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哥,你去杀人了!杀了谁?”过千山冲到风十六面前。
“听我说,别害怕,我杀的是坏人,该杀之人。”风十六安慰被吓到了的过千山。
“你们去逛街了,过千山还吃了冰糖葫芦吧。”风十六提起另一个话题,他想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风大哥,你一直跟着我们呀!”
“那倒没有,我去跟踪另外一个人了,碰巧发现那个人在暗处盯着你和你的孙姐姐。”
“啊!”孙若薇和过千山都大吃一惊。
“今天早上,我向窗外看时,突然看到了一张面孔,有些熟悉。我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我一定见过。”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孙若薇问道。
“他年约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相貌也极为平常,放在人堆儿里一点儿也不出众,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留在我的印象中呢?我决定跟着他!那人先是在这家客栈周围转悠,然后去了镇东的一座府第。那府第建得气派,威严肃穆,显得气概非凡。我寻思隆兴镇这么小的一个镇子,为何会有如此气派的府第。那人到府门口,那府第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的石阶倒是干干净净的,看来是有人打扫的。但门口没有一个人。只见那人并不从正门而入而是绕到了院墙后,翻墙而入。”
“那是小偷吧?”过千山说。
“我当时就在想,这座府第里会有人发现他吗?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会干什么事呢?他翻墙而入应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可能做缺德的事情。于是他翻进去,我也就跟了进去。进了府,我才发现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蝙蝠蛛丝,枯枝败叶,整座府第已经荒废了。只是那院子里种的白杨柳树,长得粗壮茂盛,把整座房屋荫蔽得威严肃穆。我悄悄地跟着那人,只见他进了前厅的西厢房,从墙壁上挂着的一只皮囊里拿出了东西来放在怀里,就退了出来。”
“那屋子里还有什么?”孙若薇问。
“都是些居家物件,有一张床,铺着芦席,有一床被盖,有两双旧的鞋子,没有可疑之处。”风十六观察得十分仔细,他说:“要说可疑的地方那就是那间屋子有人住,被盖叠得整齐,芦席上没有灰尘。我转念一想,这屋里住的人,一有可能是看府第的人,二有可能是他的熟人。我又跟着他到了镇上,然后我和他同时看到过千山和你在吃糖葫芦。”
“然后呢?”
“他看了一会儿,跟着你们走了一段路,然后转身进了一条小巷,再进了一间屋子,我也跟了进去,再后来我和他互相望着对方。”
“你们认识?”
“对,我认出他来了。”
“他是谁?”过千山和孙若薇异口同声地问。
“他是拐走我小师弟的人。”
“拐了你小师弟!那你的小师弟呢?”
“死了。因为我小师弟不肯跟他走,想逃,结果掉下了悬崖。”风十六的脸和嘴发白,眼中含着泪水,一拳打在桌上。
“风大哥。”过千山拉着风十六的衣袖说:“你别难过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弟。”
“过千山。”风十六摸摸过千山的头,用低低的颤抖的声音说:“我那天一见到你的时候也喜欢上你了,你和我的小师弟长得特别像。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小师弟回来了。”
“风大哥,我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弟。”过千山扑进风十六的怀里。
“你的小师弟是怎么被拐子拐走的?”孙若薇问。
“那年我十八岁,正是贪玩儿的年纪,练武不认真。小师弟才五岁,我就经常领着他出去玩儿,也经常给他买糖葫芦吃。有一天,我领小师弟外出,天色晚了,我们就找了客栈住下。不曾想第二天我生病了,那病来得蹊跷,我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而且病得很厉害!店家就请郎中给我开了药,喝了药后我就昏昏沉沉地。小师弟一直守着我,这时听到街上传来卖糖葫芦的声音,他见我病得厉害,就想去买糖葫芦给我吃。我见他跑出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往回走时,一个男人拉着他说什么,我趴在窗前望着,我看到了那男人诡异的冲我一笑,我想起身去追,但全身没有了力气,连床都下不来。从那以后小师弟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师姐知道了,四处寻找小师弟。隔了几个月,师姐送回消息说小师弟摔下山崖死了。”
风十六浑身颤抖:“有时候我真想杀死自己。”巨大的悲哀笼罩着他。
“风大哥,你后来找到小师弟的尸体了吗?”孙若薇问。
“没有。我去了谷底,把那儿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那有能小师弟并没有死呢!”
“为什么呢?”过千山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一定要眼见为实才能下结论!”
“真的吗?孙姑娘,你的意思小师弟还活着!”风十六的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
“有可能!”孙若薇说。
“那太好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风十六有些心急了。
“风大哥,我们从长计议。今天那个拐子怎么说?”
“那个拐子我虽然只见到过一面,而且那时是我头昏眼花的时候,但看到他诡异的一笑,那已足够了,我记忆深处已有了印象,再见到他时,我就一定认得出来,果然我今天把他认出来了。”
“你杀了他。”
“嗯。我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的是隆兴镇三个字。我逼问他当年的事,他一口咬定小师弟逃跑,摔死了。我一怒之下杀了他。”
“风大哥,这种人就该杀,杀得好,不然会有其他孩子受害。”过千山说。
“风大哥,我们陪着你找小师弟。既然拐子出现在隆兴镇,这里就一定有线索,我们再去那座府第瞧瞧。”孙若薇说。
“可是我已经把他杀了呀!”风十六有些后悔了。
“没事儿,我们想方法。”孙若薇指指那张纸条:“从这张纸条查起。”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们去。”
“风大哥,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你的小师弟,我们多熟悉熟悉他,说不定哪天就在路上遇到了呢!”过千山说。
“好,我的小师弟已经离开我十年了,今年应该十五岁了。他小时候特别调皮捣蛋,上树抓鸟,下河摸鱼。有一天,他捉了一只小鸟,去问师傅。他把小鸟握在手掌心,让师傅猜鸟儿是活的还是死的。师傅哈哈大笑,小师弟用狡黠的眼神看着师傅,师傅心中有数,明白小师弟的意思。如果师傅说活的,小师弟就有可能手一使劲把鸟儿给捏死了。如果师傅说死的,小师弟就会张开双手让小鸟飞走。师傅没有回答他,只是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那只小鸟的死活由小师弟自己说了算。”
“你的小师弟真的好可爱哦!他后来把鸟儿放了吧!”
“嗯,放了!”风十六点点头。
“如果你师傅说鸟儿是活的,他会不会把鸟儿捏死?”过千山追问。
“不会的,我的小师弟心肠极好,别看他年纪小,他很会关心人。”风十六让过千山挨着他坐,抚摸着他的脸说:“过千山,你和我的小师弟长得真的很像。我第一次看见你,以为是一个小姑娘,心中就想’这小娃娃如果是个小子就好了’,我可以教他功夫,让他做侠义之事。”
“姑娘怎么啦!花木兰从军,你们知道吗?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哦!”孙若薇说。
“花木兰是谁?”他们两人同时问。
“花木兰是一个小姑娘,很厉害的小姑娘,代替她的父亲上战场打仗。”
“孙姐姐,你讲来听听。”过千山央求着。
“花木兰是一个女英雄。她出生在一个乡村里,她从小就聪明伶俐,跟母亲学习纺织、刺绣,也经常跟着父亲练习骑马、射箭。”孙若薇轻声地讲述起花木兰的故事来。
“花木兰几岁开始骑马、射箭的?”
“和你差不多大吧!”孙若薇用手指刮了刮过千山的小鼻头。
“花木兰的父亲年轻时曾经是一名勇敢的军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衰老了,勤劳的`母亲主持家务。花木兰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姐姐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全家人辛勤劳作,生活很幸福。”
“花木兰会带她弟弟骑马吗?”
“应该会,男孩子从小就要学骑马、射箭,如果她弟弟年纪太小就不能学,比如一两岁。”孙若薇笑了笑说:“过千山,你很棒的,已经学会骑马了。”
“嗯嗯嗯。”过千山点着头说:“我还会几路拳法了。风大哥,你要再教我新拳法,我也要学射箭。”
“别说话了,认真听姐姐讲故事,听完了就学。”风十六对过千山说,风十六也喜欢听故事。
“花木兰十五岁的时候,”孙若薇看过千山嘴巴张了一下又闭上了:“过千山,你肯定想说’十五岁和孙姐姐一般大呢’,对吧?”过千山捂住嘴点点头。
孙若薇接着往下讲:“花木兰十五岁时,北方柔然部落开始南下抢劫。一天,柔然部落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进犯。他们突破了长城守军的防线,边关信使快马加鞭向朝廷报告紧急军情,请求增援。朝廷很快全国动员,开始征兵,号召全国男子,参军上战场。按照当时的法律,所有男性都有上战场保家卫国的义务。年老体衰,体弱多病的木兰父亲也在征召之列。那天夜里,花木兰担心父亲身体太弱,难以承受战场上的艰辛,而家中的弟弟太小,花木兰左思右想:她父亲年纪大了,弟弟还小,怎么能上战场打仗呀?’花木兰一夜没有合眼,她决定代替父亲上战场,那就是: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花木兰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家人。第二天一早,花木兰上街买了一匹马,赶做了一身战袍,又剪了头发,装扮成小伙子,女扮男装随着大军到边疆打仗去了。一路上都是参军的热血青年,他们结伴而行,翻山越岭,离战场越来越近。前方传来战马的嘶鸣,花木兰下决心,一定要拼尽全力作战。艰苦的作战训练开始了,花木兰不怕吃苦,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女孩子的娇弱,没有人发现她是一个姑娘。花木兰打了十二年仗,她机智、勇敢,一次又一次地立功,最终做了将军。”
“哇,花姐姐好厉害!”过千山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花木兰率军胜利归来,皇帝劝花木兰留下来做大官。但花木兰想念亲人,就和几个一起打仗的好伙伴回家了。花木兰回到家,换上了以前的衣裙,恢复女孩子的样貌。和她一起打仗的伙伴们,个个都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花木兰原来是个漂亮姑娘啊!”
“孙姐姐,你也和花木兰一样勇敢机智!”
“我和花木兰比,还差得远呢!”孙若薇笑了起来:“过千山,你这小嘴巴甜的,真会忽悠人,尽给我戴高帽子。”
“孙姐姐,什么是高帽子?”过千山好奇地问。
“高帽子……”孙若薇刚说了三个字,一阵敲门声响起。
风十六迅速地闪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