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
现在就是末世。
男人原本还有点犹豫的,现在变得不再犹豫了。
活下去已经被什么都重要。
更何况冷桃说了,去的还是冻死人的家。
也就是说她还是有道德底线,活人家庭是绝对不会进去。
男人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感到几分欣慰。
至少在末世,他们还没有丢掉人性。
加油站的火很大,也总有熄灭的时候,更何况还有雪水作为助力,几乎不到第二天清晨加油站的火就熄灭了。
言四照醒来的时候,窗子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之前的火已经看不到了。
“玄哥,昨天爆炸的那个地方火熄灭了?”
“嗯,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就熄灭了。”
陆北玄点了点头。
“那还挺快的,我还以为说会燃烧一段时间。”
言四照想到这要是末世前,她肯定是巴不得那火早点熄灭。
而现在她却是希望那火可以长久一点,至少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让人感觉有一丝温暖。
“这雪太大了,燃烧的过程中应该是把旁边的雪给融化了,将火给扑灭了。”
陆北玄想了想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能够在白茫茫的世界里面看到不一样的颜色呢。”
言四照轻叹了一口气。
“那也只是一时的,又不是永远。”
陆北玄笑了一声。
言四照撇了撇嘴。
“一时也好,总归能够带给人一丝温暖。”
“行了,这壁炉里面的火难道还不够你看的?”
陆北玄眉头微挑。
“够,够,玄哥肚子饿不饿?早餐想吃什么?”
言四照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随便。”
陆北玄说着去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温度,五十五度。
比昨天又下降了一点,但不是很多。
外面的雪也微微小了一点,天也晴了一些。
不过陆北玄可不觉得说这是变好的迹象。
总觉得这老天在憋着大招。
“那就吃扁食,茶叶蛋怎么样,我好久没有吃扁食和茶叶蛋了。”
言四照想了想。
“行,你安排,我先做个记录。”
陆北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笔记本记录起自己观察了一个晚上的事情。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要将两个人轮班时发生的事情和外界内部的温度记录下来,便于他们两个人后续讨论以及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等陆北玄记录好上楼和言四照吃了一个早饭。
虽然食物不丰富,但至少比那些速食品好。
陆北玄吃得津津有味。
作为律师有时候他忙起来连早餐都没吃,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今能够像现在这样吃着早餐,着实是不容易。
吃完早餐,言四照将垃圾倒进了垃圾袋里面,由陆北玄拿去扔,而她负责洗碗。
至于家务,就是两个人共同承担。
陆北玄洗漱了一下,上了一个洗手间,便去休息。
毕竟从半夜12点到早上七八点,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时间。
而且像陆北玄这样生物钟很容易搞乱,也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等着陆北玄去休息之后,言四照从空间里面拿出了厚实的貂皮帽子,身上裹着貂皮大衣,带着护目镜和保暖口罩打开了门。
门一开外面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风声,砸冰的声音,一声声的传入言四照的耳里,言四照嘴角抽了抽。
大清早的言鸿海他们倒是不嫌累,又开始挖冰。
真是力气多的没地方花。
言四照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之后,关上了门。
这一关门声顿时让挖冰的言鸿海转过了头,却见身后的门依然纹丝未动。
真是奇怪了。
门没有动,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爸,怎么了?”
言叶雪疑惑的看着言鸿海。
“没什么。”
言鸿海摇了摇头。
他们这边的门没动,那就是……
言四照那边开门了?
言鸿海想透过冰层把那边看个仔细,但什么都看不到。
“爸,这冰层也太难挖了,我们要这么一直挖下去吗?”
言叶雪挖了几下就觉得自己的手酸得不行。
“不想死就挖。”
言鸿海咬着牙。
言叶雪抿了抿嘴。
她真不想挖。
这冰块这么大,还加了棉花。
分明就是想要折腾死人。
“爸,我觉得他们安装了钢板,也不可能说每个地方都安装了钢板,我们可以从天花板入手……”
言叶雪话刚说完,言鸿海不由得皱起眉头。
“天花板可是安装了钢筋的,比墙体和冰更难打,你居然会想到要从天花板入手。你这脑子……”
言鸿海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
“爸,我这不是想着说怎么轻松怎么来吗?”
言叶雪嘟着嘴说道。
“行了,这已经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你要是觉得委屈或者难受,等到我们把那个房子弄得手之后,你所有的委屈想要向那个臭丫头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言鸿海想要拍拍她的头,结果发现他们两个人包得和狗熊一般,还是算了。
言叶雪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想起言四照,嘴角微勾。
真千金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不得父亲喜爱。
言叶雪跟着言鸿海两个人像是打地洞的仓鼠一般努力挖着洞,完全不知道等到他们把洞挖好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另一边,言四照锁好门之后,拿起陆北玄记录的东西看了起来。
陆北玄的字迹苍劲有力,又带几分飘逸,着实好看。
言四照看了几眼便把目光放在他的记录上。
根据记录显示现在外面的温度比起昨天晚上记录的温度高了两度,比起昨天同一时间的温度又低了五度。
按照现在外部温度下降趋势来看,明天温度应该还会持续下降。
毕竟冰河时期的温度可以下降到零下二百多度。
尽管现在所有资料显示地球最低温度为-89度。
但液氮这样气体的存在都能够到-198度,她为什么没理由相信温度不会持续下降?
言四照想到液氮的温度,忽然想起了《雪国列车》中一个人手臂伸出列车,被冻坏之后用锤子敲成碎块的场景。
那场面,着实可怕。
如果是那样的温度,这个房子的玻璃真的不会被冻裂吗?
言四照忽然有些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