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认出是原身三哥的中年男人秦莫哪敢让秦野先打个半死，忙不迭先撇清关系。
“和我无关，都是大哥和爸他们的主意，他们从阿珍手里抢走了钱，把她们赶了出去，还是我看不过去，把原来的旧房子给她们暂时落脚的。”
“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弟弟的咯？”
“老幺，三哥心里当然是有你的，当年有三个一口吃的，就肯定有你一口。
大哥他们人多势众，三哥也没法反抗。
你又不在，要不是他们以为你去投军了，阿珍和阿花恐怕连最后那一点落脚的地方都不会有。”
女人也是一种资源，准确来说，是人类本身就是一种资源，无论男人女人。
秦莫说得也没错。
秦野嗯了一声，示意秦莫把外套脱下来。
秦莫照做，有些摸不着头脑。
“会有点疼，忍着点。”
秦莫：？
秦野语气称得上温和地说完这句话，把秦莫自己脱下的外套往他头上一罩，把人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等外套拿开，鼻青脸肿的秦莫一脸委屈：“我什么都说了，我很配合，为什么还要打我？”
“体谅一下弟弟吧三哥，毕竟，阿珍人都没了。”
秦莫：……
等等，人又不是他杀的，人没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阿珍身上的草席，还是他赞助的，他是好人啊！
秦野没多言，只是让秦莫带自己去找阿花。
阿花就是原身闺女，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春天，各种花都盛开的季节，就取名阿花了。
秦莫试图拖延：“老幺你这回来一次也不容易，看你这一身风尘仆仆的，不如先在三哥家里休息一下，三哥让你嫂子去把阿花带过来？”
秦野的回答是一顿暴揍。
虽然又挨了一顿打，但秦莫还是没死心：“你也要考虑一下阿花的想法吧，你走的时候，阿花还不记事呢，她说不定都不记得你的样子了。”
秦野露出赞同的神色，然后又把秦莫打了一顿。
不是，你不是都赞同我说的话了吗？你还打我干什么？
“三哥，相信你也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垃圾桶里，对吧？”
秦莫瞳孔微缩，把小心思全部放下，专心在前面带路，虽然他还是试图把自己摘出去，让秦野知道他的无辜。
但效果一般。
等把人带到村落的偏僻位置时，秦莫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几分心虚。
“我也想帮你养阿花，但是我自己有很多孩子，实在是没能力再养一个。”
秦野嗯了一声，不等秦莫脸色一喜，继续狡辩，他一脚把秦莫踹进了猪圈。
因为衣衫褴褛，脏得只能依稀看出一双眼睛的小孩就是睡在猪圈里的。
秦野叹了口气，在小孩警惕的眼神中，把她抱出了猪圈。
猪圈里的猪很凶，哼唧着朝秦野冲过来，被秦野踢了一脚后，他怀里的小孩也对他来了一番拳打脚踢。
秦野：……
好好好，他连猪都不如。
被踹进猪圈里沾了一身猪粪的秦莫脸都绿了。
他连滚带爬地爬出来，恨不得立刻马上洗个澡，再换一身衣服。
洗澡水烧好了，秦莫却被一脚踢得飞出屋内。
他真的飞出去了。
落地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仿佛被一脚踢错位了一样。
敢怒不敢言的秦莫把气撒到帮他烧水的女人身上，凶神恶煞地指挥对方过来扶自己。
秦野把小孩放在水里，先粗略地洗了一下表面的脏污，更进一步的，小孩很警惕，他一靠近就又抓又咬。
秦野退出去，把战战兢兢去扶秦莫的女人叫进去帮小孩洗澡，他自己则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秦莫。
“这就是你说的落脚处？”
“大哥还给阿花说了门亲，本来马上就要嫁过去，如果不是我给的落脚处，你回来的时候，阿花说不定人都没了。”
秦莫不服，阿花在猪圈里，起码能填饱肚子，要是在外面，人说不定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他怎么不算一个大善人？
秦野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温柔：“我还得感谢你这个好哥哥。”
他说完，脚上用力，秦莫顿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惨叫声过去，秦野继续微笑：“是和刚才一样感受痛苦呢，还是自己乖乖住到猪圈里去，你自己选。
放心，你可以放心大胆的逃，但是，被我抓到的话，我会打断你的手脚，亲自把你丢进去哦。”
你还哦，你这个魔鬼！
秦莫仍旧是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选择自己乖乖住进去。
虽然猪是他负责养的，但是，干活的又不是他，他受不了这个臭味也不奇怪。
搞定秦莫，秦野自己随便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自己，他刚刚抱了个脏兮兮的小孩出来，自己身上也是臭烘烘的。
等小孩被洗好，女人牵着怯生生的小孩走出来，秦野一看，嗯，还是和烤箱里烤了七天一样的肤色。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说起来，原身视若珍宝的照片，似乎是某个路过的记者免费帮他拍的。
秦野脑子里过了一遍，朝小孩伸出手，小孩对他视若无睹，而是紧紧拉着女人的手。
女人显得有些害怕，也有些局促。
“阿花怕生人，她已经大半年没有出过猪圈了，她不是讨厌你。”
秦野嗯了一声：“我知道。”
他给了女人一点钱，算是感谢，从女人手里接过小孩。
然后又迎来一番拳打脚踢。
女人急忙出声劝道：“阿花，他是你爸爸，你不能这样对他。”
小孩似乎还是能听得进去话的，闻言渐渐安静下来，不过还是一声不吭。
“她不是哑巴，只是很久没有说话，忘记怎么说话了。”
秦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走之前，他问道：“你想离开吗？”
“离开？可是，哪里都是一样的啊，在这里，至少我能活下去。”
“如果只是想活下去的话，那我请你帮忙带孩子好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道：“我能带上我的孩子吗？”
秦野点头。
女人当即应道：“我和你们一起走。”
走之前，秦野先把秦莫腿打断，然后挨个找了一遍秦家人。
除了老大和原身父亲早就搬出了村落，住到了城镇里，还有死掉的老四，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打了个半死。
做完这一切，秦野通知了白毛，让他开车过来，接上小孩和女人，还有女人的孩子，一个比原身女儿大上几岁的女孩，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男孩。
都是秦莫的种。
女人名叫小草，名字十分朴实。
面对小草和三个小孩，都是老弱，白毛表情沉重。
根据他对秦野的了解，秦野一向都是人狠话不多的。
敌人有时候会伪装成无害的女人小孩老人，他尚且还在犹豫，被激发出了恻隐之心的时候。
可能秦野已经眼都不眨直接痛下杀手了。
如今秦野竟然让他来接人，接的还都是普通人，而且，还是秦野的亲人。
作为一个杀手，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弱点，这个杀手会怎么做？
落言自己会选择两个方法，一个是解决掉弱点，自己就没有弱点了。
如果下不了手怎么办？
好办，那就解决掉知道自己弱点的人。
有时候，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他们可以解决掉制造出问题的人。
制造出问题的人解决了，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问题是，现在知道情况的人，似乎是他自己。
换句话说，如果秦野要杀掉一切知道弱点的人，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其实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郁金香组织被拔起得很彻底，一点根都没留，落言也算完成自己的目标了。
话虽如此，但真的死期将近，落言还是会下意识寻求生机。
活着是本能，放弃存活的欲望才是违反本能的事。
落言一路苦大仇深，入城后，他办理好了入住手续，顺带着把小草和三小孩的身份问题解决。
完事，他带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步地走向还在试图和小孩姐拉近关系的秦野。
“野哥，事情都办妥了。”
秦野嗯了一声，嗯完发现落言还在，他瞥了一眼落言，让出个位置。
落言：？
秦野：“你不是要带小孩？位置都给你让出来了，带啊。”
落言：……
拜托，谁要带小孩啊，小孩简直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落言嘴角抽搐，敢怒不敢言，十分从心地蹲下来带起了最小的那个小孩。
小草的孩子没什么正经名字，女孩就叫妹妹，男孩倒是有名字，叫发财。
原身闺女大名翠花，秦翠花。
秦莫给自己儿子起名发财，秦发财，好像也不奇怪。
毕竟都没啥文化。
有文化的是他们爹，以前被抓去当过少年兵，后来好运活下来，还成功跑了回来，懂得多一些，心也更狠一些。
和小孩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妈妈给她取名宝宝。
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和一骑绝尘的赛道。
养崽？
他秦某人可是专业的。
专业的秦某人始终没法得到小孩姐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