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星野葵是真的体验了一把现场看动漫的感觉。
毕竟萩原研二那次,她当时被黑衣组织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好不容易解决掉了监视她的人,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在解决完炸弹犯后,她得赶紧赶到档案室去,确定贝尔摩德没有看到诸伏景光的档案信息。
所以别说围观剧情了,她当时满脑子除了赶紧解决掉这件事,她还急着赶下一场呢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之后便是诸伏景光的暴露。
因为一切都是经由她的引导,一步一步慢慢发生的,可以说是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甚至所有人的反应都在她的心里反复的揣摩过,所以星野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而这一次的事件,从发生到结束,星野葵都没有半点儿的干涉,所以事件的发展也和动漫中的一样,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凶手的那句“thank you,sweet angel,You helped me to do it.(谢谢你,可爱的天使,托你的福我才能实现愿望。)”
“啧……”
见毛利兰就如漫画之中一样,因为凶手的这句话而情绪陷入了低落,星野葵实在没有忍住,冷哼了一声。
“你确实应该感谢她,不然其他人永远都无法得知你天使的面孔下,有着一颗怎样的心。”
凶手愣了一下,然而还不等她说什么,便被警察推搡着带走了。
星野葵没有再多说什么。
哪怕看出来了毛利兰在难过,在自责,甚至在质疑自己的救人行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她也没有主动安慰她什么。
毕竟她知道她可以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出来,而且再不济,她的身边也还有那个和她一样三观,哪怕是面对着犯人,只要可以救,就一定会去救的工藤新一在呢。
完全不需要她这种做事不择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牺牲再多的人也无所谓的人来安慰。
而且星野葵也没有办法安慰她什么。
毕竟她虽然能理解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生命至上的论调,但也仅限于理解,做她是永远也做不到的。
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星野葵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冲着毛利兰露出了一抹善意的微笑。
似乎在和她说‘不要在意那个杀人凶手的话,毕竟她又不是因为你才升起来的杀人想法,哪怕是没有你,她也依旧会这样做,这是她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所以不要因为她的话而对自己的救人行为产生质疑,你救下了她,和她计划杀人是两个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毛利兰甚至到现在,都只是从那位警官的口中,听到了关于她的名字,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却诡异的从她的笑容中解读出了这个意思。
这让毛利兰忍不住愣了愣。
而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被叫做‘索拉娜’的女孩已经离开了现场。
一时间,毛利兰甚至感觉到了几分怅然。
“怎么了小兰?”
工藤新一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就见她神色愣愣地说道:
“不……没什么……”
然而嘴上说的再好,也隐藏不住那满脸的黯然。
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她是将死者的死,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毕竟就像那个杀人凶手所说的一样,如果她没有救下那个杀人凶手的话,她也就不会有机会杀人了。
但是这个事儿不能这样想啊……
工藤新一拧着眉头说道:
“不要想了小兰,你的救人并没有错,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杀人,所以也不可能因为一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而放弃一个人的生命啊,再说了,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你完全是出于本能救的人,所以这件事又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来嘛!”
毕竟往往杀人的时候,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但是救人的时候,却不会有任何的原因,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救下一条生命而已。
所以对方将自己的行为归功于小兰救下了她,觉得自己没有死在意外之下,是上天给予她的旨意,让她去杀人什么的,这完全就是一个谬论嘛。
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是通过这件事而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进而收手吗?
结果她倒好,她反而觉得这是上天在鼓励她犯罪呢。
工藤新一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就更别说因为她的话而对自己产生什么质疑了。
毕竟一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理解的了一个杀人凶手在想些什么呢?
但毛利兰显然并不是这样想的。
不,或许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件事毕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不自觉的,她便将死者的死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甚至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处事产生的质疑。
不过一切的迷茫都终止在了他们偶遇到银发杀人魔的时候。
随着工藤新一的一句“我从来不知道杀人的理由,但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毛利兰原本还迷茫的心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而在放松了下来之后,疲惫和眩晕也随之而来。
她昏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件事的后续了。
不过既然她会在医院里,那就说明那个银发杀人魔并没有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等到他平安了之后,就将他们给杀掉嘛。
想到这儿,毛利兰便没有询问那件事的后续,而是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见此,工藤新一和工藤有希子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那天的事情了。
而之后莎朗的电话,更是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然而他们三个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莎朗·温亚德挂上了电话之后,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失。
昏暗之中,她扭头朝着那个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人望了过去。
“这下,满意了?”
贝尔摩德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稍稍用力,便将那把抵在了自己太阳穴上的枪推到了一边去。
“照片可以给我了吗?
她轻声问道,单从语气上来听,完全听不出她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