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定好灭敌之计策后,李儒便离开了。
他还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然后做好相应的准备,时间非常急迫,一刻不得停留。
出城的路上,依旧是张俊给他带路。
此时张俊看他的眼光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或许刚开始带他进来的时候还满是怀疑,但现在看他的眼光就变成了........今后得小心你一点儿,你实在是不像个好人。
当然了,你是不是好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可别害着我。
走到城外,张俊命人立刻牵匹好马来。
同时还不禁诧异的看了李文一眼,稍显迟疑的问道:“李文先生,不如张某派人用马车送你回去吧,先生您看起来是如此疲惫,若是在骑马途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或者不慎掉下马来,这后果可........”
“在下就多谢张都统的好意了!”
李儒当即拱手打断道:“在下心中自有计较,自然不会有何意外。”
张俊闻言也并未在多说什么,毕竟这李文看起来确实是相当睿智的,并不需要来他来多提醒。
片刻后,有部下牵了一匹大白马过来。
张俊接过缰绳后顺手便交到李先生手中,肃声说道:“李先生一路小心。”
“多谢张都统吉言了,在下自会加倍小心。”
李儒微微一笑应道,随即接过缰绳麻利的跨上马匹,‘驾!’的一声便飞速蹿了出去。
张俊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文远去的身影,看了很久很久,虽然那道身影早就消失在他视线之外了。
“这年头的文人,骑术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片刻后,张俊不禁摇头低声嘀咕了起来。
就刚才那上马利落的模样,还有那蹿出去的速度,别说是这些只知舞文弄墨的文人了,就算是一般将领也没有这般精湛骑术。
“张都统,刚才那人是谁啊?”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张俊不用回头仅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正是他的心腹统制田师中。
张俊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一个不同寻常的大夫而已。”
“大夫?”
“不错,不过想必要不了多久,这个大夫就会入朝为官了,此大夫也非彼大夫了,到时你对他一定足够客气与尊重。”
“不就是一个大夫吗?这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他有着想让你死就能让你死的本事,这他娘的能是一个普通大夫?今后你可得长点儿眼,若是得罪了他,可别怪本都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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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主帐内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沉寂,其原因大多都来源于正在闭目养神的庞统。
袁术见状.........嗯,稍感头疼。
这是干啥,是无声的抗议还是怎么的。
啪!
袁术当即大拍桌案,你小子竟然敢跟朕摆脸色看,朕乃皇帝,信不信朕现在就将你给叉出去。
嗯........以上皆为袁术脑海中无意义的遐想。
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干的,对于一些人才还是应当保证足够的尊重和礼待。
如若不然的话,他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又只能在一座破庙里,抱着玉玺吐血而亡了。
哦........差点儿忘了,如今就连玉玺都还没有拿回来呢,那岂不是说连上辈子都不如了吗。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袁公路根本就忍不了一点儿,根本忍受不了没有玉玺的日子。
朕誓要重新拿回朕的玉玺来,多一刻都难以忍受。
咳咳........
袁术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继而轻声说道:“庞枢密,以你之见,这李文此人如何?”
庞统缓缓睁开双眼,沉声述说道:“回禀官家,以臣之力,李文此人过于阴险毒辣,或许在有的时候非常好用,但有的时候也很可能会伤到自己,还望官家谨慎对待才是。”
“庞枢密言之有理.......”
袁术若有所思的重重点头应道:“朕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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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李儒一路策马奔袭赶回了楚州城内,怎么出去的,便怎么回来。
刚一回到自家药铺内,便看到院落中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他们的神情看起来,似乎都是如此的正义凛然,大有一副舍生取义的态势。
是了,李儒在出发前便已经吩咐他们了,让他们在这个时辰在这里等着他回来,现在他们都已经在这里如期赴约了,而且看起来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李儒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不禁愣在了原地。
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样儿的情况之下。
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自告奋勇、不惧生死的站出来。
或许他们各自站出来的理由不同,有的是为心中理想,有的是为家人报仇,还有的是为一腔热血、抗击金人、复我华夏等等.........
但又怎样呢,终归都站出来了。
片刻后,李儒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么严肃干什么,只是让你们多跑路而已,不至于这么视死如归的模样。”
“李先生您不必多说,我们都明白。”
此刻站在最中央的一中年人说道:“就算是身死,我们也不怕,那帮金奴抢了我们的地方,杀了我们的人,就算是死也要带上他们。”
李儒记得他,之前也算是一个为人还不错的小官吏,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儿和女儿........算了,这都不重要了。
只见他中年人继续说道:“李先生您就说怎么做吧,我们都相信你。”
“对,李先生您就说怎么干吧........”
“我们都听您的........”
随后后面的其他人也都一并轻声附和道。
至于他们为什么都这么相信李先生呢,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只是因为他曾说,会让所有在这里的金人,给他们逝去的亲人们陪葬。
一想到金人全部都葬身于此,他们全身就止不住的热血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