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
杨玄眼中露出一丝精光,不再迟疑,身手将一枚滴露草果扔进丹炉,双手抓住炉耳,静心炼制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是生搬硬套,而是在丹炉中变化达到药方中描述的状态时,再来调整火候。
丹炉之中,火焰明暗变化,映照着杨玄瞪大的双眸。
咕嘟嘟,咕嘟嘟。
足足一个半时辰,丹炉之中终于传出鼎沸之声,杨玄赶紧揭开炉盖,只见其中正如丹方所说,滴露草已经化成了一滩粘稠药液。
“果然是这样!”
杨玄一脸兴奋,赶紧将两枚黄精枣扔了进去。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
嘶……一股热流猛地冲开炉盖,浓郁药香顿时飘了满屋。
“成了!”
杨玄惊呼一声,顾不得烫手,赶紧打开炉盖。
团团烟雾从炉中喷出,散去之后,只见一颗鸡子大小的丹药静静躺在丹炉之中。
这就是通脉丹,一阶下品灵丹,全称为“通窍舒脉凝精丹”。
药效三个时辰,在凡俗三关阶段,可加快服用者三到五成修行速度,售价二十五贡献点。
这枚丹药色泽明黄,通体圆润无暇,晶莹剔透仿佛黄玉,随着表面渐渐冷却,一朵朵如同云彩一样的纹路浮现出来,若有若无。
“丹纹!?”
杨玄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愕然:“一阶下品灵药竟然也能生出丹纹吗?”
依照丹方上所说,一阶下品灵丹,即便是最上等的,也不过是通体圆润无暇。
丹纹,那是一阶中品以上灵丹才配拥有!
那岂不是说,自己炼制的这枚通脉丹,比上等还要上等?
杨玄也清楚,这并非是他炼丹的本事有多好,而是玉牌之中产出的灵药品质够高!
要知道普通的一阶下品灵药想要卖出去,一个贡献点一颗,而玉牌产出的就值三个贡献点!
“且让我试试,药性如何!”
杨玄收起丹炉,于乌藤蒲团之上盘膝而坐,默运《五行五炁决》,然后将那枚通脉丹送入口中!
明黄色通脉丹入口,顿时化作丰沛药力,散进杨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天地间灵气汹涌灌入,又被五行五炁决吸引、提炼!
杨玄嘴角微翘,带着不加掩饰的喜色。
上等通脉丹,不过能提升五成的修行速度!
而以玉牌产出灵药炼制的通脉丹,效力却是上等通脉丹的一倍!
修行速度再次翻倍提升,已经是他入门天青之前,足足二十倍!
这玉牌果然是神妙非常,所种出的灵药,非但成熟更快,药力也变得更强!
一个月的等待,一日夜的辛苦,全都值得了!
窗外烈日当空,杨玄已经搬运了三个大周天,时间也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
平常这时杨玄肯定有些心力疲惫,无法再继续修行。
但是如今体内药力依旧充沛十足,让他没有半点力竭之感,反而越发沉浸其中!
直到又过去三个时辰,药力消耗殆尽,杨玄才睁开了双眼。
“呼……”
“竟然有六个时辰,药效也是两倍,时间是两倍!”
“一日修行,顶过去四天,真是多亏了这玉牌!”
说着,他将玉牌抓在手中,度入灵力进去,眉头不由得一皱。
“咦,怎么会这样?”
昨日摘下黄精枣后,杨玄就把三花藤的种子种入了玉牌之中,如今一日夜过去,玉牌之内的灵田,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以玉牌三倍催生的速度,也该发芽了啊。”
他挠了挠头,琢磨道:“难道种植中品灵药,效率上与下品不同?还是说这一阶中品的灵药,本身发芽就更慢?”
“罢了,再等等看吧。”
将玉牌贴身收好,杨玄去院子里练了一趟陷阵枪,稍稍出了身汗,又回到屋中再次开炉。
有了之前成功经验,这次杨玄更加得心应手,通脉丹是一气呵成。
接下来几天,杨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每日就是习武、炼丹、修行,再看看玉牌之中灵药的生长情况。
到了第三天,灵田之中三花藤种子已经破土而出,长出了新鲜的嫩芽。
“原来如此,这一阶中品灵药,生长期是九个月,发芽时间是一阶下品灵药的三倍,也在情理之中。”
这一日晚间,杨玄正在屋中打坐修行,忽然听到一声响亮钟声。
他立即抬头看去,九宫灯却未亮,仔细聆听一番,屋外也没有什么响动。
“难道是有人误触钟声?总不会是华阁主手抖了吧?”
杨玄不由得低声自语:“罢了,九宫灯未亮,继续修行便是。”
第二天一早,杨玄来到院中正要练功,忽然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杨兄弟在家吗?”
“在呢!”
杨玄应了一声,刚打开门,脸上便露出笑容:“谢兄,你这是?”
只见谢东来仍旧是往日那一身青衫,只是头上多了顶红色毡帽,双脚则穿着一双红黄相间的虎头鞋,怀里头还抱着一只母鸡,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两月之前,谢东来去醉仙楼讨要能孵蛋的鸡子,一口气买了十颗,结果孵出来之后,一个个都是母鸡。
这谢东来莫非是等不及了,要拿着母鸡与自己结拜?
后者笑着说到:“杨兄弟,新年好啊!”
杨玄一愣,随即恍然:“原来今日竟是春节了吗?”
他十月底入天青门,如今一晃过去两个多月,的确是新的一年了。
“是啊,昨夜晚间庶务阁钟声大作,庆贺新春,杨兄弟难道没有听见?”
谢东来啧啧称奇:“兄弟你修行也太专心了些吧!”
“倒也不是。”
杨玄摇摇头,有些怅然地说道:“往年新春,都是天寒地冻,一片银装素裹,这天青镇里,却没有那等景色,我听到钟声,却没能想起时日来。”
谢东来也随之感叹道:“的确如此,我也是听得昨夜钟声才想起日子,否则定要请杨兄弟举杯共度除夕!”
随即他展颜一笑,双手托起母鸡:“不过今日也还不晚,咱们将这活鸡宰杀了,好好吃一顿,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杨玄指着那鸡问道:“既然是谢兄做东,为何将这鸡带到我的院落来了?”
“嗨,咱二人既是兄弟,又何必分什么你我?”
谢东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你知道,兄弟我从小锦衣玉食,这杀鸡的活儿、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