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奸夫淫妇啊!自己这个老大真是认对了。
好不容易笑够了,嘉兰抬头直起身子,对温方安说:“我还真认识一位阿Sir,还是先父的旧识,素日里也有些来往。需要的话我可以去找找他,只不过想让他出头对付鸡毛勇,恐怕不太容易。”
温方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嘉兰,说道:“兰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什么?”
“香江的事情,99%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剩下的1%可以用金子来解决。”
嘉兰无限崇拜地看着温方安,柔声地说:“安哥,你的话好有道理。问题是没钱。”
温方安瞪大眼睛:“真的?”
嘉兰认真地点点头:“真的。”
温方安身子一软,瘫倒在椅背上,喊了一声:“完了。”
嘉兰左手紧紧捂住小嘴,强忍住不笑出声。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旁边的伙计心里嘀咕:“兰姐是不是中邪了?我来冰室这几年,都没有看她像今天那样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多。”
嘉兰身子趴在小桌上,一边笑,一边抬手挥动几下,嚷着:“不行了、不行了,安哥,你千万别逗我笑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温方安一脸的无奈,摊了摊手:“兰姐。我可一直说的是真话……”话音未落,嘉兰刚刚弱下来的声笑声又响了起来。温方安心想:看来这娘们儿是缺笑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笑起来还没完了
温方安担心嘉兰真的把身体笑出事儿来,干脆不再说话,抬手轻轻抚摸着嘉兰的后背,帮她顺一顺气。
嘉兰感觉到大手的温暖,笑声慢慢停下来,只觉得父母离世之后,自己从没有如此的安心。
她趴在桌上,侧头看向温方安,忽然间落下泪来。
温方安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地说:“怎么了,高高兴兴得多好,怎么又哭了?”
嘉兰也不说话,只是双眼紧盯着他不放。
温方安只能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好了好了,挺大的姑娘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又哭又笑、小鸡撒尿。”
嘉兰“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嗔怒道:“呸,你才小鸡撒尿呢!”
她毕竟已经过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年纪了,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随即拉起温方安,来到后面一个用来休息的小房间里,郑重地说:“安哥,我这里现在只能拿出1500块钱,虽然能让那个认识的阿Sir来帮着壮壮声势,但估计不足以让他去正面对抗鸡毛勇。”
温方安点点头,果然流氓再黑也黑不过官府,毕竟人家是职业的。他笑着说:“一万块,够不够?”
嘉兰精神一振,连忙说:“够了够了,让他挖祖坟、卖闺女也够了。”温方安详细盘算了一下,对嘉兰叮嘱道:“那行,咱们就这么办……”
一到晚上九点钟,整条钵兰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按说,这帮黑社会一般都是过了12点才行动,但是也备不住,毕竟万一呢。
今天鸡毛勇被人刺激得这么厉害,估计恨不得早点让那个安哥死。
果然还不到11点,一大群人就从北侧涌过来,领头的正是阿豪。这些人直接就冲到了兰姐楼下,阿豪一挥手:“上。”
众人来到楼下的店铺门口前一看,个个都傻了眼。
有人结结巴巴地说:“豪哥坏了,这个臭娘们儿把店铺门装上了钢门。”这个正是温方安给嘉兰出的主意。
恰好钵兰街上就有装修铺子,嘉兰花了重金找人。没用一下午,就把楼下所有的门都换上了卷帘钢门。
阿豪气急败坏地说:“都给我砸,一定要把门破开。还有你们,都别愣着了,去找找有没有斧头、铁锤什么的。”
一群人叮叮当当地折腾了半天,均告无果,大家手里的短刀、铁棍、木棒什么的,根本破坏不了这种门。
阿豪气急败坏地转了几个圈,隐约都能看着街两旁的各个屋子,窗户后面影影绰绰,还不知多少人在看自己的笑话呢。他狠狠地踹了旁边一个小弟一脚:“你们这群tmd废物,让你们找斧头,找来了吗?”
小弟怯懦地应付着说:“还没有,快了、快了。”连忙找机会跑开了,生怕一不如意再挨一脚。
一群烂仔只知道围在门前使劲,就听到上面三楼有人喊了一声:“喂。”似乎唯恐他们听不清楚,喊的人还拿了扩音器。
一下子吓得阿豪他们都愣住了,纷纷停手,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道影子从上
面跌落下来,没等着混混们反应过来,已经“扑通”一声,重重得摔到了地上,原来是一个人。
众人又是吃惊又是疑惑,怎么会有人摔下来?难道是担心自己杀上去,害怕得掉下来了?
突然一个四九仔惊叫了起来:“快看豪哥,是勇哥啊。掉下来的人好像是勇哥啊!”
阿豪喝骂道:“你小子眼瞎了吧?”
说着他上前拿脚蹬了一下,让这个伏在地上的身子翻过身来。摔得生死不知的躯体,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异常地熟悉。吓得阿豪往后退了两步,仓促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此人正是自己的老大鸡毛勇。
其实相比一众小弟,阿豪对自己老大更熟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只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
一群烂仔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着周围急促的脚步声涌来,几十名军装警察从街两头围堵过来,为首一人正是嘉兰所说的老相识,油麻地警署的便衣蓝叔。
失去了领头羊的混混们,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想跑又跑不了,被几十名阿sir团团围住….…
这时“哗啦”一声,一间店铺的卷帘门被人从里面拉了起来。店里走出来十几个人,当中正是嘉兰,旁边簇拥着她的是温方安,以及十几名已经入职了和义兴的新、老小弟们。
嘉兰昂首挺胸,凶器逼人地走向蓝叔,娇声说道:“蓝叔,今晚辛苦你和众位弟兄了。”
有了一万块,说什么辛苦,这不是见外了吗?
蓝叔笑眯眯地好言好语道:“贤侄女放心,有蓝叔在,怎么能让这群烂仔欺上门来。说什么辛苦,这不是见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