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电弧炉设备已经出了五炉钢,这是几次成品的检测结果。我怕领导您着急,还是先送过来给你看看。”
杨厂长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是出于责任感,到了轧钢厂之后一直在苦学,至少对钢铁的指标还是熟记于心的。他翻动着几页纸,到了最后一页忽然停下不动了,手也慢慢颤抖起来。
他指着记录的数据,难以置信地问道:“柱子,这,这是真的?”
何雨柱点点头:“最后一炉是一种新的特种合金钢,数据测了三遍,就是测试条件差了点,但是误差应该不会超过5%。”
看着杨厂长激动的样子,又赶紧给他打打预防针:“厂长,你先别激动。这个只是实验产品,很难一下子大规模量产的。”
杨厂长一下子抓住何雨柱的手,眼泪差点落下来:“不管量不量产,至少我们有了啊。柱子,你不知道,上次全国上下找丝杠,那是多么得难啊。就连毕副部长,也是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我都知道为了这个,国外牺牲了至少三名同志啊!”
何雨柱心想:不是为了这些甘于奉献的同志,我何苦在这里苦苦煎熬,嘉兰姐姐她不香吗?不对,还有雨晴姐姐、晓娥妹妹呢…
杨厂长正在激动,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正是王书记。杨厂长连忙迎上去,强忍着激动劝解道:“书记你来了,来的正好。刚才我狠狠地批评了柱子,会上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有什么想法不能单独向领导汇报吗?哈哈,柱子还是很懂事
的,还说要当面向您赔礼道歉呢。”说着,他转头看了一下何雨柱,“是吧,柱子。书记就在这儿呢,还不抓紧点?”
何雨柱情知杨厂长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他有点儿哭笑不得:杨叔,你根本没抓到重点啊。
他也不想杨厂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虽说不指望得到王书记的理解,还是向对方鞠了一躬,说道:“王书记,刚才会上我的发言不太谨慎,请您谅解。”
王书记大度地一挥手:“小何顾问,你这就多虑了。会上咱们有啥说啥,大家各抒己见嘛,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呢?”
杨厂长趁机哈哈笑着打圆场:“这就对了嘛,柱子毕竟年纪还小,做事情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正需要书记您这样的长辈多指点。不过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冲劲足嘛。书记您看,这就是他带领材料小组最新的研究成果,这个太了不起了。”
说着他拿起刚才的测试报告,递给了王书记。
王书记本来是想趁机再做做何雨柱的工作,没想到忽然得到这样一个意外的消息。只不过他可并非专业人士,也不像杨厂长已经自学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翻着报告,但也看不出什么。
幸亏有杨厂长在一旁兴奋地指指点点:“嗯,你看这个还有这个,这几项指标可比咱们厂原先生产的钢材提升了几倍甚至十几倍。哎,要是去年咱们就能造出这样的材料来就好了。”
王书记虽然不懂专业,但对红星轧钢厂的情况确实了解很多,一下子听出了杨厂长的言外之意。他询问道:“厂长,你的意思是,这个材料可以用来做机床的主轴和丝杠?”
杨厂长一拍大腿:“绰绰有余啊,要是早解决了,去年就不用那么为难,还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王书记也默然了一下:“英雄们的血不会白流的。他们无私的付出,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国家发展的更好吗!再说,现在我们能自己造出来了,以后就不会继续付出这种血的代价了。”
何雨柱在旁边一直沉默着,这时也是提醒道:“厂长,我听说部里有专门的材料研究所,那里的测试设备更先进。我建议把咱们的样品送到那里再检测一遍,这样公信力更高。”
“对、对,我这就送过去,这件事也要向上级汇报一下。”
王书记插了一句话:“杨厂长,这事要慎重。我看何顾问说得对,还是请有关单位先复测核实一遍,确定了结果之后再向领导汇报。否则出了差错,咱们固然要负责任,影响了大焗怎么办?”
说着,他又冲着杨厂长和何雨柱说道:“这样,我在部里找找熟人,尽快拿出有权威性的测试数据来。杨厂长、何顾问,你们看怎么样?”
何雨柱不说话,只是看看杨厂长。杨厂长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吧,那就麻烦王书记了。”说毕就将何雨柱带来的样品和检测报告都交给了他。
王书记匆匆赶去部里,找人复测去了。
杨厂长说:“柱子,走。咱们去车间看看,你这是又做了一件大事啊。”
路上,何雨柱有心地问了一句:“杨叔,这个请王书记去办这事,合适吗?”
杨厂长也明白何雨柱的意思,他沉吟着说:“这是件大事,是咱们整个厂子的光荣,也需要全厂上下共同努力,我相信王书记会做好的。咱们大焗为重吧,能多出一点成绩,在部里就能多占一点主动。”
听到这里,何雨柱忍不住问到:“杨叔,你说这次部里为什么会下这么重的任务指标呢?而且还没有任何资源的注入,这个要求确实不符合实际情况啊。上级领导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杨厂长摇摇头:“我和王书记把厂里的现状和规划建议上报后,对于红星轧钢厂
下一步的发展路线,部里争论得很激烈,领导们之间也是有很大的分歧。而现在毕副部长又不在四九城,有些要求我也没法向部里反映。这次下达生产指标后,王书记又是一口应诺下来,所以我们只能先把任务领回来了。”
何雨柱有些不解:“厂里的情况很简单啊,上面领导分歧在那里呢?”.
“分歧就在如何处理我娄某人!”娄东诚愤愤不平地说道。
何雨柱和娄东诚默默地对面而坐,过了一会他才有些黯然地说:“娄叔,我这次回来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