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礼堂中，空气里飘浮着常年荒芜的灰尘气味。
一道光束从少年脸侧直直穿照过来，将他的脸映照出如日光般温暖的光晕，光芒点点跃在他乌黑碎发间，光影流转，他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带着治愈气息的少年。
花浅愣了愣，这个面孔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转头四下看了看。
用手肘碰碰另一侧的牧炎。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牧炎嗑着瓜子，目光看着钱良策。
“你来干嘛？”
钱良策嘿嘿一笑，他的笑容没有其他囚犯对待牧炎时的讨好感，只能说，识时务为俊杰，不是惹不起，而是有时候在监狱这种地方，低调一点，能够省去更多麻烦。
“听说这个兄弟在找人，我这也要做生意不是吗？”
对上花浅疑惑的目光，牧炎吐了一口瓜子皮，这才解释说道：“你要是找人，问他确实是个好主意，他消息很灵通。”
花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浓密如蝶翼般的睫毛，半掩着幽凉如玉的眼眸，眼底深处，宛若裂开一个黑暗的豁口，幽光转瞬即逝。
他抬起头，一副温软无害的样子。
“你能帮我找人？”
钱良策点了点头，“我叫钱良策，在外面干的就是贩卖消息的生意。”
花浅突然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仔细想想，不就是他第一次去餐厅的时候，打扰他吃饭的那个人吗？
钱良策十分自然地从花浅手心里抠出几个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你先跟我讲讲你要找的人的一些信息吧。”
花浅看着面前坦然自若嗑瓜子的少年，再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瓜子，沉默许久。
这真的能帮他找人吗？
怎么感觉很不靠谱的样子？
花浅深吸一口气。
“我要的人只有一个具体特征，那就是，他十分聪明。”
钱良策同样皱起了眉头，感到不解。
花浅觉得他没有以为自己在和他开玩笑，就已经要谢谢他了。
“聪明？”
钱良策摊了摊手，“我们这里也没有几个笨的。”
花浅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所以能不能找到？”
“找不到。”钱良策放弃得干脆利落。
花浅：……
花浅忍不住说：“虽然没有什么线索，听起来找这个人很困难，但我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我觉得这个特征挺明显的啊，我们这里虽然聪明人很多，可是在聪明人之中也能脱颖而出的聪明，应该也没有几个吧。”
钱良策若有所思，“确实是这样。”
“那能找到吗？”花浅怀着一丝期待。
“不能。”钱良策对他弯起眸子笑了笑，一副温柔得能滴出水的样子。
花浅：……
花浅低下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本就昏暗的光线下愈发看不清他的脸。
钱良策低着头去凑近他的脸，笑眼弯弯，“所以你真是在找你哥啊？照你说。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记挂着他？”
花浅瞥了他一眼，叹气说：“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不懂。”
“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