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瀚一头的黑线,他不经意间对上施苔夙静静看好戏的眼神,心中不是滋味道:“你就知道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帮我想想办法。”
施苔夙轻轻抬眸,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双手一摊,懒洋洋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想看你怎么完美处理这件事。”
“还完美?!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用激将法?”
“随你怎么想咯,你觉得是夸,那便是夸;你觉得是激将法,那便是激将法。”
郝瀚看不惯她冷眼旁观的样子,心中想着各种对策,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也不知他联想到了什么?
只见,他一边的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逐指着施苔夙,对那三小只说道:“她是我的同伴,我撕下那一道符的时候,她没反对,就算是默认了我的行为。
你们现在怎么光知道纠缠我,不知道纠缠她呢?你们现在去求她,她心一软,肯定会答应你们的请求,比求我简单多了。”
施苔夙:“……”
她无语地瞥了一眼郝瀚,她当时没出声反对,还不是因为自己无权干涉他的选择。
毕竟,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而且,他也不是她的谁,他想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是他的自由。
就算自己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会尊重他的选择,而不会按自己的想法去强行干涉他。
说白了,自己就是懒,懒得管那么多。
反正,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都由对方拥有或承担,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三小只一听,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的视线在郝瀚与施苔夙两人的身上,来回穿梭。
他们看了看嬉皮笑脸的郝瀚,又看了看没有表情、一副高冷、好似不喜他人随意靠近的施苔夙,一时间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犹豫了一会儿后,最大的小男孩,也就是水琥珀,他试探性地逐渐靠近,而后小心翼翼地抱着施苔夙的胳膊肘儿。
他的那颗小小的骷髅头一昂,那双又圆又大且黑洞洞的眼窟窿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
他偷偷摸摸地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好像只要对方稍微皱一下眉头或者有一点点不高兴的迹象,他就会立刻把手缩回来并远远地躲开一样。
施苔夙暗暗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下明了,却什么也没说,任由他们靠近,想看看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一旁的两兄妹项磊与项品灵,见施苔夙不反感他们的亲近,于是立马走到施苔夙身旁,助攻。
只见,他们三人,一个抱着施苔夙的大腿,两个抱着她的手臂摇晃,并纷纷昂首,用黑洞洞的一双大眼窟窿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地嚷求。
“姐姐~求你带我们去找寻我们的亲人吧。”
“求求你了,姐姐~”
“姐姐你最好啦,我们喜欢你。”
“姐姐人美心善,肯定会帮助我们的,对不对?”
“姐姐~”
“姐姐~”
“……”
稚嫩的嗓音在山洞内回荡。
施苔夙看着他们一个个洁白的小脸庞,也不害怕。
眼下,郝瀚把责任扯到了她身上,而这三小只,又态度很好地求了她帮忙,那她,又怎么能忍心坐视不管呢?
索性,一口答应了:“ 行吧,我们带你们出去。”
“耶~耶!可以出去咯~”
“去找亲人咯~”
“去找爹爹咯~”
三小只松开施苔夙的腿与胳膊,兴奋不已地在一旁手舞足蹈。
“喂喂喂喂,什么叫‘我们’?是你答应了他们,当然是你自己带他们出去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哦,你可别打算扯上我?!”
郝瀚嘚瑟地说着,说到最后的时候,还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阻挡一切事物靠近自己的样子。
那三小只一听,又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随即,他们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施苔夙盯着想撇清关系的郝瀚,霎了霎眼睛,道:“哦?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责任啰?”
“有责任又怎么样?!我又没有答应他们!略略略略。”郝瀚毫无在意地说着,还得意地吐起了舌头。
施苔夙眉眼一挑,道:“有果,就会有因。你当时要是不把他们放出来,我现在能站在这里答应他们???”
“那我不管!反正答应他们的人是你,你就好好陪他们去找亲人去吧,我去找我兄弟去,就不奉陪了。”
施苔夙听完郝瀚的这一番话后,一改之前的态度,她双眼一眯,脸色一沉,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语气冷淡地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之前还想着,如果郝瀚答应他们的话,自己就陪着他一起去。
刚才,他把一部分责任引来了自己身上,自己也没想着跟他计较什么,因为她想着,反正都是一同前往,所以没必要计较。
现在,她答应了他们,而郝瀚,却要她一个人去涉险,让她一个人去保护这三个小孩子,这让她怎能不生气?!
说好的同伴呢?
说好的和解呢?!
他敢这样对待自己,是觉得自己好欺负是吗?
那……这一次,她的态度……就硬给他看!
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又阴恻恻地看着我干嘛?你又打不过我。说真的,你这眼神,对我一点威慑性都没有,你还是换另外一种眼神吧,略略略略,我先走咯~”
郝瀚得意地说完话后,举着长刀,意念一动,让长刀带着自己往洞口上飞去。
“欠揍!”
施苔夙眼神一凝,她冷淡地低喃出声的同时,双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郝瀚的结界袭去。
郝瀚感受到皲裂一片的结界,整个人愣怔了一下,而后不敢置信地朝黑压压的下方怒喝:“你丫的!你在干嘛!!!”
他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