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萝轻轻揉着被他摔痛的手腕,脸色一片平静,根本就不以为意。
可她越是平静,他就越是愤怒得抓狂。
薛尘少似乎周身都在喷着火,当即卷着狂怒的气息,铺天盖地的逼向了她:“朕现在最后一次问你,你是真不想侍寝,真不想做朕的皇后吗?”
想吗?
她其实真不想!
程紫萝直视着他几欲喷火的双眸,很不怕死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
轰!
薛尘少大手一挥,轰地一下就将铜镜砸向了程紫萝:“好!即然你不想做朕的皇后,那朕就成全你,明天就去皖衣宫报道吧!”
皖衣宫,是整个皇宫最低等的地方。
只有身份上不得面的宫女才会沦为粗使的洗衣女,那里常年有洗不完的衣,干不完的活,还会被人任意欺负。他就不信从堂堂的一国之后,贬为身份最低下的洗衣女,她还受得住?
等到那时,他就要睁大眼睛看着,她程紫萝是怎样跪地求饶。
眼见铜镜飞来,程紫萝原本想闪身避开,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动。
砰!
鲜血飞溅,铜镜重重的砸在程紫萝的额头上,她竟然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反倒是“行凶”的薛尘少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避开?
薛尘少张了张嘴,这句话险些问出口来。
看着她额头上瞬间涌出来的鲜血,薛尘少眸中也染上点点腥红。这个女人是真的蠢吗?以她的身手是绝对能避开的,他挥出铜镜的时候就没想过会砸中她,但现实偏偏却是砸中了。
但见鬼的,他心中却没有报复过后的高兴,反而心脏抽搐般的剧烈疼痛了一下。
他知道这不是属于他的情绪,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半分反感,薛尘少不由有些心惊的想,他这是快要被同化了吗?
皖衣宫是吗?
她知道了!
程紫萝抬手擦了擦额角流下来快模糊了她视线的血迹,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报还一报,她打了他,他也砸了回来,她们的恩怨算是扯平,以后他应该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吧?在拿到千年天山雪莲离宫之前,她是真不想再跟他起冲突了!
如非必要,她甚至连他的面也不想见。
薛尘少捂着抽痛的心脏,看着笑得一脸释然的程紫萝,心中莫名失落。
她就那般不想做他的女人,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巴不得离开他的生命,永不相见吗?
她……真的好残忍!
他自问对她真的不错,甚至违背誓不宠程家女的原则,不顾帝王身份违背祖规也要亲自上门迎亲,还打算等过段时间就将凤印交给她。
可是她呢?
她对他可有一丝情份,一再拒绝与他亲近不说,她看向他的眼神永远只有冷漠与疏离,排斥与厌恶。
他先前还一再安慰自己,觉得是自己意会错了。
可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认清现实,她真的不喜欢他,对他反感到哪怕是做一个身份最低下的洗衣女,也好过做他的皇后。
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认知啊!薛尘少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