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泽眼神犹豫。
“倒也不是……”
“那就滚。”
花浅看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十分刺人。
寒泽张了张唇，心里翻涌出一阵酸涩。
低声说道：“可是你现在即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这场选拔，只有自己开口说要退出才能结束，你杀的也只是一个位面的肉身，他还会继续穿梭于其他位面，而且他在这个位面是气运之子，你杀了他会影响位面的秩序……”
“这跟我有何关系？”
花浅表情不耐烦，可心中暗自思忖。
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话有所忌惮，而是寒泽的话提醒了他一件事。
过去的记忆，他大半都已经想了起来。
寒泽乃是万灵界唯一的神兽青龙，其他神兽在万年前都已经灭绝了，他是唯一的纯种血脉，很是珍贵。
即便置身于万灵界这等无上位面，他尊贵的血脉与身份已是地位的象征，更遑论这些低级的小位面。
所以之前的每一个位面，他所遇到的气运之子，凤朔、纪弘深、燕俞……都是寒泽。
而寒泽在这个位面没有出现，而是以真身出现，说明他已经退出了这场主神选拔。
而他自己，乃狐妖出身，历经千万磨难，才幻化为真神，只是他这样的神，和真正的神比起来，含金量没那么高。
素影乃是位面天道，也是三千位面天道中最出色的一个，他的身份虽不如寒泽，却比他一个倒霉的妖精出身强多了。
意味着之后的每一个位面，他依旧会是气运之子。
……那怎么可以？
他凭什么？
花浅幽幽的目光，重新锁定钱良策。
钱良策微微抿着唇，白秀的脸十分沉默，他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他们话中的意思，可他智商极高，也大致能够琢磨出七分来。
简而言之就是。
他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令他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钱良策心中有些惶然，他不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那些东西一定是颠覆他认知的存在，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没有想要伤害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何要伤害他。
总之，他不想的……
花浅缓缓松开了钱良策？
钱良策猛地大口喘息，虚弱地后退两步就坐在了地上，他没有顾自己的身体，微微抬着眼睛，幽黑的睫毛下，墨眸透着潮湿。
花浅对他伸出手，手心纹路干净清晰。
不知他做了什么。
钱良策有些不适地皱起了眉。
只见点点耀眼的金光，从钱良策身上浮现出来。
若是有人能够看到钱良策的灵魂，一定能发现他的灵魂黯淡了不少。
寒泽有些错愕，“你抽取了他的气运？”
花浅淡淡地扯了扯唇，“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寒泽眼中复杂闪烁，没有再说什么。
花浅目光转向安靖，缓缓走过去，提着他的脚腕，看上去瘦弱的少年，力气却出奇的大，一个高大的男子在他手里仿佛没有任何重量，轻飘飘似的，被他就这样带出了门。
安靖的身体在地上生生拖着。
寒泽没有跟上去，看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钱良策，眼神稍稍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