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当全力以赴,不负官家重望。”
吕颐浩面不改色,依旧正声述说道:“官制的改变自当从尚书省开始,比如尚书左丞以及尚书右丞的职位即可裁撤,由左右仆射直接命令六部,又比如........”
尚书左丞........尚书右丞.........
袁术在听到这两个官职后,分别就想起了这两个位子所对应的官员,这所对应的官员就是叶梦得与朱胜非。
恰好,这两个家伙儿可都是刚正不阿直言不讳之辈,若是直接撤了他们的位子,那可就有的闹了。
算了,这些事情就让吕颐浩他自己去折腾去吧,想怎么搞那都是他的事情,袁术不想也懒得去掺和。
不过说起来,这尚书左右丞的位子确实也没有存在在必要,实属是浪费。
至于为什么这尚书左右丞还是会出现呢,想来应该是为分散宰相或宰执的权力。
而吕颐浩此举,也有加强宰执权力的意思在里面。
袁术对此并不在意,要做事情自然就得有权力,不然这事儿是做不出来的,这点儿认识还是有的。
而加强宰执所造成的后果嘛.......这能有什么后果,后果就是没能早一点儿干成此事。
袁术随即点点头道:“朕准了,此事便交由吕卿来办了。”
“谢官家。”
吕颐浩在此说道:“启禀官家,除此之外,还需严格标准。”
“选拔人才加以擢用,并且确立赏罚标准,与此同时,订立朝廷的赏罚标准,奏请设置三省、枢密院赏功司,为立功人员升官........”
“如此,四方将士莫不悦服为用,士气自然振作。”
袁术听着这些事情顿感头大,但意思还是好理解了。
不过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呗,这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不过问题就在于,详细功过如何评定,以及如何赏罚的问题。
这些事情自然需要拥有明确的标准,就明文标榜那种,不然大家又如何会服气呢。
袁术当即点头回答道:“此事自然应当重视,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此事朕也准了,到时候吕卿尽管递交相关章程即可,可还有其他事宜?”
只见吕颐浩又说道:“官家,臣斗胆向官家要一职位。”
“哦?”
袁术闻言,顿时精神一震。
心中不禁暗说,你吕颐浩现在的位子都差不多已经到了顶点了,你还想要什么位子,难道是想要朕的这个位子吗。
来来来,朕给你让座行不行。
袁术脸色当即一沉,恰似轻言问道:“不知吕卿你想要一个什么职位呢?”
吕颐浩简简单单的说出了三个字,“御营使!”
御营使?
袁术连忙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职位,看看这所谓的御营使是做什么的。
顾名思义,这御营使不就是管御营的吗。
哎呀,袁术这才想起,原来这御营的最高位子还不知道都统制,最高位子应该是这个御营使才对。
不禁暗叹,这便是吃了不熟悉制度的亏。
直娘贼的,不过小小御营而已,弄得那么复杂干什么,还以为之前王渊那都统制就是御营最高呢。
片刻后,袁术看着吕颐浩悠悠说道:“吕卿呐,有些事情你可能有所不知。”
“就在刚才,朕才从御营回来,同时自任了御营都统制一职,如今吕卿想要担任这御营使一职,难不成让朕也成了你的属下吗?”
“这..........”
吕颐浩连忙拱手告罪道:“臣万万不敢,臣此前不知其事,还望官家恕罪。”
同时他这心里头也疑惑得不行,这官家好端端的去自任什么都统制呢,这不是在说笑的吗。
什么时候这大宋的赵官家,还需要来担任这些武人职位了,这压根就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不成不成,这事儿必须得拦下来。
这官家不像官家,大臣不像大臣的那还了得,岂不乱了套吗。
如此想着,吕颐浩就要开口劝告官家了........
只是这突然一刻,他感到一股从侧后方传来的拉扯之力。
转头一看,原来是张浚在拉着他。
还不停的在摇着脑袋眨着眼睛,看起来张浚似乎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
哦,是了,吕颐浩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对官家说呢。
此事.........便只能容后再议了。
“启禀官家。”
吕颐浩深吸一口气,另外再拱手道:“自靖康耻以来,我大宋朝廷南下已经两年有余。”
“如今的金人已经愈发猖獗,而我大宋也不能在如今被动一直防守下去,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还望官家早日摆驾北上,回到开封,以稳固四方人心,不可在南方待得太久,否则长此以往下去,定然不会温柔乡消磨意志,如此复兴大宋难矣。”
吕颐浩待说完这些话,便深深弯着腰埋下了脑袋。
他知道,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有不少大臣说过了,更已经不知说了有多少遍了。
从宗泽,到李纲,在到那些清流文士以及太学生等。
别说是官家听了多少遍了,就算一直身为旁观者或间接参与者的吕颐浩,这耳朵也都快听起茧子了。
至于北上的其他理由以及好处与必要,吕颐浩也已经不想再多说了。
因为宗泽与李纲,都已经将此事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了。
特别是宗泽宗老先生,在近两年也不知递了多少封奏章给官家,从方方面面都详细说明了官家回开封的必要性。
就光是吕颐浩自己所知道的,宗泽就起码递上来了十几封,而他不知道的,恐怕还更多,就算是一个月一封,那也得是二十几封起步。
当然了,官家对此事的反应,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要么无视,要么抗拒,要么直接处置那些劝告北上的人们。
总之,北上的事儿,没门儿,想都别想。
而今日,他吕颐浩不顾张浚等同僚的劝告,又再一次将此事摆在了明面上。
只是因为,他吕颐浩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