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让你来的。”
这个男人陈芸芸根本不认识,面生得很。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结了仇怨的张猎户。
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被他遮掩过去,“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不想赔钱!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要去公社里报警的!”
陈芸芸一口答应,“好哇,我也要报警,告你私闯民宅意图不轨。是不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要来谋财害命!盗窃财物!”
男人自知不占理,他情绪激动,干瘦的手臂不断挣扎,想解开捆绑,但竟然越绑越紧。
“你知道我是谁吗?快点给我解开,不然别想好过!”男人恶狠狠的盯着陈芸芸,眼神令人很不喜。
陈芸芸退后一步,气定神闲开口,“给你解开也不是不可以,把钱交出来吧?”
“你想死?要钱要到老子头上了?”赵六挣脱不开,索性放弃,看向陈芸芸的眼光就像要吃人。
陈芸芸冷哼一声,有些人是不是看不懂自己的处境啊?
她转身从灶房拿了把杀鸡的尖刀出来,这刀被她用磨刀石仔细磨过,正是锋利的时候。那银白的刀锋,在微弱的黄光下,张牙舞爪。
赵六看见女人拿着刀子,半眯起眼睛,他笃定这女人就是装腔作势拿刀出来吓唬人的,所以他根本不理会,叫嚣得更凶。
陈芸芸微微一笑,嘴唇轻启,打断他的谩骂,“你有没有听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故事?”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搁这猜谜呢?
“我管你什么红刀子白刀子,快点给老子放了,不然你们就等着,你还有你家的那几个小孩,全都得死——啊!”
赵六痛呼出声,才叫出口,嘴里就被塞了湿儒儒的东西,还一股子尿骚味。
他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冷汗从额角冒出,半天不敢再动弹。
尖刀直挺挺的插在他的大腿上,血染红了裤管。
他还没缓过劲儿来,腿上又是一疼,那女人把刀拔出来了!
艹!
赵六冷汗狂流,疼得眼睛都睁不开,牙关死咬,这才熬过痛楚。
视线朦胧中,他看到女人的身影轻笑,“你看吧,这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陈芸芸把堵住他嘴的尿布拿下,好整以暇的开口,“现在可以说,是谁派你来的了么?”
赵六哪里还敢叫嚣,灰溜溜地将一切和盘托出。
背后主使竟然是陈凤娇?
找赵六来,竟然是为了谋财害命?
这女人心得多黑,买凶杀人,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陈芸芸脸上没任何怒气,反而弯起嘴角。
收拾虎子一家比较麻烦,但收拾一个陈凤娇,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真搞不懂,陈凤娇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吗?
赵六一瘸一拐离开徐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算是怕了这家人了,这女人邪门得很。
大半夜还能那么警醒,就像是知道他要来一样。而且还是个下狠手的主,说扎他就扎他,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赵六寻思今后都得离她远远的。
但一想到,把他害成这样的陈凤娇,赵六就内心愤懑。
他奶奶的陈凤娇,敢整老子,老子就用徐家婆娘教的方法,让她这狗日的好看!
没过几天,徐家村出了件大丑事,残废在床的徐良平娶的那个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
两人青天白日的,在野地里啃嘴儿呢,被徐良平他老娘看得正着。
那老太婆哪是什么好角色,当下就嚷嚷开了,提着手里的锄头就冲过去,结果还被儿媳妇推在地上,头上破了好大一个洞。
“这儿媳妇平常看着老实巴交一个人,竟然还能干出偷汉子打婆婆这样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那婆娘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天天跟志军婆娘搅和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东西。”
路过听了一耳朵的陈芸芸无语,骂陈凤娇干嘛要带上她。
说着八卦的几个老婆子,没注意到陈芸芸,继续道:“良平老娘可不是简单角色,能被儿媳妇拿捏住了?”
“那当然不能,良平老娘那战斗力在俺们村要排前三呢,被儿媳妇一推那是没反应过来。”
“后来,听说良平媳妇头发都被她婆婆薅没了,打得满脸都是血。要我说啊,她就是活该,像以前偷汉子是要打死沉塘的,能留她一命都是婆婆心软了。”
“跟她通奸那男的是俺们村的不?”
“不是我们村的,有点面生,长得流里流气,应该是个地痞流氓。”
“那男的呢?”
“可别说了,那男的一看良平老娘来了,丢下良平媳妇儿拔腿就跑,听说一瘸一拐的,还是个瘸子。”
陈凤娇的婆家好面子,婆婆又是个蛮横的,陈凤娇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下来。
她落得那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为了驱使赵六帮她办事,不仅给了钱,还主动勾引,这一出好戏也不算是冤枉她。
听到这,陈芸芸心满意足背着背篓回家去了。
昨儿下了场大雪,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看到的第一场初雪,雪花一片片洒下,很快就铺满地,经过一整夜的积累。
雪已经有人小腿高,穿着布鞋,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浅坑,没多久鞋袜就湿透。
陈芸芸回家脱鞋,将湿鞋子脱下洗净晾在一边,洗手准备收拾今天挖到的山货。
背篓里的杂草一倒,几根沾着土腥味的野山药就滚落出来。褐色的外皮,包裹着雪白的山药肉。
山药皮下的粘液滑溜溜的,但是沾到皮肤上,就会有刺痛感,陈芸芸忍着手上的刺痒,给山药削了皮,用清水洗净。
在木制案板上,将山药切成长条状,丢进水里煮熟。
陈芸芸用积分找系统兑换了蓝莓酱和蜂蜜,妞妞大娃看着灶台上多出来的陌生物品,已经见怪不怪。
自从上回“小偷事件”后,两个孩子偷听了全程,见她对小偷和对自家截然不同的态度,两个孩子就对陈芸芸少了些戒心。
对陈芸芸有时凭空取物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不说,他们就装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