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有些飘飘然了。
她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跨进夜家的大门了。
万贞贤和夜楠对她的疼爱,超越了她的期盼,仿佛她已经是他们的儿媳了。
夜斐凡如果暂时还不能接受自己,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他父母接纳自己就行。
毕竟豪门最讲究孝道了,夜斐凡可不敢忤逆他的父母。所以,舒云这段时间,都是在主攻他的父母。这样,容易得多。
她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设计专业,然后对万贞贤主动请缨,“阿姨,晚宴当天的礼服,就由我来设计吧。”
万贞贤很惊喜地看着她,“会不会时间来不及了啊,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来得及,阿姨你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难得你这么上心,简直比我的亲女儿都亲啊。”万贞贤十分的感慨。
她那个女儿,夜斐梦,也就是夜斐凡的姐姐,常年全世界到处跑,不知道这次生日她会不会出现。
万贞贤想着,舒云嫁过来了,自己一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的疼爱。
再加上舒云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家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夜斐凡一边喝着咖啡,神情淡漠,似乎思绪已经飘向了别处。
舒云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他,想让他看看自己,眼底的那份渴望。就连一旁的万贞贤都看出来了。
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了问坐在旁边的夜斐凡,“儿子,对于这次生日宴会,你是怎么看的?”
夜斐凡斟酌了一番,淡淡的说,“你们做好计划,具体的执行交给我就行。”
万贞贤无声地笑了笑,“嗯,你工作也忙,具体的计划就交给我吧,这次时间也比较急,本来我不想办的,你爸爸非要我办。”
“我想着呀,去国外旅行一圈,可你叔叔非要我办,我就觉得麻烦。”
舒云说道,“阿姨,50岁的生日还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好好办,需要什么话,您尽管给我说。”
“好好,有你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夜斐凡抿着薄唇,不说话。
万贞贤瞪了他一眼,她也知道,是因为舒云在这里,所以儿子总是放不开。
她恨不得撬开儿子的嘴巴,让他不要冷落舒云,多跟她说说话。
聊天的气氛一直不热烈,夜斐凡一直冷着脸。
聊了一会儿,快九点了,夜斐凡准备回家了,想尽快回家去陪余馨心。
万贞贤让他送舒云回家,夜斐凡找了个借口推脱掉了。
在车库,他准备上车时,舒云拦住了他。
“斐凡,你怎么坐这么便宜的车啊?”
夜斐凡要上的这辆车,估计也就二十万出头的样子,太廉价了。
实在是不像夜斐凡以往的作风,不免引起她的怀疑。
夜斐凡把头转了过去,声音冷冽,“我开什么车,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云唇角一勾,“斐凡,我送了你一个大礼。”
夜斐凡转过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舒云舔了舔嘴唇,装作无辜的样子,“没什么,我跟你开玩笑呢。”
“无聊。”夜斐凡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舒云的笑容立即消失在脸上,她恨恨地盯着渐渐模糊的车尾灯,心中的不甘又涌了上来。
夜斐凡的人真和他的心一样,比冰块还要冰,简直不给她留一丝情面。
“哼,余馨心这会儿估计已经……”
她自言自语着,想着余馨心难堪的样子,又开始得意起来……
……
舒云回到家,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时,发现弟弟正在里面等着她。
舒辰明将正在翻看的书放进了书柜,表情似乎有些冷。
舒云有些心虚地走了进去,随意地将外套脱了下来,“好冷啊,这天气,还是家里暖和,又暖气。”
将衣服挂好后,一转身,发现舒辰明正死死地盯着她。
那眼神犀利无情,仿佛将她看穿了。
舒云扯了扯嘴角,“怎么了?”
舒辰明眨了眨眼睛,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很认真:
“姐,有些事,特别是违法的事,还是尽量不要去做比较好。”
舒云的表情立即阴沉了下来,手指也攥得紧紧的。
虽然弟弟说得很委婉,但显然他已经知道什么了。
她狐疑地看着舒辰明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蔑视与批判。
她立即就生气了,“我的事,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吧。”
“我已经把余馨心救出来了。”舒辰明立即说道,“姐,如果夜斐凡知道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舒云瞪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觉得自己的弟弟,一定是疯了,和夜斐凡一样疯了。
两个她最看重的男人,都为了一个已婚女人要死要活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只恨,余馨心为什么要突然出现,来夺走她的一切?
“姐,你早点休息吧,我不和你吵了。”
舒辰明转身离开了房间,走时把门给重重地关上了。
舒云有些疲惫地靠在书柜上,感觉头也开始痛起来。
夜斐凡,夜斐凡,夜斐凡。
这几个字不断地在她脑袋里循环,仿佛成了一种执念。
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你得给我争气,能不能嫁给他,全靠你了!”
……
夜斐凡回到家时,发现客厅的灯居然没有开。
他换了鞋,直接往卧室里走去。
“馨心,你在么?”
卧室里的台灯亮着,透出了微微的光亮。
轻轻地推开门,余馨心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馨心,你怎么了?”夜斐凡抱住她,发现她的身上很冷。
他把她抱进怀里,那力道,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微微有些发抖的背。
余馨心红着眼眶,贪婪地闻着夜斐凡身上的味道,突然,她有些异样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她从夜斐凡的身上,闻到了和舒云那瓶香水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冷冽而浓郁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