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听了会儿故事后在萧嫱的怀中沉沉睡去了,萧嫱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回床上后便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无奈一笑后小声道:“喜儿,宁姐儿已经睡了,这里不用你伺候。”
然而“喜儿”听见萧嫱的话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到了萧嫱的身后,一双手也搭在了萧嫱的玉肩上。
萧嫱身子一颤。
这手分明比喜儿的手要大上许多,她回过头去,发现身后是只着白缎锦袍的安宁侯。
看着安宁侯还穿着与她初相识的衣物,萧嫱只感觉到了两个字:恶心。
若说当初安宁侯还有几分姿色那不假,可这几年的酒色已经掏空了安宁侯的身体,他看上去萎靡不振,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真真是令人作呕。
萧嫱心中虽然恶心,但还是将长指放在唇边,柔声道:“侯爷,宁姐儿睡着了,别吵着她。”
“不会吵着她的。”安宁侯冲着萧嫱邪魅一笑,他伸出手握住了萧嫱那肤如凝脂般的小手,一双眼深情地看向了萧嫱:“嫱儿,你我许久都未曾同床共枕了,今夜不如。”说完这话,安宁侯的唇就要落到萧嫱那柔软的唇瓣上。
萧嫱呼吸一滞,抬手刚抵在安宁侯的胸口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那敲门声还带了几分急促。
安宁侯看着眼前的美人,又看向那不断被敲响的镂空雕花门,心底一阵烦闷。
今日自从看了萧嫱下马车时那妩媚动人的样子后,他心底就一直发痒,就等着找到机会来将萧嫱按在身下一逞威风!
谁知道现在就有不长眼的东西找上门来了!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安宁侯气急败坏地冲着门口的位置破口大骂。
他的声音不小,吵得熟睡中的宁姐儿皱紧了眉头,小小的身子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萧嫱见状,对安宁侯的不喜又多了一分,她弯下腰忙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宁姐儿的背部,见宁姐儿安静下来后对安宁侯道:“侯爷,应当不是喜儿,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您。”
安宁侯这会儿心情极其不悦,他最不喜欢兴致上头来的时候还被人打断了。
不过也是,一般的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他扯了扯腰带,将某些尴尬的情况遮掩了下去,然后看向了门口的位置说:“进来。”
门外的人听见安宁侯的话后立刻打开门颔首。
萧嫱一看,来的人竟是侯府管家。
安宁侯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管家会来,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大事?还是说锦衣卫?
一想到锦衣卫,安宁侯脸色略变,他看向门口的管家问:“什么事情?”
“侯爷,是程将军府的人来了,说是请您过府小聚。”管家面带笑意地对着安宁侯道。
原来是程将军府的人,怪不得管家这般着急了。安宁侯有些疑惑,前些日子他故意去往程将军府送银子,可程将军府的人压根就不要,还将他的人好一顿奚落,他为此还担心了好几日,怎么今日还主动邀他过去了?
萧嫱心中也是有这些疑惑,但她片刻间就想到了她的妩儿。
她的妩儿定然有其他的办法。
于是萧嫱勾唇一笑,主动到一旁的楠木小柜子旁,用钥匙打开了小锁头后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胀鼓鼓的信封递给了安宁侯道:“侯爷,去将军府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安宁侯一愣。
他触碰到这信封之时,只觉得这信封里胀鼓鼓的,“嫱儿,这里面是?”
“妾身放了一千两银票。”萧嫱勾了勾唇角。
柔和的烛光映衬得萧嫱格外柔美,安宁侯突然有些懊悔,自己身旁有这么一个妙人,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去宠幸其他的女子呢?
自己真当是猪油蒙了眼睛啊!
再看着自己手里沉甸甸的银票,他心下一动,忙搂住萧嫱,想要潇洒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不过萧嫱却像一条灵活的鱼儿躲开了。
萧嫱看着他软声道:“侯爷,程将军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朝堂的功臣,您可别叫他久等了。”
安宁侯对萧嫱这勾人的样子是喜欢得紧,恨不得现在就将萧嫱摁在身下来几次,可是管家催促着,程将军又等着……这得确不是个好时机。
安宁侯看着萧嫱红润的唇瓣,将心底的火压制了下去,“嫱儿,你等我回来。”说完这话后,安宁侯拿着萧嫱给的信封就往外走了去。
而萧嫱在他走后,脸色逐渐变得冰冷。
这时,喜儿颤颤巍巍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有些紧张道:“姨娘,刚才发生了什么?”
“无事。”萧嫱的神色淡漠,她看向了喜儿道:“喜儿,把我房中的账本翻出来,我要核对一下。”
“好。”喜儿颔首立刻起身去将床畔的一个柜子打开,从里面翻出来了厚厚的一叠账本放到了萧妩的跟前道:“夫人,这就是京城这十来家铺子的情况,京城外的还没有在这边,您可否也要一并过目?”
“不用。”萧嫱摇头。
她只是需要做个假账而已,当然了,各个铺子的掌柜那里还有账本,但都无所谓,每一个铺子的掌柜都是她父母时就跟着的老人,她和妩儿也筛选过一番的,绝对信得过。
萧嫱命人拿来纸笔后,开始对着这账本做出一些新的东西来……
这边安宁侯已经到了程将军府了,和在侯府时不同,安宁侯特地换上了一袭深蓝色的锦衣长袍,看上去要端正得多。
他一到程将军府便被这里面的亭台楼阁,小楼轩榭,奢侈的将军府给吸引了。
将军府管家看着他正盯着将军府花园内的假山看,忍不住笑道:“这是将军路过江南时看中的假山时,便花了大价钱命人从江南运来,光路上就花费了半年的时间呢!”
安宁侯听了这话忍不住感慨,这到底是位高权重啊!
不一会儿后,管家便领着安宁侯到了程将军府的偏殿。
此刻的偏殿里正燃着极品的南海薰香,那淡雅的薰香中带了几分安神静气的功效,味道悠扬。
穿着一袭便装的程少功此刻坐在偏殿的正上方,正端着一盏茶饮着。
管家领着安宁侯进来后微微弓腰道:“老爷,安宁侯来了。”
听见安宁侯三个字,程少功这才抬眼瞟了一眼安宁侯,随后便说:“坐。”
简单的一个字已经让安宁侯感到了无限的光荣,毕竟多少人想进这程将军府来都还没资格呢。
安宁侯突然觉得自己带的银子少了些,早知道能进程将军府来,他应该多带一些,在让程将军帮他解决问题的同时,看能不能提拔他,让他能有个实职。
“今日得将军召见,不胜欢喜。”安宁侯在坐下之前还将手里的一个信封毕恭毕敬地递给了程少功。
程少功看了一眼那信封,他随手接过后就放置到了一旁的桌上。
安宁侯看着程少功的举动,心里有些打鼓,按理说这一千两银子不少了啊,不过眼前的人是程将军,许是大风大浪见惯了,所以觉得不够?
安宁侯咽了咽口水,尝试性地说:“实不相瞒,今日有一事要求将军。”
“什么事儿?”程少功将手里的茶盏放到一旁。
安宁侯听了这话忙笑着说:“李纪周被抓了。”
听见李纪周三个字,程少功也只觉得心烦,他拧眉说:“是,不省心的东西。”
安宁侯听见程少功这话,还以为程将军已经有所了解事情了,心下更加觉得是自己的事情被李纪周找出来了,幸亏程将军愿意帮他,不然的话,只怕明日就是锦衣卫上门了!
他顾不得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忙道:“将军,这件事情您得帮帮我啊,不然李纪周把我给咬出来了可怎么办啊?”
李纪周?
他压根就没有在诏狱里听说李纪周供出了安宁侯的事情。
不过程少功见眼前的男人这般心虚,于是直接开口:“这事儿好说,只是需要些银子打点,不过涉及诏狱,只怕没个二十来万两银子,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