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人口简单,事情解决得很快。
秦夕月将初三交给了二皇子妃,并给她说了识别细作的方法,二皇子妃听了连连夸赞初三好本事。
看着白呼呼圆滚滚的初三,一向害怕这种软体动物的二皇子妃,竟觉得可爱极了,一只手拖着初三,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来回摸着。
初三也不抗拒,她喜欢极了这个温温柔柔的大姐姐,眯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抚触。
今天吃了两个蛊虫,她得好好消化消化,过几天让主子再带她去吃几个蛊虫,说不定她真的也能化形。
临走前,二皇子喊住了顾昀澈,“阿澈,帮我给三弟带个好!”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便达成了默契。
三人走后,二皇子妃拉着二皇子看着三人远离的方向,“殿下,这是决定了?”
“嗯,”二皇子点头,“这次皇室之争,镇北王府有能力去享受渔翁之利,但看阿澈这态度,镇北王府是没有这个想法的。
阿澈这些年的荒唐举动,也是受形势所迫,可见阿澈是个心中有成算的。
他们支持老三,咱们跟着就行,从这些年来看,老三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缺少一个强大的母族,不过不怕,以后有他在。
“那你......”二皇子妃欲言又止,她怕他会后悔。
二皇子轻轻揽住二皇子妃,“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心中所想心中所愿皆是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二皇子妃的心放下了,她也不愿自家夫君去争夺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太过于危险。
也太容易把人的野心放大,坐上那个位置之后,谁知道还会不会是原来的那个人。
两人谁也没有防备初三,初三静静的待在二皇子妃的手心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京中小院。
三人没有回三皇之府,而是直接去了顾昀澈之前的落脚处。
三皇子府中的细作已经被找到,府中之人皆是可信之人,况且顾昀澈将顾一留在府里暗中保护着三皇子。
“月月,二皇子的心疾能治吗?”顾昀澈在思考着一件事。
秦夕月点头,“能治,但是要怎么治?我们需要给他治疗吗?”
能不能治?治到什么程度?秦夕月需要过问顾昀澈,这也是在二皇子府中没有立刻说能治的原因。
将初三留在那里,也有充当细作的想法。
“能治就好!”顾昀澈手指敲击着桌面,“从今天的相处来看,二皇子是可信的,但也不排除做戏的可能,毕竟人心难测。
我觉得你可以给他治疗到比现在的情况好一点,虽然没有根治,但跟正常人也差不多。
一定要让功劳在自己身上,让二皇子记住我们的恩情,而不是三皇子的恩情。
不过具体的等初三回来再说。”
人与人相交,大多是利益使然,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罢,现在看着是好,但谁知道以后?
尤其是三皇子,若坐上那个位置,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现在这份赤诚?
就像他老子和皇上,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上却要防着自己的亲弟弟,就担心自己屁股下边那个椅子坐不稳。
若不是皇祖母再三要求兄弟不可相残,他们这一家子,说不定早就在阎王殿里相聚了。
他装了十几年的纨绔,掩饰着自己的本性,不就是为了降低皇上的疑心。
亲兄弟都这样,更别说他和三皇子这样的堂兄弟,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着问三皇子要密信的原因。
秦夕月一想就知道其中的关键,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初一听得暗自咂舌,皇家可真是麻烦,每个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疑心病还重,天天防这个防那个,活得真够累的。
幸亏自己主子看上的人有一颗赤诚之心,心思也不在那个位置上,不然以后的生活,可有够受的。
一眨眼就过了初三。
初四早上,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站在宫门口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天降异象,就在三皇子府上空,那天上布满七彩祥云,紧接着一阵虎啸从三皇子府中传出。”
“对,我也听说了,而且还有人看见那只老虎长的高大无比,甚至是正常老虎的两倍,全身都是白毛,威风四溢。”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吗?”话落,一阵嘶嘶声。
“嘶,难道这是天意?”有个官员指了指天上,未说完的话,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嘘!你们不要命了?这话都敢乱说?”有人出声呵斥。
所有人都心中一紧,身子也不自觉地站正了一些,看向眼前那高大巍峨的红漆宫门,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上早朝。
如今京城风起云涌,暗藏杀机,所有人都紧紧地闭住了嘴巴,就连平时交好的官员都不往一块儿凑了。
若不是昨天的事情实在过大,他们是连议论都不会议论的。
不知什么时候到达后面的丞相徐生听见了他们的议论声,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我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行,三皇子绝不能出头!哪怕他身中剧毒和蛊毒,也不能让他出头。
宫中。
老皇帝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刘顺,给朕更衣!”
“陛下,今日可是要上早朝?”刘顺将老皇帝慢慢的扶起来,拿起小太监递过来的衣物,服侍着老皇帝更衣。
“嗯,好些日子没有上早朝了,朕再不出现,怕是要乱了。”
老皇帝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布满沧桑的脸上充满了病态,可那双眼睛依旧犀利无比,直摄人心,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梳洗期间,老皇帝问起了京城最近的状况,刘顺支支吾吾,听到老皇帝直皱眉头。
“有事儿说事儿,支支吾吾干什么?你的舌头不想要了?”
感受到皇帝的怒意,刘顺一个激灵就跪了下去,声音哆哆嗦嗦,身子也忍不住地打摆子,“皇上恕罪,奴才知错了。”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顺也没有停留,直接将昨天京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皇上,听到皇上直皱眉头。
“你说这事儿真是天意还是老三新整出的幺蛾子?”老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心里不住的盘算起来。
“皇上,奴才,奴才不敢妄自揣度,”刘顺的声音打着颤。
老皇帝生性多疑,尤为在意屁股下面的座椅,只要和这事儿扯上关系,不想七八百个可能性都睡不着觉,尤其是爱往坏处想。
“咳咳,咳咳,”老皇帝忍不住的咳嗽,咳完看向手心的那一抹鲜红,眸中又滑过一抹深思。
“行了,起来吧,通知下去,今天上早朝!”