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寨主口中的嘀咕声,山洞里面发出了一阵又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惊得我们三个目瞪口呆,但是现在也摸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紧盯着洞口,一步步后腿。
少时,寨主神情凝重的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接着从洞口里猛的滚出一个巨大的黑色球状物体,我们定睛一看,正是那花脸大蜘蛛,它浑身颤抖着,八只又细又长的蜘蛛腿都紧紧的抵在腹部,跟人肚子疼的时候捂住肚子的情况差不多。
只见它口器中的螯器拼命的张合,从里面噗噗的往外喷着白色的浆液。因为见识过这蜘蛛浆液的厉害,我们三个都赶紧往后腿,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偷的往这边看。
寨主皱着眉瞅着那花脸大蜘蛛,用手指着那花脸大蜘蛛的肚囊子大叫了一声,因为是苗语我们听不懂,但是看那架势跟我们道法玄门中的“破”字应该是一个意思。
只见那花脸大蜘蛛的身子抖动更加厉害了,它的八只腿开始拼命的挣扎,那满是鲜艳花斑的肚囊子开始慢慢的鼓起,从腹部中央竟然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气球状的东西,只见那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竟有冬瓜般大小,里面黏黏糊糊的都是一些奇怪的液体,颜色黄绿相间,样子极其的恶心。
又过了一小会儿,那球状的薄膜似乎承受不了里面液体的压力,“砰”的一声炸将开来,将那花脸蜘蛛黏黏糊糊的体液崩的到处都是。
这可真把我们吓坏了,如果说那花脸大蜘蛛的体液是有毒的暗器的话,现在的情况简直相当于引爆了一颗毒液原子弹,我们赶紧用大树当掩体,将身子侧了过去,生怕粘上一点儿,我看见胖子也努力收回了那肥肥的肚子,样子十分滑稽可笑。
“没事了,你们出来吧,它已经死了!”寨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三个这才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只见那蜘蛛的粘液崩的方圆五六米到处都是,情形极其骇人。
那花脸大蜘蛛的肚囊子破了一个大窟窿,现在已经完全瘪了下去,里面依旧缓慢的往外溢着它黏黏糊糊的体液,突然,从那窟窿的边沿上,爬出了一条红头大蜈蚣,正是我们在地窖里见到的那只,它探出头来,贼头贼脑的环视着周围。
这个时候,寨主嘴里轻轻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蜈蚣立刻就爬出了花脸大蜘蛛的腹部,开始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翻滚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它就从皮带粗细渐渐变成只有一根铅笔大小了。
接着,寨主又从腰间掏出了那个小竹筒,打开筒盖之后,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变成铅笔大小的蜈蚣,又乖乖的钻回到竹筒里。
“太神奇了!寨主,这蜈蚣是您的宝贝吧,简直太神奇了!”胖子看着眼前的情景,难以置信的惊叹道。
“这没有什么的,每一个懂得蛊术的人,身上都有一个贴身的蛊虫,轻易是不害人的,只是起到防身的作用,”寨主盖好竹筒盖后,站起身说道。
“看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饶是那老蛊婆再厉害,寨主您依然有办法收拾了他,”胖子不失时机的继续拍着寨主的马屁。
寨主听了胖子的话,摇摇头苦笑道:“其实这次来消灭老蛊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可以说胜算不是很大,只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有了天时才能侥幸获胜,不瞒你们,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到最后实在不行,就和她玉石俱焚,总之不能让她再危害人间。”
“寨主,我不明白,为什么说白天对于那蛊婆来说,就不是天时了呢?”丽丽好奇的问道。
寨主瞅着我们,露出了他难得一见的微笑,向我们解释道:“这蛊婆自从练习了痋蛾的邪术,对日夜的感知也和那蛾子无异,白天相对要反应迟钝一些,否则我的蛊虫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昨天晚上就会让你们带我过来。”
寨主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这竹筒中的蜈蚣是我修炼多年的蛊虫,它和石头蛊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可轻易的钻进对手的身体,开始时,我派它进入蛊婆的洞穴搜索蛊婆的藏身之处,伺机对她下蛊,但当我的蜈蚣找到那蛊婆躲藏的地点时,发现她还是以一群蛾子的形式在哪里睡觉,实在无法下手,于是我改变了策略,找到她练痋的场所躲藏了起来,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炼痋之法,每隔一段儿时间就必须过来查看,如果被炼痋的活人在虫子没有成型之前死去,那这一缸的虫子就都废了。”
一提的炼痋的场所,丽丽猛然想到里面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人,于是连忙说道:“寨主,这蛊婆恶毒无比,拿活人养虫子,你看我们能不能救救他们。”
“不行了,这些人浑身上下,内脏器官里都是痋虫,你救不活他们的,弄不好让痋虫蔓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已经让这只蜈蚣把那些人都咬死了,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寨主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着寨主让我们找来一些树枝和石头把洞口封死,他又在洞口施了一些蛊咒,防止里面的痋虫以后往外爬窜。
天空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我们四个人开始慢慢的往山下走去,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却压抑到了极点,老陈可怎么办呢,他今年才36岁啊。
寨主回到酒店之后,收拾收拾东西就要连夜坐火车回去,胖子说都累了一天了,好好的吃上一顿,休息一夜再走也不迟,可是寨主的态度很坚决,非走不可,见他这样,我们三个也不敢硬加阻拦,只好买了些礼品大包小包的送他来到了车站。
寨主这次对胖子买的礼品出人意料的并没有拒绝,只是坚决不收胖子的钱,他在临行之时对我们嘱咐道:“你们记住,以后到了一些可能存在有蛊术的地方,除了不要乱吃乱喝以外,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不脱鞋子最好就不要脱,因为很多虫蛊就是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从你的脚心钻进去的。”
他这一句话让我们三个都惊骇不已,没想到仅仅是小心吃喝,管好自己的行为还远远不够,这蛊术他娘的躺着都能中枪。
嘱咐完我们,他拎起那些大包小包的礼物,头也不回的钻进了火车,然后立刻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回到了酒店,我双手捂住脑袋陷入了沉思,目前的情况简直糟透了,我们这次来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虽说弄死了蛊婆,但是老陈依旧是身中邪蛊,命悬一线,看来陈哥啊陈哥,你这次可真的是玩完了,兄弟真对不起你啊。
一想到老陈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和老陈媳妇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心里难受的又掉下了眼泪。
丽丽此时坐在我的身边也低头不语,看的出她的心情也是极为沉重,此时此刻安慰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只能面对这眼前残酷的现实。
胖子一只手拿着易拉罐啤酒,一手拿着一个鸡爪子走进了我们的房间,看见我和丽丽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陈这孙子,真不让人省心,你们发现没,这家伙每次都是在女色的问题上出事儿,看来他命中犯桃花劫啊!”
“这哪里是桃花劫那么简单,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天诛地灭!你说他挣了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到最后竟然落了个这么悲惨的死法,我他娘的也是个废物蛋,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我懊恼的说道。
胖子沉吟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说道:“老马,这件事情我也反复的琢磨过了,表面上看来老陈是必死无疑,但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绝对的事情,或许……”
一听胖子这话,我的神经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我站起身一把抓住胖子的胳膊问道:“或许什么!胖子,你是不是有主意了,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胖子看见我神经质的样子,皱着眉说道:“老马,你发神经啊,我什么事情瞒着你了,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只是不知道办法而已!”
胖子这一句大喘气闪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心说你他娘的死胖子,能说就说两句,不能说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子,不要过来拿我寻开心。
胖子看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又坐了回去,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才是想起了我师父给我讲过的一件事,当年元朝开国皇帝忽必烈攻在占岭南之时,曾俘虏了一个苗族巫医,此人法术通天,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如果不是寿终正寝,他都能把人救回来,这才有感而发。”
听了胖子的话,我苦笑的说道:“胖爷,你说我神经,我看你才神经呢,现在你和我都在为老陈的事情上火,我好歹还没有失去理智,而你却已经开始琢磨起神话传说了。”
“我倒是觉得胖叔叔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既然古人能做到的,那我们也应该能做到,或许这件事真的能有转机,”丽丽在我身旁眨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