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去,我把石头挪开,你把干柴递进来吧。”施苔夙继续抗拒道。
“你确定?里面的空间那么小,你也不怕出事。”
“呃,确实,那……如果我出去的话,你得保证不会对我做什么。”
“哎呦~我能对你做什么?我知道你没安全感,但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这样,我把这个洞厅划分成两部分,我就待在这个洞厅的前部分,而你就待在洞厅的后部分,咱俩互不越界,这样总可以了吧。
再说了,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待在这个小洞穴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有的是办法,好吗。”
施苔夙想了想,点头:“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她就怕自己出小洞穴后,自身的灵石会不保。
既然郝瀚不会打她灵石的主意,那她……还是出去吧,免得挨三个月的冻,受三个月的罪。
“行吧,我出去。”
洞厅,靠近小洞穴的一处地方,一撮小火苗越烧越旺。
施苔夙收回打火石,坐在火堆的前面,时不时地添加一根干柴。
郝瀚将光明草留在洞厅,自己则出去转悠,看看自己能不能在这附近巧遇其他人,然后再与他们做交易。
一晃三个月之期已到。
施苔夙重新回到小洞穴内。
她探出脑袋,试探性地问郝瀚:“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郝瀚随口回答:“明天,明天我就离开。”
“哦。”
第二天傍晚。
施苔夙看了一眼外出回来的郝瀚,忍不住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吧,今天正好有活,忙活了一天,累了。”
“哦。”
“你急什么,我又没收你租金,真的是。”
“嘿嘿,我就怕你收我租金,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不用交租金,那我还懒得问呢。”
“喂,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信任也是要看人的呀,我对你又不了解。”
“我发现你这个人呐,疑心病真的很重,防备人的心也很重,你这样很难与人相处的,你这个毛病,得改。”
“哦。”
她防备心重,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再受伤罢了。
又过一日。
郝瀚语重心长地对施苔夙说道:“我发现,有一队人马正在往这个方向靠近,我又有机会做交易了。所以,我临时决定再在这个山洞停留一个月。呃,你的话,租金照收,你就给我一枚赤灵石,就可以了。”
“啊?又要交灵石呀,我不交可以吗?你当初就说过,三个月后,会离开的,结果……也就是现在,你又提出一个月之期。”施苔夙不满地控诉道,“这一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个月之后,你会如期离开呢?”
“我有说过吗?我没有说过哦,你不要乱讲,我当时说的是,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再离开。一个月之后,不也还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吗?我觉得这没毛病。”
“可是,你一开始就说自己只会停留一个月,我相信你了,然后,一个月后,你又说要再停留三个月,三个月后的今天,你又说要再停留一个月。
你的做法,让我感觉,这就是一个无底洞,没完没了,哦,不对,是等我身上的灵石没有的时候,才会结束。话说回来,你不会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施苔夙严重怀疑郝瀚的目的,还怀疑他停留下来的理由,就是一个借口。
“怎么可能呢,你想多了,我要是真想打你灵石的主意,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再说了,和你周旋几个月,不费力的吗,我有那个实力,何必如此麻烦,直接下手不是更省事,你觉得呢。”
“呃……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那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一个月之后,一定会如期离开这个山洞。或者是,如果你继续待在这个山洞的话,你就保证,免除租金,你不会再让我交灵石~”
“行行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一个月后会准时离开,可以了吧。”
“可以。”
施苔夙递给郝瀚一枚赤灵石。
她就信他,最后一次。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一个月之期又快到了。
郝瀚回到山洞,找施苔夙聊天。
“看到了没有,这是我今天收获的两枚黄灵石。”郝瀚摊开手掌,露出手心里的灵石,给探头出来的施苔夙瞧,顺便证明一下自己,“我没骗你吧,是真的有一伙人经过这附近。”
“哦,恭喜恭喜。”施苔夙平静地祝贺。
灵石又不是她的,她对郝瀚收获多少灵石并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我打听了一下,知道这附近的山头还有一伙人。”
施苔夙一听,隐约觉得郝瀚的话里有话,心中预感到他可能又要作妖了,于是便冷淡地试探道:“然后呢。”
“那伙人估计还不会结界之术,我正好可以与他们做交易。”
“然后呢。”
“我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
“然后呢。”
又打算收她租金?
“你想,如果我离开的话,他们那一伙人找来,你的灵石肯定会不保,与其白白把灵石给他们,你不如与我做交易,只要两枚赤灵石,我就可以护你三个月的周全,这多划算呀,是吧。
而且,我还可以额外赠送一门结界之术给你,让你直接省去两枚黄灵石,这交易,对你来说,只赚不亏……”
就在郝瀚喋喋不休地时候,施苔夙已经潸然泪下。
什么赚不赚,亏不亏的,她不关心。
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又被郝瀚耍了。
她努力压下自己的抽泣声,等郝瀚说完时,她语气平静地说道:“很好,你成功把我惹哭了。”
声音在山洞内回荡,清晰可闻。
施苔夙自从躲进小洞穴之后,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没想到,就算是她躲到角落里,也还是会受到伤害。
郝瀚看着低垂着脑袋的施苔夙,呼吸一滞,整个人呆愣了一会儿。
此时此刻,山洞内寂静一片,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清晰可闻。
最后,还是郝瀚打破了寂静,他故作疑惑地问道:“你真哭啦?真的假的,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