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公司停电,可以摸鱼,加更庆祝,好耶!)
眼前之人名叫蒲元,陈慎依稀有印象,都穿越来那么多年了,除了剧情外,能给他脑子里留下印象的,都是在这个时代很有名的人。
为什么有印象呢,好像在某个差评No1的游戏里,见过这个角色,能敲武器来着。
所以,这不就是妥妥的,专业对口了嘛。
“蒲大匠,你说,如果给你足够的材料,是否能量产或者仿制这个级别的武器?”
蒲元思考一番后,微微摇头。
“对于铁匠来说,材料,源水,铁匠的技艺,火炉的好坏,是四个影响军械好坏的最大原因。”
“南北有别,但水质和材料,拉不开太多的差距,我幼年之时,也曾和师父走遍大江南北,最后还是觉得这阮水附近,能打出更好的刀具。”
“然后是铁匠的技术和火炉的好坏,这是更重要的两点,铁匠的工艺,师父传承于上古墨家,并非自夸,我自认为天下能超过我的,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火炉就没什么办法了,你们带来的刀,明显是从更高温的炉子里,一次成型打造而出。”
“若是你们能提供给我差不多级别的炉子,我便有信心打造出差不多级别的武器。”
陈慎点头道:“蒲大匠,现在荆州已有刚研发出不久的排箱火炉,若是你愿意随我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蒲元想了想,点头道:“可以,师父临终有言,若是未来荆州牧愿意与民为善,我这一脉便可为他效命,不过最终的打造之地,还须建造在这阮水之滨。”
“师尊坐化之地在此,阮水亦是天下一等一的水源,我实不愿挪去他处,这点还请见谅。”
陈慎道:“可以,这点我可以给你确切的保证。”
“若是有朝一日,我等能三兴炎汉,说不得会在此处,给你师尊起一座香火庙,以供后人瞻仰。”
蒲元点头:“那便一言为定。”
......
成都。
听闻阆中不战而降,白水军全军覆没,白水关,葭萌关,都被刘备依次拿下。
一道道让人绝望的消息,陆续传回成都,整个川蜀,人心惶惶。
即便以刘璋这等心态的人,都忍不住大为光火。
“杨怀高沛,当真是两个废物,枉费我每年给他们如此多的粮饷,让他们去阆中剿个贼,居然会被刘备从后面摸出来,杀了个干干净净,纯属废物。”
“还有庞羲那贼子,我待他不薄,定然是早就投靠了刘备,才引的白水军前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
“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眼下整个川东尽丧,来年刘备必然南下,到时候又要如何抵御?”
黄权拱手道:“主公,眼下应该增兵梓潼,并以梓潼为先,依次在涪城,绵竹,布下层层兵力,拖延他刘备的脚步。”
“另外,赶紧派人去张鲁处,若是他愿意出兵,攻袭刘备后方,回头白水附近,可以割让与他。”
“此言大谬!”
黄权话还没说完,一边的声音就传出,刘璋抬头看去,不是法正,又是谁来?
看到法正发言,黄权就怒上心头。
“法孝直,若不是你建议给杨高二人,那临机专断权,他如何会带如此多的兵外出,最后在阆中北被刘备全歼,此事你还没给主公一个交代。”
法正嗤笑一声:“我记得当初你黄大人,也是建议两相为害取其轻的,让白水出关去探查的,怎么现在轻飘飘的,尽说我呢。”
黄权一阵语塞,他当初建议,让杨怀高沛去探查,至多带个两千人就足够了,怎么样都不会造成最后白水关丢,白水军全灭的尴尬局面。
可这话,现在却没法说,说了就成了,在变相的指责刘璋,给予那两人额外的权利。
刘璋挥了挥手:“好了,别吵吵,此刻更应该一致对外。”
法正拱了拱手:“主上,若论一致对外,你和刘备,乃是同宗,白水之地,给他刘备,总好过给那张鲁。”
“张鲁此人,与我川中,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白水附近都与了他,那川东之地,将再也无险可守,未来才是永无宁日。”
黄权道:“你说的轻松,但他刘备过完年就要南下了,若不让张鲁为我们牵制,你真觉得光凭川蜀的兵,能抵挡得住?”
法正再次说道:“刘备信誉,天下皆知,可谓有口皆碑。”
“我愿为使,亲去阆中,试探那刘备一番,看看他到底想怎样,届时我等再做决定,如何?”
刘璋点头道:“可以,你去和刘备说,若他愿意北攻张鲁,我愿意与他,以眼下的局势和平共处。”
法正拱手退下,黄权再次开口。
“主公,刘备此人,素有大志,他绝对不肯只占川东,而对成都丝毫不动心思的。”
刘璋叹气道:“公衡所说,我又如何不知,只是一旦交兵,徒损川中兵卒,还未必打的过,到那个时候,才是真的悲哀也。”
“白水军都挡不住荆州兵,其他地方的士卒,那就更不堪了。”
“公衡,不瞒你说,我父子在蜀中二十多年,未曾有让百姓有丰衣足食,自觉惭愧。”
“若是这位族兄,真有匡扶汉室之才,此地便让与他,做那龙兴之地,又有何妨?”
黄权看着刘璋的神情,不似作伪,只能拱手哑口无言。
气冲冲的回到家,连晚上吃饭都心不在焉,长子黄亭笑嘻嘻的给他夹了点菜,开口道。
“父亲何须如此,不就是那刘备占据了整个川东嘛,咱们州牧大人还吃好喝好,日日看人跳舞呢,你犯得着那么愁吗?”
听到这话,黄权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恶狠狠的瞪了长子一眼,这才开口道。
“你小子以前说过一句话,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父深以为然。”
“眼下刘备逆贼,已占川东,年后必将南下,为父如何能不愁?”
黄亭笑嘻嘻的说道:“父亲唷,这事儿,你坐这儿,就算把头发都愁白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呐,这就叫大势所趋。”
黄权感觉嘴都要气歪了:“你这臭小子哪来的一肚子歪理,这怎么个大势所趋了?”
黄亭道:“父亲,我说句不怎么好听的,刘备比起咱们州牧,无论是心性,手段,能力,对平民的态度,那得算得上天壤之别,不过分吧?”
黄权道:“哪有你这样,如此诋毁自家主公的?这话也就只能在家说说,外边切勿如此。”
黄亭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父亲哟,大家都是大丈夫,大丈夫就要实事求是,你就说是不是吧。”
黄权嘴皮子翻了几次,这才无奈的点头道。
“确实如此。”
黄亭又说道:“既然如此,大势也改不了,父亲又何苦忧愁呢?如果有一天,他刘备打入成都了,咱们投降便是了,呐,这就叫见风使舵。”
黄权瞪着双眼:“放屁,什么呐不呐的,你从哪儿学来的奇怪口语。”
“另外,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说不出个好字来,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能叫见风使舵吗?啊?那叫良禽择木。”
黄亭笑道:“啊对对对,良禽择木,所以父亲真不用太愁了,也千万别给那刘璋,出点什么祸害人的馊主意。”
“不然的话,刘备到时候打进来,那可就尴尬的很,这个嘛,就叫秋后算账。”
黄权看着自己这个十四岁的长子,一脸的疑惑。
“嘿老子真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脑子里,当真是一点忠君的思想都没有,那么多年的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黄亭不紧不慢的说道:“儿子的忠君,只忠那有能力的君,只忠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君。”
“孟子大人早就说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荀子大大也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儿子我呀,等那个仁君,可是等了好久啦。”
“他刘璋若是在盛世,放在那孝文皇帝,孝景皇帝的时候,做个此等州牧,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但在乱世,请父亲恕我直言,那是当真不行。”
“父亲呐,你肯定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叫做,菜,就是原罪。”
黄权挥了挥手:“滚滚滚,什么奇谈怪调,什么菜不菜的,还肉呢。你小子,今晚加抄六韬中的文韬,不抄完不许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