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面对着星野葵的追问,安室透眼眸微垂,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无奈。
不过……
他转了转自己被压在墙上的手腕,磁性的嗓音里隐约透露出了几分笑意。
“你确定咱们要以这样的姿势说话吗?”
“有什么关系。”
星野葵轻哼了一声:
“别琢磨着怎么转移话题了,赶紧说吧。”
“真是……蜜德尔丝,你现在的耐心真的好差啊。”
安室透故作感叹道,不过在看到她的眉宇间真的多了几分不耐之后,他还是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模样,乖乖地说道: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
他将他们在聚餐结束后,发现有一个俄罗斯人被绑在了炸弹的边上,然后在解救了对方之后,发现了炸弹犯,又在追击炸弹犯的过程中,被对方扔过来的手榴弹波及到,进而受伤的事情稍加改动了一下,便告诉给了星野葵。
“也就是说,你今天只不过是不小心被别人波及到了而已?”
星野葵知道安室透的话里肯定有水分,比如这个‘不小心被波及到’,肯定是他们几个发现了有人正在实施犯罪,然后主动阻止了对方,并在追击对方的过程中受的伤。
但大体的事件,包括其中所涉及到的那个炸弹犯,以及那个被炸弹犯绑住的俄罗斯人,都不可能是瞎编的。
所以……
“那你看到那个炸弹犯的长相了吗?”
安室透的表情有些遗憾:
“没有,他穿着一件带兜帽的皮衣,遮掩住了身型,脸上还戴着一个鸟嘴面具,而且全程都没有说话。”
所以别说看清对方的长相了,他们就连对方到底是男还是女都没有办法分辨出来。
“不过既然他会选择那个俄罗斯人下手,那没准儿可以从他那里获得一些信息。”
安室透沉吟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随机杀人,还是真的有特定的目标,但好歹也是条线索。”
“那就调查一下吧。”
星野葵半天都没有说话,甚至在黑暗的遮掩下,她的神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这一回她还真不是装给三次元的观众们看的,而是随着安室透的话,慢慢回想起了她第一次的死亡。
好在她如今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
在经历了三次死亡之后,她已经不会再像第一次的时候那样,因为过于疼痛,而触发大脑的自我保护意识了。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死亡扔到一边,转而琢磨起其他的事情了。
比如——
那个叫做普拉米亚的女人。
星野葵沉思着。
由于当时正处于疫情期间,他们家所住的那个小区被封了,所以她没有办法在电影上映的第一天就去看。
不过好在小区封的时间并不长,她便忍住没有去看剧透,想着等解封之后直接去电影院看。
但是这种事能忍住就怪了。
而且由于她经常搜关于透子的帖,导致那段时间,她的手机就跟刷屏了一般,只要是点进去,准能看到那部剧场版的各种截图。
虽然她已经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手了,但还是知道了那个炸弹犯的代号,以及后面还会给透子戴上炸弹环,并且还会在直升机上打伤透子的事儿。
普拉米亚。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而且其中好像还涉及到了一个复仇者小队?
对方为了找到松田,好像还绑架了一个警察,不过由于松田当时已经殉职了,便由高木伪装成了他的样子,前去赴约。
再结合松田阵平曾经在三年前交给了那个人质一张自己的名片,哪怕她没有看过全部的剧情,也能推测出来这个人质必然也是那个复仇者小队中的人。
不然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松田阵平的名字呢?
但凡他们足够关注这方面的信息,都能知道松田已经在第二天的爆炸案中殉职了呀。
所以他们会知道松田阵平的名字,绝不是从什么新闻报纸上知道的。
而且从三次元的创作角度上来看,作者也不可能设置那种毫无关联的剧情。
也因此,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普拉米亚的情报,从这个角度入手,肯定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解决吧?
星野葵在心里暗忖着,面上则是丝毫不显,只是针对着那个人质问道:
“你应该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吧?”
安室透挑了下眉。
不需要星野葵说的太明白,他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
“我回头把他的画像发给你。”
“嗯。”
星野葵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我会找人调查的,没有人能在惹了组织的人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的,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那就辛苦你喽。”
安室透眉眼一弯,轻笑着说道:
“不过这件事情,我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柔,轻而慢的语调落在星野葵的耳朵里,仿佛情意缠绵地呢喃。
“你知道的,我和黑麦的关系并不好,我担心他知道了之后会笑话我嘛,所以可以偷偷的调查,不告诉别人吗?包括琴酒和贝尔摩德……”
说到这儿,他眼眸微垂,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就连看向星野葵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恳求。
这番姿态,别说星野葵本来也没打算和其他人说了,就算她真的打算的其他人说,对上他这样的眼神,还被他柔声细语的恳求着,她也不可能拒绝他啊。
而在看到她二话不说就点下了头之后,安室透眼里的笑意忍不住加深了几分,脑海中也不由地浮现出了‘黑麦’和伏特加的话。
只有他是最特别的那个吗……
原本还抵在星野葵腰后的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枪口不自觉就偏了许多,从远处看去,这哪里是威胁人啊,分明是在单手揽着对方呢。
可惜那个被揽着的人,此时还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让谁去调查呢,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那只揽在她身后的手早就已经收了回来。
徒留下淡淡的余温,在寒风中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