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还感觉冷吗?”
大宋御营前军临时营地中,某营帐内,李儒正给在王玲玲加穿着衣服。
最近两日这雨下得很大,使得刚刚才暖和了一些的天气,很快又变得寒冷起来。
“玲玲不冷。”
王玲玲摇着她那坚毅的小脑袋,她不冷,只是李先生感觉她冷,一定是这样。
“不冷就好,不冷就好。”
李儒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说起来,此次李儒本并不打算带着她一起来的,毕竟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可是十分危险的。
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突然调转马头的金人骑兵杀得七零八落,毕竟实力差距就在这儿摆着,这在短时间内都是难以弥补的,所以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但是最后,李儒还是将王玲玲给一并带上了,她说她不怕,说着还拿出不知在哪儿找来的一把小刀,不停在他眼前晃着。
也罢,李儒就想着,以王玲玲如今十岁的年纪,是能够多走出来长长见识的,毕竟当初在凉州的时候,十岁的孩子都有上马开始杀人的,这也算是为以后之作为打下结实的基础了。
更何况,李儒愈发感觉王玲玲她的天赋还是挺高的,未来可期。
“报........都统有令,请枢密大人立刻到主帐议事。”
李儒正感慨着,帐门外便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他也没多犹豫,在嘱咐让她小心注意别乱走动后,李儒便出门朝着主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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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枢密来啦.......”
“李枢密,这是前方斥候新传来的消息,您看.......”
待李儒来到张俊所在的主帐后,便一刻也不多加停留的开始商议下一步的打算,看看接下来这个兵怎么追。
此时的主帐内,除了张俊和李儒以外,还有跟着他们一并追击的御营左军都统制苗傅。
从张俊所说消息得知,此次大雨的范围很大,同样也给前面跑路的金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大雨使得许多道路变得泥泞,让前行的步伐沉重而艰难。
可以想象,那些拖着满车粮食和金银财物的马车,接下来的前行将会变得多么艰难,因此而被拖上数日那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李儒此时忍不住在心里大喊,真是天助我大宋啊。
实际上就在之前下雨的时候,李儒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情况,只要下大雨这便是必然的情况。
但难以预料的是,这对金军的影响能有多大。
而刚才他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了,如今金军一日恐怕已经走不到十里路了。
与此同时,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东西遗落在道路两旁,这些金军全都带不走的了。
待张俊说完情况之后,一旁的苗傅也紧跟着问道:“李枢密,您看接下来我们是继续追上去,还是暂时先远远吊在他们的后面?”
李儒看向苗傅反问道:“那苗都统以为呢?”
苗傅在思索后,平声应道:“苗某以为可以先暂时远远吊在身后,然后时不时在派出一些奇兵杀上去。”
“如此这般便可在驱赶金军不让他们侵扰沿途州县的同时,还能尽最大程度的自保,说不定还能使他们落下更多的东西,这也算是一箭三雕了。”
一箭三雕?
合着你苗傅就这么个雕法是吧?
李儒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也并未多说什么。
这苗傅的顾虑,李儒自然也是清楚的。
每次跟得近些的时候,都会被金人杀得人仰马翻的,更可气的是,明明金军每次派出的人其实都不比追上去的人多,可就是打不过。
往往还没厮杀多一会儿呢,大军就止不住的开始溃败了。
虽说金人的骑兵比较多吧,但也不至于打得这样,可这就是才刚刚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事实。
也正是基于实情,故而苗傅才有了这样的保险提议,却也算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李儒心中暗说,待这一仗打完之后,必须得抓紧练兵,狠狠的练兵。
就如今这御营的实力,想要在正面打大仗实在是太难了。
随即李儒又看向另一边的张俊问道:“不知张都统以为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呢?”
“这个嘛........”
张俊自然是比苗傅有眼力多了,他刚才都已经清楚的注意到了。
苗傅在提出他的建议的时候,李枢密似乎对此并不认同。
看样子,李枢密对这种保守追击的建议并不感兴趣。
所以........需要追得在猛烈一些?
可是这也办不到啊,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追的话,那还商议个啥,直接埋着脑袋往前追就完事了,反正不过百里的距离,一天一夜足以追上。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是追上去了,也会被金人给掉头杀回来,就连麾下兄弟们也不愿意在追上去了。
这不禁让张俊犯了难,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此时张俊又想起来了当初与官家分兵的时候,官家当时就说了,一切命令都得听李枢密的,不得有误,也不可搞些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来。
而且李枢密的手段你张俊也是清楚的,千万不要搞小聪明,不然朕也帮不了你。
想到这里,张俊心中暗叹一口气,这事儿搞的.........
最终张俊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李枢密微笑着说道:“李枢密,出来的时候官家都说了,让我们都听从李枢密您的调遣。”
“李枢密腹中有何良策直说即可,张某就不知这里献丑了。”
“哦?”
李儒看着眼前这张俊的温和态度,倒也略感诧异。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最近对张俊的了解来看,他这圆滑的性格,也确实是能说出这话的人。
总之意思就一个,此次追击都听你李枢密的。
若是成了大家肯定都有功劳,若是不成那都是你指挥不力的问题。
李儒对此自然不会在意,如今的他哪里还会怕担什么责呢,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