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盖聂护卫,乔松其实觉得都没必要再带其他人了,就大剑圣一个人就够带着他从几百人的包围圈里面逃出生天了。
当然,这事儿他也就想想罢了。实际上,这一路上盖聂能明显的察觉到,即使是在咸阳宫之内,仍旧有不少目光聚集在这辆马车上。当然,目光中没有敌意,应该是负责保护陛下的影密卫。
出了咸阳宫的宫门,暗中负责保护的人便好似有默契一般,重新换了一批。一路上咸阳查的很严,但好在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府中。
“嘎吱!”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马车门缓缓打开。
乔松下了马车,迎接他的是阿言和巴清两人,其他人似是没有来。想到之前墨鸦禀报的府上反应,乔松心里便有了猜测。
阿言和巴清二人看到乔松的脸色,二人纷纷露出了担心的表情,但都没有说话,而是见礼。然后,二人便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乔松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没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不必,真的不必。”
“夫君,妾身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虽不如医家那般精细,可一个人的精气神如何,妾身二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阿言轻声回答道,总之就是不给乔松拒绝的机会。
巴清也是一脸赞同的模样。
二人今日的气质,颇有一种不容拒绝的霸道女总裁一般。搞得面色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乔松,像是个小媳妇儿。
无奈之下,乔松只好叮嘱阿言,安顿好盖聂,方才和两人一起回了内宅。路上乔松方才听闻,阿言让雪女照看着芈涟,并未告知她这两日的变故。
乔松闻言,心里叹了口气:涟儿虽然看似肉所,实则不然,她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性子。而且,她虽然看着不怎么聪明,可也是和阿言,巴清这两个女强人比较。阿言这般遮掩,虽是好意,可想必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算了,回头去看看吧。
心里有了决定,乔松并未表露出来。没办法,后院的女人太聪明了,也是个麻烦呐。就比如现在,明明两人心里担心的要死,可为了照顾他的脸面,还是一言不发,也不嫌憋着难受。
回了内宅,二人并未有离开的意思。乔松便将这两日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儿,显然是有人不想我的册立典礼如期举行下去。
不过,若是真的推迟了,那么无论是帝国,还是父皇,还是我的威信都将受到影响。
所以在册立典礼之前,这件事就得处理完,并且保证册立那天不会再出什么意外状况。”
说到这里,乔松语气一转:“你们两个,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但是最近就都不要动了。父皇封锁了消息,虽然外界猜测不断,可只要一日没有被证实,那就都只是猜测。”
“妾身明白了。”二人回答道。
她们的多余举动,很有可能增加一些人的猜测。所以,此时二人一动不如一静。
“我有时候,还得出去转转,露个面。”乔松叹息道。
阿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巴清却忍不住问道:“非如此不可吗?”
“必须要营造出一种,昨日我没在那艘船上的假象。”
“可大军一动,岂不是无异于告知其他人,夫君昨日遇袭了吗?”巴清很是不解。
阿言却道:“姐姐,夫君可以在商船上,可以没有上船,在戒严之后重新换船渡河。总之,无论如何都有解释的理由。
只是,此事我们不能解释。这就好比泼墨画煤,越描越黑。”
巴清这才明白。
乔松赞道:“知我者,阿言也。”
巴清轻哼了一声:“妾身反应不过慢了一些,夫君便如此嫌弃,妾身可不依。”
乔松大笑着将二人搂入了怀中。
……
正如乔松所推测的那样,外界即便有再大的风波,那也只是猜测,终究不是事实。可不管外界猜测如何,该查还是要查下去的。
廷尉府中,萧何满脸的凝重。
因廷尉和乔松的心腹两重身份,萧何是了解内情的。正是如此,从昨日惊闻此事开始,廷尉府便一直在运转,没有停下来。
实际上,廷尉府在这件事上所能做到的,只是听令行事。因为,调查权利已经被陛下的影密卫接手,廷尉府只负责审讯那些被抓的不是很重要的嫌犯。其他的诸如,赵高,渭水渡口官吏之类的紧要人员,都不在廷尉府手中。
所以,萧何发愁的,是无法拿到第一手资料。
正所谓主辱臣死,人家都把主意打到自家主公头上了,萧何再没几分火气就见了鬼了。
“大人,公输越和陈平两位先生来了!”
就在萧何琢磨着,怎么从那群影子手里面拿到第一手资料的时候,一个仆役突然来报。
萧何大喜:“备茶,备好茶!快快请两位先生堂内一绪!”
二人来的很快,公输越在前,陈平在后。
没辙,人公输越的爵位,哪怕是萧何这个九卿都比不上。而爵位比公输越高的,在他的那个国之大匠的名头面前,也得矮半截。
这年头除了始皇帝和乔松之外,没人有资格让公输越行礼。哪怕是他叔祖,公输仇都不行。
“见过公输先生!”萧何向公输越拱了拱手。
“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公输越抬了抬手,胖胖的脸上此时没一点儿面对乔松的谄媚和滑稽模样,反而阴晴不定的,让人明显能察觉到心头有一股火气。
萧何招呼二人坐了下来,然后把身边的仆役之类的全给赶了出去。
公输越一向在蓝田作坊,偶尔还会去太学,公输家族地乱跑,这两年也会跑去各地新建的工厂做指导,即使是陈平这个名义上的上司也管不着他。
而此次过来,自然是为了乔松遇刺一事。
事态严重,三人长话短说,开始进行情报交换。
最先说话的自然是萧何,他了解一些内情,便将目前追查的方向和现状大致说了一下。然后阴沉着脸总结道:“眼下,第一手消息被陛下的影密卫把持着,即使是我执掌廷尉府,也难以获知。
眼下,追查的方向有三,无非是刺客,毒药,以及火药。
至于殿下的亲兵……”
说到这里,萧何看了眼陈平。
夏侯婴和此行护卫的十个亲兵,目前在廷尉府大牢之中。从夏侯婴口中得知,他此前见过陈平。
陈平会意,连忙解释道:“我从夏侯婴口中确认,当日随行的二十个亲兵,全都是临时安排的,并没有刻意。当时,殿下在渭水刑场,留下了十人保护七公子,也是他挑选的一伙人。
这些亲兵,从接到调令,到事发之前,没有脱离夏侯婴的视线过。因此,除非是通过暗语进行过传信。”
萧何微微颔首:“我会让人增加这方面的审问。”
“其实,殿下的亲兵,都是殿下在军中选出来的,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陈平道。
公输越却对此有不同的意见:“人心隔肚皮,纵然以往没有异心,倘若幕后黑手以其软肋威胁,未必没有泄露殿下行踪的可能。”
萧陈二人纷纷认同,的确有这种可能。
“公输先生所虑不无道理,我会注意。”萧何道。
那么,就剩下火药了,此次刺杀最大的漏洞所在。
二人纷纷将视线看向了公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