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日,洪世昌自然不敢对姜茶下手,与她过招必死无疑,但是今日中了药,又挨了刀,已经与这群弱势群体没什么两样了。
洪世昌跟切西瓜似的,举着个大砍刀冲着姜茶劈了过去。
跟着洪世昌反水的寨里兄弟们,手里举着大砍刀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瞬,噼里啪啷掉了一地的砍刀。
连人带刀砸倒一片。
白栀的身影长身玉立其后。
场面突然就滑稽了起来。
洪世昌才避开姜茶刺来的一剑,一个闪身避让就瞧见了这诡异的一幕。
“这、这哪蹦出来的女人?”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
他这可二百号兄弟呐,一下子就没了?
白栀轻描淡写。
“别急,还没死。”
“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
姜茶如临大敌,满脸警惕的盯着白栀。
没想到寨中出了内贼,又跑来了一个鬼魅高手。
跟个鬼似的,悄无声息的就出现了,她根本都没丝毫察觉。
随着白栀的话音落下,一扬臂,手中一把匕首脱手而出,轻飘飘的掷在了洪世昌的眉心。
匕首穿脑而过,余威不减的扎在了洪世昌身后三丈远的树上。
洪世昌殂。
金甜甜爬在草窝里捂着嘴,差点儿忍不住惊呼出来。
卧槽,炫嘞,差点闪瞎她钛合金狗眼。
牛逼啊,那树跟着三当家之间的距离,目测差不多有十米远啊!
女鹅保镖果然牛批class,不亏是她的贴身保镖!
丢了瓶外伤药给姜茶,白栀带着金甜甜撤了。
姜茶意外错愕的看着手中的瓷瓶,又看了一眼白栀离去的背影。
是……来帮她们的?
这两个姑娘,是谁?
为什么要帮她们?
自金甜甜跟白栀离开春亦归,花容就安排了尾巴跟着,见证了金甜甜跟白栀救豫寨于危难之际。
带了花响帮会的尾巴回客栈,金甜甜没让白栀处理了。
她做了好事,怎么能不留名呢。
愿意跟就跟着呗。
她根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披星戴月的回来,金甜甜累的不想动,瘫在床上呼呼睡下了。
房门外的廊道里,戴望舒几次途径门前,脚步犹豫了几次,都没敢敲响金甜甜的房门。
还是按耐下了心中的求知欲,理智占上风的回了房间。
白栀人是清醒的,眺了一眼房门的方向,阖眼睡去。
翌日一早,白栀把昨晚门外的动静告知了金甜甜。
“昨夜我们回来后,有位姑娘一直在门外徘徊,似是有事。”
金甜甜一脸雾水,“姑娘?谁?”
白栀摇了摇头。
“不知。”
“有什么事儿跟咱没关系,盯住了咱们自己的财物就行了。”
避免跟谢誉见面,金甜甜让白栀直接招呼了小二把饭菜端进了房门里来。
吃饱喝足后俩人才准备往市场那边儿去看看情况,探探风声。
了解一下三方势力抢夺市场的后续。
金甜甜刚一下楼,就见谢誉倚在了客栈门口,那姿态,如同定格的男模海报,当得是举剑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次谢誉学乖了,就直接把人堵在了门口,总不会跟丢。
一见金甜甜下来,秒变奶狗凑过来。
“妹妹,可是用过膳了?今日还去市场吗?”
云阙已经用过了饭,就在客厅里等着跟谢誉一起前去市场逛逛。
这样巧遇的机会不多,昨日便相约下了。
一见金甜甜现身,闵纤凝好奇的凑过来了。
总算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金甜甜了。
闵纤凝审视的目光从上往下移——
梳着单高马尾的羊角辫,发顶绑发处是只毛茸茸的吃桃玉兔。
眼里尽是小鹿般的灵气,整个人看起来鬼马机灵。
而脸上的婴儿肥又显得人有些软萌可爱。
身形纤瘦,虽然是布衣穿着,粉白交领短袄衣裳款式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是那布衣衣襟跟肩膀、袖口上面却有花草样式的刺绣,看起来清新别致。
那绣花样式立体生动,很是精美独特,她没见过这样的刺绣。
目光掠过她的脚面,那双平底儿的粉色绣鞋,看上去料子很普通,但是花样却惊艳。
比她见过的绣鞋图样还要精巧,上面绣着可爱的藤兔。
闵纤凝一眼就看上了她头上戴的发饰,脚上蹬的那双绣花鞋,还有她衣裳上面的那些花式。
这些都是她没见过的样式,看上去清新俏美,可可爱爱的。
本来都没好好打量过金甜甜,这一仔细打量可不要紧,她一下子就爱上了这身样式的穿着打扮。
下巴一扬,闵纤凝抱胸追问。
“你的衣裳,还有你的鞋,在哪儿买的?是在成衣铺里特意定做的吗?”
瞧着这位栖霞县主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金甜甜白眼儿一翻。
跟别人问问题,还这颐指气使的语气,真是惯的。
长公主府惯着,她可不惯。
反正就是个没钱还不要脸的穷逼,又买不起她的货!
她干嘛要告诉她?
说的好听是长公主的女儿,可长公主府那就是个出了名的穷窝窝,四处打秋风。
得谁薅谁,有俩逼钱全给那败家子闵弘文造上了。
长公主府上过的那是入不敷出,经常跑皇宫去打秋风,沾亲带故的都能给薅上一遍。
为了弄俩钱花花,那是叫一个死不要脸啊。
人家正常办酒席都是乔迁宴,满月酒,结婚宴,寿宴,白事这些。
长公主府为了敛财,琢磨出了收礼金这一套。
买了商铺没钱装修,为了凑装修钱,办个酒席。
建一栋四层观景小楼房,一层封顶办一次酒席,二层封顶办一次,三层封顶办一次,四层封顶办一次,装修好了搬新家办一次。
从一楼搬到二楼还要办一次,天天变着花样收钱。
整一个建房子的钱都给收够了…
这还不叫完,还有更炸裂的收礼金方式。
府中太妃都去世了,还照样办八十大寿。
母鸡下了个双黄蛋也要办酒席。
买了一对小猪仔也要办酒席。
猪就下了仨崽也要办酒席。
喜鹊从长公主府上空飞过还要办酒席。
闵弘文出牢狱了也要办酒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更要办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