大量的钱财,而且他只知道贪图享乐,与峥儿是完全不同的性子,难成大业。
所以自己也没有对他,寄予厚望。
如今得知了他的死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很早之前,防风邶就是相柳了。
而他先前也从来没有暴露出任何异样,就好像真的是那个不思进取的儿子一样。
防风小怪起身,走到相柳面前。
“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真相告诉了我?就不怕我不相信你?”
“防风家主是聪明人,是好是坏,想必是能分清楚的。”相柳淡淡的开口道。
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防风家主可能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接受防风邶已经离世的事实,就不多打扰了。”
见他要走,防风小怪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邶儿,明日我便去广发请柬,告诉所有人你与凌颜的订婚宴,今日是为父我有些醉了,明日再去桃花源找你们,商议具体的事。”
相柳微微偏过头,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神色让人看不懂。
他没有回话,而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相柳?你怎么…………”
凌颜坐在厅堂里等着防风邶,看到的却是一身雪白出尘的相柳,下意识的紧张的站起身来。
莫非才这么一会儿时间里,他与防风小怪发生了些什么事?
“回去再说。”
凌颜点点头,取出传送门,二人径直回到了揽月楼里。
“相柳,防风小怪他…………”
“嗯。”
“他知道了?你主动告诉他的?”
“不是,是他自己察觉到的,而且我能感受到,他其实早就知晓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凌颜一时语塞。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想必他应该是知道我们不是坏人,所以才一直装作不知道吧。”
“而且…………他平日里对你的态度,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像他是真的把你当成防风邶看待了的。”
“或许吧。”
“刚刚我走的时候,他说明日来桃花源,与我们商量订婚宴的事宜。”
他叫自己邶儿,应该是想告诉自己。
今日的事,就装作没有发生过。
而自己,依旧是他的儿子,防风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